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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温达一直在期盼这一刻,这是对她做出牺牲的回报。她急切地设想着,当伍尔夫里克终于得以继承时脸上会是什么表情。他会喜出望外,她也会乐不可支。他们的前途有了保障,或者至少在天气难测和粮价不稳的世界上有了保障的可能。
“你也卷进去了?”
拉尔夫说:“三个星期以前,我说过塞缪尔的儿子伍尔夫里克不能继承他父亲的土地,因为他太年轻。”他一字一顿地说得很慢。格温达心想,他喜欢这样:坐在长桌的头上,宣布成命,人人都得吊着胃口听他讲话。“伍尔夫里克从那时起一直在地里干活,同时我也在考虑谁应该继承老塞缪尔。”他顿了顿,然后说,“但我已经渐渐怀疑起我对伍尔夫里克的回绝了。”
“罗兰伯爵阻止了修道院从自己的采石场采石料,他要每辆车取一便士的税。戈德温要向国王申诉。”
珀金吃了一惊。他一直对获胜把握十足,这话出乎他的意料。
“雇他干吗?”
比利·霍华德说:“这是怎么回事?我还以为内特——”这时珀金用臂肘捅了他一下,他便住了口。
“他名叫格利高里·朗费罗。他是戈德温副院长聘请的律师。”
格温达禁不住浮起了胜利的微笑。
凯瑞丝在两个男人身后走出了客厅,她拥抱了格温达。“那人是谁?”那人一出门,格温达马上就问。
拉尔夫说:“伍尔夫里克虽然年轻,却显示他很能干。”
埃德蒙由一个她不认识的人陪着走了出来。那人身材高大,扁平的鼻子使那张脸有了一种目空一切的模样。他身穿一件教士的黑袍,但没戴十字架或其他神圣的象征。埃德蒙和蔼地向格温达点点头,向那陌生人说:“我陪你走回修道院去吧。”
珀金瞪了内森一眼。格温达猜想,准是内森答应了把土地给珀金。说不定贿金已经付过了。
凯瑞丝的家和修道院对门。格温达走进去时,厨房里没人,但她听到客厅里有说话声,那是埃德蒙早日里谈生意的地方。厨师塔蒂告诉她,凯瑞丝和她父亲在一起。格温达坐下来等,无聊地踏着脚,但没过多久,门就开了。
内森的吃惊程度不亚于珀金。他微张着嘴盯着拉尔夫看了一阵子,转脸对珀金做了个受阻的表情,然后疑心重重地看着格温达。
“我会为你祈祷的。”他说。
拉尔夫补充说:“他在这方面得到了格温达的大力支持,她的力量和忠诚给我的印象很深。”
只要有希望就聊胜于无。格温达站起身要走。“我马上就去见她。”她俯身要和哥哥吻别,随后才想起他如今不这样接触了。于是她只拍了一下他的手,似乎已经很不一般了。
内森瞪着她,转动脑筋。她知道他在想什么。他明白了,她插了一手,但他不知道她如何让拉尔夫改变了主意。他甚至可能猜到了实情。就算他猜到了,她也不在乎,只要伍尔夫里克蒙在鼓里就成。
“我不知道。你干吗不去见见戈德温的表妹凯瑞丝呢?你们俩从小就是好朋友,她会尽力帮助你的。而她又和拉尔夫的哥哥梅尔辛过从甚密,说不定他能想出什么办法来呢。”
内森像是突然间做出了决定。他站起身,把驼背的身体隔着桌角向拉尔夫凑过去。他对拉尔夫低声耳语。格温达听不见他说些什么。
“我是说不服他的,我敢说。”
“真的?”拉尔夫用正常的调门说,“多少?”
“噢,我没那么说。我只是说,这事再难以争论了。不过,可以把拉尔夫说得改变主意。”
内森转向珀金,对他嘀咕着。
她其实并不想听他这么讲话。有时候他似乎认为,有了他们困苦的童年,如何行事都是可以原谅的。但是她太失望了,顾不上多操那些心。“我当真无能为力了吗?”
格温达说:“等一等!这么嘀嘀咕咕干吗?”
“别担心,我们出身贫苦的人只能使点手腕来得到我们想要的东西。顾虑重重是有特权的人才会的。”
珀金面带怒色,不情愿地说:“好吧,就这样。”
“我利用了他,”她承认道,“在他为婚礼意乱神迷的时候,我上了他的床。”
“什么好吧?”格温达担心地问。
“你怎么知道呢?”他滑头地问。
“翻一番?”内森说。
“我想是吧。”她觉得自己脸红了。
珀金点点头。
“如今你有机会跟伍尔夫里克了。”
格温达有了一种恐惧的感觉。
“拉尔夫宣布了他的决定之后,安妮特就甩了伍尔夫里克,嫁给比利·霍华德了。”
内森出声说道:“珀金提出要付遗产税加倍的钱,也就是五镑。”
菲利蒙摇着头:“简单来说,不行。当然,伍尔夫里克可以向伯爵申诉,要求他推翻拉尔夫的决定,除非伯爵有个人的筹码,否则他是不会干预的。即使他认为这决定不公——这是显而易见的——他也不会破坏一个新任命的人的权威。可这与你什么相干?我以为伍尔夫里克要娶安妮特呢。”
拉尔夫说:“那就不一样了。”
“他已经拒绝让伍尔夫里克继承他父亲的土地了。”她跟菲利蒙讲了事情的经过,“我想知道这决定是不是还有争论的余地。”
格温达叫道:“不行!”
“知道。他就在这镇上,待在贝尔客栈,尽情作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