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福莱特提示您:看后求收藏(350中文350zw.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就是圆形的屋顶,像半个球一样。”
她面露怒容:“我告诉过你,我得跟我父亲站在一边。”
“什么叫穹顶?”
“你改变得太突然了。”
博纳文图拉带着沉思的表情说道:“我想建筑的原理到处都是一样的。不过在英格兰,我从来没见过穹顶。”
格丽塞尔达也站了起来,向梅尔辛贴了过来。梅尔辛后退着,直到身子靠在墙上。格丽塞尔达抓起他的手,压在自己胸上。她的乳房又圆又饱满,梅尔辛无法抵御抚摸那对乳房的诱惑。格丽塞尔达说:“你以前有没有和女孩子——真的——做过?”
“意大利的建筑很不同吗?”梅尔辛很喜欢谈论外国和外国人的生活,对他们的建筑尤其感兴趣。
梅尔辛说不出话来,但他点了点头。
博纳文图拉仔细打量了梅尔辛半天,好像是要记住他的面孔,然后他随口说道:“这是座很不错的建筑。”
“你想没想过和我一起做?”
“修道院图书馆里有一本关于本修道院历史的书,叫作《蒂莫西书》,详细讲述了教堂建筑的情况。书的大部分是在伟大的菲力普副院长在世时写成的,不过后人也做了些补充。我小时候在修士的学校里读过它。”
“想过。”他勉强发出了声音。
博纳文图拉很感钦佩:“你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
“如果你愿意,趁他们都不在,你现在可以和我一起做了。咱们上楼去,躺在我的床上。”
“这座教堂是两百年前修建的,当时中殿和高坛上这些窄窄的尖头窗还是一种创造性的新设计,”梅尔辛继续说道,“继而,一百年后,主教把塔加高了,同时重建了交叉甬道,又装上了当时成为时尚的更大的窗户。”
“不。”
博纳文图拉扬起了眉毛,非常惊讶一个学徒竟然敢说自己懂得这样的事情。
格丽塞尔达用身子紧贴住他:“和你接吻把我的火全点了起来,我感到身体里滑溜溜的。”
梅尔辛听懂他的话并不费力。他已经是成人了,像大部分英格兰骑士的儿子一样,他同父母讲诺曼法语,同伙伴们讲英语。他能猜出许多意大利语词汇的含义,因为他在修士办的学校里学过拉丁文。“我可以告诉你为什么窗户是这样设计的。”他说。
他一把推开了她,用力比他打算的要猛,结果她向后倒去,肥厚的屁股坐在了地上。“别招我。”他说道。
博纳文图拉正打量着教堂建筑。他语调轻松地说道:“一连五年了,我年年来王桥,但直到今天我才注意到,交叉甬道的窗户比教堂其余部分的窗户要大。”他说的是法语,但夹杂着意大利托斯卡纳地区的口音。
梅尔辛并没有打定主意一定要这样做,但格丽塞尔达却认了真。“那就见鬼去吧。”她怒骂了一句,站起身来,咚咚咚地上楼去了。
凯瑞丝非常随意地和博纳文图拉打了个招呼——他就借住她家。虽然从梅尔辛的年龄和他身上穿的显然是师傅传下来的旧衣服,一眼就能看出他不过是个学徒工,博纳文图拉还是和善地向他点了点头。
梅尔辛呆立在原地,喘着粗气。他虽然已经拒绝了她,但有些后悔了。
梅尔辛发现他身旁站的是最重要的意大利商人博纳文图拉·卡罗利。他是个身材魁梧的人,穿着一件绣得色彩缤纷的厚毛线外衣。他本是佛罗伦萨人——他说那里是基督教世界最大的城市,面积比王桥大十倍还多——但他现在定居伦敦,经营着他的家族和英格兰羊毛商之间的大买卖。卡罗利家族富可敌国,他们甚至借钱给各国国王,但博纳文图拉本人却平易近人、和蔼可亲——不过人们说他谈起生意来也是个非常难缠的对手。
学徒工对年轻姑娘并不是很有吸引力。没有人愿意等上那么多年再出嫁。但梅尔辛还是追求过王桥的好几位少女。其中的一位凯特·布朗,是真心地喜欢他。去年夏天一个温暖的下午,他们在她父亲的花园里云雨了一番。随即她父亲猝死,母亲带着她们全家迁往了朴次茅斯。这是梅尔辛唯一一次做爱经历。现在他竟然拒绝了格丽塞尔达,难道他疯了吗?
但凯瑞丝另有主张。她说:“咱们到前面去吧。”她拉着梅尔辛的手,领着他穿过人群。他认识这里的许多人,但不是全部:王桥是英格兰较大的城市之一,有七千多居民,谁也不可能认识所有的人。梅尔辛跟着凯瑞丝来到中殿和交叉甬道相交的地方。那里有一道木栅封住了通向教堂东端的去路。那边是高坛,是为教士们预留的。
他努力说服自己:刚才幸亏没有失足。格丽塞尔达是个水性杨花的女孩儿,并不真的喜欢自己。他该为自己拒绝了诱惑而感到骄傲。他没有像畜生般屈从本能,而是像男人一样打定了主意。
一个修女走了过去,梅尔辛歉疚地从凯瑞丝的胸部抽回了手。但修女并没有注意到他们。在教堂巨大的空间内,人们干着各种各样的事情。去年圣诞前夜的礼拜仪式上,梅尔辛就看到一对男女借着一片黑暗,靠在教堂南侧走廊的墙上做爱——不过他们因此而被驱逐了出去。梅尔辛不知道他和凯瑞丝这样小心谨慎地嬉戏,能不能挺到晨祷结束。
接着他就听见了格丽塞尔达的哭声。
他们还没有谈婚论嫁。学徒是不能结婚的,所以他必须等待。凯瑞丝肯定考虑过等他学徒期满后他们该怎么办,但她从来没说过。她似乎满足于得过且过。梅尔辛也有一种迷信的想法,害怕和她一起谈论未来。人们都说朝圣者不能花太多时间计划行程,那样就会了解到很多路途的艰险,从而打消朝圣的念头。
她的哭声并不大,但他仍能听得清清楚楚。他踱向了后门。像镇上所有人家一样,埃尔弗里克的屋后也有一条狭长的空地,上面有厕所和垃圾堆。大多数人家都用这块地养鸡养猪,或者种些蔬菜水果,但埃尔弗里克的后院却用来储藏木料堆、石料堆、绳子卷、水桶、手推车和梯子。梅尔辛目视着雨点打在院子里,但格丽塞尔达的抽泣依然声声传进他的耳中。
总有一天,他想,总会有这么一天的。
他决定离开屋子,并且已经走到了前门口,却想不出能去哪里。凯瑞丝家这会儿只有彼得拉妮拉在家,而她并不喜欢梅尔辛。他想到去看他父母,但他们却是他在这种状态下最不想见到的人。他本该和他弟弟谈谈的,但拉尔夫要在本周稍晚些时候才会来王桥。除此以外,他还意识到,他必得穿上一件外套才能出门去——倒不是因为雨,他并不在乎被淋湿,而是因为他目前所穿的衣服遮掩不住他下体那怎么也不消退的凸起。
在他的梦中,他们更进了一步。在梦境中,他们总是单独在某个地方,或者是森林中的一块空地,或者是城堡中一间大大的卧室,而且他俩都是赤身裸体的。然而奇怪的是,他的梦总是结束得早了那么一点点,正当他要进入她的身体时,他就会满怀沮丧地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