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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允许孩子为自己做出这种决定的?如果一个孩子是孤儿,我们每一个人都有责任照顾她。不然的话,我们的宗教信仰又何在呢?”
凯瑞丝意识到,戈德温这一逃跑,对她当选的一切反对之声都已消失。她感到了胜利,竭力不喜形于色。“我要在镇上询问一下,”她说,“应该有人看见他们出走的。”
他们都面带着羞愧之色了。
“弄清确切的地方。”他说。
“将来,只要有了孤儿,我要两家近邻把那孩子带给我。不能被安置在友善家庭里的孩子就住进修道院。女孩子可以和修女住,我们还要把修士宿舍改成男孩的卧室。他们都可以在上午上课,下午干些适当的活计。”
凯瑞丝想起梅尔辛曾劝她离开。他说过,到威尔士或爱尔兰去,找一处一两年之内都不见陌生人的偏僻村庄。她对主教说:“他们会藏在某个人迹罕至的与世隔绝的地方。”
对此也都一致赞成。
亨利主教也在思考着同一个问题。“这帮丧家之徒跑哪儿去了呢?”
埃尔弗里克说话了:“你说完了吗,凯瑞丝嬷嬷?”
凯瑞丝心想,戈德温应该已经从他母亲的去世中恢复过来,至少暂时如此。能够说服修士一个不剩地追随他是个相当大的成功。她想不出他们能跑去哪里。
“我说得差不多了,除非有人想对我的提议讨论些细节。”
伊丽莎白不再说话。
没人发言了,会员们都在座位上移动着,仿佛会议就要结束了。
“那个副院长助理?”亨利满脸轻蔑,“负责的是戈德温,而不是菲利蒙。戈德温应该承担责任。”
这时,埃尔弗里克说:“这里有些人可能记得,他们选了我当公会的会长。”
伊丽莎白又换了一种辩白:“我相信这是菲利蒙的主意。”
他的语气里忿忿不满。众人都坐立不安了。
这一下刺激得主教开了腔。“废话,”他干脆地说,“若是你的仆人偷光了你的钱袋,一句话不说就不见了,他不是保护你钱财的安全,他是盗窃。”
“我们现在看到王桥的男修道院副院长犯有盗窃罪,而且未经审判就定罪了。”他继续说。
伊丽莎白竭力为戈德温的行径寻找托词。“我肯定,副院长大人带走珍宝是出于安全的考虑。”
这番话效果很坏。不满的议论纷纷响起。没有人认为戈德温是清白的。
亨利主教哼了一声没做评论。
埃尔弗里克无视众人的情绪。“我们像奴隶似的坐在这里,听凭一个女人向我们宣讲这城里的法律。凭什么权力要把醉汉关禁闭?凭她的。谁是遗产继承的最终法官?是她。谁来安置城里的孤儿?还是她。你们来这里干吗的?你们不是男子汉吗?”
凯瑞丝对亨利说:“就是这个人想让你宣告我的当选无效。”
面包师贝蒂说:“不是。”
“他把什么都拿走了!”
男人们都哄堂大笑起来。
劳埃德副主教怒气冲天。
凯瑞丝决定不打断他。没有必要。她瞥了一眼主教,不知他是否会公开反对埃尔弗里克,只见他向后靠着,嘴巴紧闭:显然他也明白埃尔弗里克在打一场败仗。
凯瑞丝感到她对戈德温的轻蔑已经得到证实。他身为受过训练的医生、修士首领的教士,竟然在人们最需要他的时候逃走。这一下,所有的人肯定都会看清他的真实本性了。
埃尔弗里克提高了嗓门:“我说,我们反对一名女性副院长,哪怕是执行副院长,而且我们不承认女修道院副院长有权到教区公会来发号施令!”
当即一眼就看出发生什么事了。掩饰地下拱室的石板被抬起来而没有恢复原状,铁箍的柜子的顶盖掀开着。拱室和柜子已然空无一物。
好几个人嘀咕着不同意见。有两三个人还站起身,像是厌恶得要走。有人叫道:“算了吧,埃尔弗里克。”
他们走了进去。自从戈德温窃取了修女的一百五十镑修建他的宅院以来,凯瑞丝还没进过这房间。因为自那次事件之后,她们就修了自己的金库。
他还在坚持:“就是这个女人曾被证明施行巫术,并被判处死刑!”
但门没有关。
这时,所有的人都站了起来。其中一个走出了门。
吉尔伯特·希尔福特被剥下的人皮依旧钉在门上,只是已渐渐变硬发黄,散发着微弱而明显的霉味。
“回来!”埃尔弗里克嚷着,“我还没有结束会议呢!”
凯瑞丝在事发后的上午发现了此事。那天是元旦,有基督净心的宴会。她和亨利主教及伊丽莎白姐妹一起去了南交叉甬道的藏宝室。亨利对她的态度一本正经到僵硬的地步,这令她担忧,不过他性格乖戾,大概对别人都如此吧。
没人理睬他。
戈德温跑掉时,把修士们的珍宝中一切值钱的东西和全部文档都随身带上了。其中也包括修女们从来未能从他上锁的柜子里取走的记录。他还拿走了圣物,连圣·阿道福斯遗骨这一无价之宝的匣子都没落下。
凯瑞丝在门口和人群走到一起。她朝主教和副主教走过去。她是最后离开的。她在出口处回头,看到了埃尔弗里克。他孤零零地坐在房间的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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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