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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简直像是你要我担起王桥副院长的职责了。”
“他叔叔染匠彼得害了黑死病,故去了。他的妻子儿女也全都死了,所以邓肯就继承了他的全部家财,可他只知把钱花到酒上。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呢。”
“我正是这样想的。”
凯瑞丝吃了一惊。“还没到吃正餐的时间呢!”
凯瑞丝谨慎地不流露出她的欢欣鼓舞。这事好得难以置信了。就各方面而言,她都有权管理,只是要把她不屑于管的事情除外。还有什么隐蔽的难点没想到的吗?
在神圣灌木旅馆前面的街上,她看到染匠邓肯躺在地上。她妻子温妮坐在小店门外的板凳上,哭泣着。凯瑞丝以为那人大概是受了伤,但温妮说:“他喝醉了。”
劳埃德副主教说:“你最好让我给她写一封信保证这一切,以备她需要强调她的权力之需。”
经过贝尔客栈时,她禁不住想过去告诉梅尔辛她的好消息。然而,她觉得她还是要先找到埃尔弗里克。
凯瑞丝说:“如果你想要这镇子遵从你的希冀,你就需要给他们一个印象:这是你个人的决定。教区公会的会议就要开始了。如果你愿意,主教,我希望你出席并当场宣布。”
凯瑞丝走了。亨利主教毫无魅力,但看来还干练,她觉得她可以跟他合作。或许他是那种人:以案例的是非曲直为基础做出决定,而不是站在他认为可以引为同盟的人的一边。那将是令人兴奋的一个变化。
“好吧,咱们就走。”
“请你马上去吧。”
他们离开了戈德温的宅院,沿主街来到公会大厅。会员们全都等候听修士们的消息。凯瑞丝先发言,讲了她所知的情况。好几个人都看到或听说了头一天天黑之后的动静,不过,谁也没想到哪怕有一个修士出走呢。
“教区公会的会长是戈德温的一个密友。要是有人知道他们的下落的话,就应该是他。我这就去见他。”
她要求他们注意过路人的谈话,有没有见到路上有大批修士带着许多包裹行进。
“抓紧时间调查戈德温的去向,我希望在我离开镇子之前,能有个答复。”
“但我们必须做好准备,修士们可能不会很快回来。主教大人要宣告一些与此相关的事。”
“谢谢你。”她感到一阵轻松愉快,还低下头去,唯恐喜形于色。“我要尽最大努力为王桥女修道院副院长这一职务增光。”
亨利清了清嗓子,说:“我已经认可了选举凯瑞丝当女修道院副院长,我指定她为执行副院长。你们都要高兴地把她作为我的代表和一切事务的大总管来看待,只有专门任命的教士要做的事情不在其内。”
“那好极了。”亨利说。
凯瑞丝注视着众人的面孔。埃尔弗里克忿忿不平。梅尔辛略带微笑:猜想她为这位置已经亲自出马,为她也为全镇庆幸;只有他嘴角沮丧的扭动声明,他明白这会使她远离他的怀抱。其余的人全都喜形于色。他们了解而且信赖她,她的一留和戈德温的一跑,更让他们对她忠诚。
劳埃德副主教那当书记的小算盘驱使他同意了这个主意。“把这件事一劳永逸地妥善解决只有好处,主教大人。”
她要充分发挥这一点。“在我上任执行副院长的第一天,有三件事我要紧急关照一下,”她说,“第一是酗酒。今天我见到染匠邓肯午饭前就在街道上不省人事了。我相信这说明了镇上的一种堕落气氛,这是在这次可怕的危机中我们最不应有的事。”
“当然是明确我无辜。这件事不办,我就难以实施权力。任何不同意我的决定的人都会指出我受过指控,从而轻而易举地拆我的墙脚。”
人们发出一片响亮的赞同声。教区公会是镇上商人中老成持重的人把持的。即使他们一早多喝了几杯,也会待在家里不让人看到。
“为了上天的缘故,为什么呢?”
凯瑞丝继续说:“我想给约翰治安官一项额外的职责,要求他逮捕白日酗酒的人。他可以把醉汉关进牢房,等醒过来再释放。”
“我想要你召集一次教会法庭,重新审理我的巫术一案。”
连埃尔弗里克都点头称是了。
亨利叹了口气。他显然不想这样被追问着谈话。不过,恰如凯瑞丝预见的,他需要她胜过她需要他。“好吧,你说是什么?”
“第二是没有继承人的死者财产处理问题。今天上午,我发现铁匠约瑟夫和托比·彼得森为了属于杰克·马洛的三只鸡在街上打架。”
“不是,但是需要你做些事情使我得以执行你的指示。”
两个大男人为这种小事动手,这事引起人们哄堂大笑。
“你是不是有意利用教会面临的困难来达到你自己的某些目的?”
凯瑞丝对解决这一问题已胸有成竹。“原则上,这样的财产要转到领主名下,对王桥居民而言,就是修道院。然而,我不想让教堂建筑物里塞满旧衣服,因此我提议把这规矩改一改,不过问那些家产不足两镑的人。而死人家的两个近邻应该把房子锁起来,确保东西不被拿走;然后其家产应由教区教士登记造册,还要听取任何债权人的要求。在没有教士的地方,可以来找我。在一切债务都已偿还之后,死者的个人财产——衣物、家具、食品和饮料——就在邻居中均分,现金则上交给教区教堂。”
她极其渴望这一位置,但她决定装出另一副样子。她要提出一个难以企及的条件。“我们生活在特别时期,是吧?”她说,“你给予了修女们听取忏悔的权利。你已缩短了教士的培训时间,但你对他们任命的迅速依旧赶不上黑死病造成的死亡,这是我听到的。”
这一提议同样得到了广泛的赞同,大多数人纷纷点头称是。
“你没什么决定要做,副院长嬷嬷,”他气恼地说,“服从我是你的职责。”
“最后,我发现在白马客栈门外有一个十三岁的孤女想卖身。她叫伊丝梅,她这么做是因为没东西吃。”凯瑞丝以挑战的眼色扫视着房间,“谁能告诉我,在一个基督教化的镇子里,这种事是怎么发生的呢?她的全家都死光了——可他们就没有朋友和邻居了吗?谁听凭一个孩子挨饿呢?”
“这样看来,在我接受这一荣誉之前——”
屠夫爱德华低声说:“裁缝家的那个伊丝梅是个行为不端的孩子。”
“当然啦。”他不耐烦地说。
凯瑞丝不接受借口:“她才十三岁!”
凯瑞丝不会让他从她当选的问题上滑过去。“你认定我做副院长了吗?”她问。
“我在说,给了她东西,她会踩在脚下的。”
“好的,”主教说,“不过,我认为他们不会很快就回来,所以在这一时期,你得尽你所能在没有男人的情况下做好一切。由修女们尽量正常地继续下去。如果你找得到一个活着的教区教士,就让他到大教堂来做弥撒。你不能做弥撒,但你能听忏悔——由于神职人员有众多死亡,大主教给予特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