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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如再给我一枪。瞄准一点。”
热尔马诺清醒了一点,不再怨声载道。他在我耳边轻声说:“撕几张本子里的纸,铺在周围。我们来造张床。”
“伊玛尼救了你,你该谢谢她。”
我缓慢地重复着撕纸的动作,正当我准备把它们铺到地上,我突然停手,心生犹疑:
大伙劝他省点力气。意大利女人给他喂水,用手掌兜水,冲凉他的脸。我很惊讶比安卡居然替我说话。她坚定不移地说,那颗该死的子弹不是我射的,是袭击军营的黑人射的。葡萄牙人坚持他的指控,毫不动摇地说我才是罪魁祸首,事发的时候他就站我跟前。意大利女人反驳说,我确实开了枪,但目标另有其人。她还说,如果不是那颗子弹,中士早就不在人世了,会被愤怒的民众害死。
“那你给长官的信要写在哪呢?”
“是她杀了我。”他指着我,大声嚷道,“就是她,那个贱人。”
“我没有长官。我是这支从没存在过的军队里的最后一个军人。”
我们停留的小岛不光是驿站,也是避难所。在我们周围,战争点燃了整个世界。葡萄牙人倚靠着他的意大利朋友比安卡,说想找个阴凉的地方。人们委婉地告诉他,太阳早就藏了起来。他走了几步,跪倒在地。
从恩科科拉尼军营开始,一切都是谎言。甚至我的弟弟穆瓦纳图,一经假制服和假步枪的加持,都比热尔马诺更像个军人。
人们口中的亡者是被埋在地下的人。但没有人会埋葬他们的声音。母亲生前的话依旧留存于世。几个月前,她吊死在树上,单单用体重就杀死了自己。她挂在绳上,来回摆动,仿佛夜晚永恒的心脏。
“我想他们可能把你忘了。”我试图安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