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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一亮我们就出发去曼雅卡泽。”比安卡反对道。她转向我，让我翻译：“把这句话说给那个黑疯子听。”
我没有接话。比布莉安娜也没指望我的回应。她用乔皮语嘟囔说：“我认识一个穿鞋的女人，人们放火烧了她的脚。”
“小心说话，比安卡女士。”我恳求道，“那个女人听得懂葡语。”
来到院中，这个奇怪的女主人从头到脚打量了我一番，盯着我的鞋直摇头：“你当自己是白人吗？”
“我就是想让她听见。”
热尔马诺可能意识到了什么，踉踉跄跄地跟着女人来到后院。我跟上去搀扶中士，帮他们翻译。比安卡感觉自己被遗弃在男人堆里，于是也决定加入我们。
比布莉安娜充耳不闻。她仰起脸，眯起眼睛宣布说：“那个白人不能走。”
“这个男人跟我过来。您碎掉了，灵魂都垂到脚边了。”
她把手指插入虚空，就像箭矢扎进土里。比安卡绝望地举起双手，抱住头，不等我翻译完，就反对说：“我们就把他留在这种地方？没有合适的饮食，甚至连基本的卫生都保证不了？”
“比布莉安娜是神迹制造者，也是最好的巫医。没有她治不好的病。”女人绕着中士转了一圈，说着一种混合了葡语、乔皮语和尚加纳语的语言。她声音低沉，像个男人。
“我会给他食物的。”比布莉安娜反对说，“我们还有一条河，可以清洗所有的伤口。”
逆光里出现了一个高挑、瘦削的女黑人。她身着红色的丝质长袍，脚上的军靴让她更显威风。
“告诉那个黑人，”意大利女人命令我，“我不喜欢她。告诉她，我不相信穿着红袍的女巫。告诉她，明天我们就会知道谁的话管用。”意大利人对着空气说了一通。黑女人比布莉安娜毫不理会欧洲女人的愤怒，她俯下身解开中士身上的绷带，小心翼翼地让血流进一个白色的盆中。但凡有一滴血渗进土里，都有可能中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