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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睡后我梦见自己也是一尾游鱼,跟着热尔马诺在无尽的海洋里穿行。那就是我们的家:海洋。我可能是因为一阵轻微的晃动而醒来,却并非如此,我听见外面传来混乱的叫喊声,于是从床上起来,走到教堂门口。教堂外围着一小群愤怒的村民。人群中间有一个男人,被人扒光衣服,缚住双手,身上有遭到毒打的痕迹。
岸边立着一排柱子,上面挂着渔网。船终于停靠下来,船身碰上码头腐烂的木板,嘎吱作响。父亲笑了:那不是噪声,而是乐曲的序章。他轻抚船埠的木板,仿佛在梦中抚摸着马林巴琴的琴身。
“他是贡古尼亚内的士兵。”有人喊道。
最终,我们抵达港口,水流也平缓下来。我们来到萨那贝尼尼。岸边矗立着一座古老的教堂,午间阳光的照射下,它的外墙像是水做的。穆瓦纳图在水里艰难地移动,把船推往木制码头。
一些人嚷嚷着他是间谍,但大部分人坚持认为他是“夜客”,即受人委托暗夜奔忙的巫医。那个所谓的巫师全身都沾满红色的沙土,在我眼中宛若人形的土块。或许正因如此,他挨打的样子不会叫我过分心痛。
河流不光流过一寸寸土地。我们航行的这条河流还穿越烈火之地,那里由饥饿与血液耕犁。但这离我们行船的路线尚有距离:我们在密林间航行,战争对我们来说既遥远,又陌生。
神父举起手臂,阻止了打斗。他询问了男人的来意。对此,侵入者回答说“想来看看女人”。愤怒的人群还没等听完他解释完,又落下一阵拳打脚踢。这时,可怜的男人已经没有力气反抗了。他不再是土块。不过尘土而已。
(萨那贝尼尼谚语)
这时,比布莉安娜前来掌控局面。她把入侵者带到河边,叫人把他绑在树干上。男人无声地忍受着捆绑于树的粗暴,像一头等待大卸八块的牲口。他甚至没有闭眼躲避照在脸上的阳光。女巫——人们称之为“桑戈玛”——一声令下,树干和上面绑着的男人被一同扔进水里。在绝对的寂静中,水流冲走了那艘临时建造的船。
<i>不要远行。除非你本就幸福,不然定无归家之日。</i>
比布莉安娜说:“你想看女人?那就去水里睁大眼睛好好看看吧,还怕看不着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