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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多久,神父鲁道夫·费尔南德斯从暗处现身。我很多年没见过他了。整个童年我都跟着他在马蒂马尼教堂生活。神父教会我葡萄牙语的读写。人们都说,我和神父学会的是不再当一个乔皮族的黑人姑娘。鲁道夫·费尔南德斯老了,须发灰白,长乱蜷曲。他在破烂肮脏的长袍上揉搓着手。他认出我的时候,一边仰望苍天,一边激动地抱住我:“赞美上帝!伊玛尼,我的伊玛尼!看看!你都长成一个美丽的大姑娘了!”
比布莉安娜再一次绕起圈子,半是舞蹈,半如行军。她停下舞步,气喘吁吁,用靴子踩熄了火堆。她走近祭坛,手指穿过中士的头发,转过身来,悄声说:
我们在教堂门口拍手,以示尊重。我们不会像白人那样敲门。门已经算屋内了,房屋的边界始于院子。
“这个白人就快准备好了。”
虚弱的中士架在穆瓦纳图的肩上,拖着步子走在小路上。教堂荒废的阶梯七零八落地散布在山丘上。雨水和时间磨损了建筑的台阶。石板仿佛返回了起凿出土的地里。
“什么意思?”我忧心忡忡地问。
距离乔治·林姆在曼德拉卡齐的医院的路途依然遥远。我们准备先在教堂的属地过夜,等到天亮之后再赶往最终的目的地。
“他已经准备好失去他的胳膊,之后是耳朵,接下来是腿。最后他会变成鱼,回到运他们来到非洲的船。”
“那就是医院?”葡萄牙人含糊不清地问。
人们就是这样看待葡萄牙人的:他们是一群游鱼,来自远方的海。年轻人听从老人的命令,登上坚实的陆地,而老人却留在船上。那些人来的时候,四肢还连着躯干。随着时间流逝,他们逐渐失去双手、双脚、双臂、双腿。这时候他们就该回海里去了。
在他意大利朋友的搀扶下,中士热尔马诺·德·梅洛匆匆下船。他踏上坚实的土地,感到一阵晕眩,因为河水早已进入了他的眼睛。他没精打采地看着那条通往房屋的小径。教堂四面环荫,看上去比河流还要古老。
“做好准备,我的姐妹:那个白人很快就不能陪你了。”她说着,捏了捏我的手臂。
“听见木板的哀鸣了吗,伊玛尼?那是树在呼唤她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