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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我们把拖累行军的辎重留在营地。我们在路上抓到的两个犯人证实,酋长就在他们的军营(瓦图阿人管那叫<i>卡拉尔</i>),那里囤有重兵。等我们重新回到正在备战的部队,敲定了最后的作战细节,几十个盟军突然冲了进来,高喊敌军来了。
这是他的原话。从来没有人敢对我这么出言不逊。我向上尉表明了我的不悦。等我们回到营地,圣地亚哥向我道歉,为他之前的粗鲁感到羞愧。
“Hi fikile Nyimpi ya Ngungunyane !”他们喊道。“贡古尼亚内的军队就在这里。”
“这算什么,中尉?我们是来罗西奥<a id="noteBack_1" href="#note_1">[1]</a>欣赏橱窗内的商品的吗?”
刹那间,眼前出现一支由几千人组成的瓦图阿军队,他们小步奔跑,怒声吼叫,如有神助。那支军队无比庞大,兵矛刺目的反光暂时剥夺了我们的视力。那支强悍的军队围成半圆,半径超过一千米。突然,盟军从我们的视野里消失。他们骇于瓦图阿人的军事力量震慑,趴倒在地。连希佩伦哈内的队伍也躲进了茂密的龙爪茅林。我们只剩下自己,葡萄牙人和安哥拉人,困在窄小的方阵里。那个由血肉之躯组成的方块犹如一张蛛网,准备迎击一头鲨鱼。
我被派去侦察周边的地形。您猜长官选了谁和我同去?正是您的朋友,上尉圣地亚哥·达·马塔。我们在令人窒息的热浪里骑马。走了不到一刻钟,我们就望见因佩贝克扎内的家乡。她是贡古尼亚内的母亲。我意识到我们所在的位置过于暴露,下令即刻返回营地。上尉果断拒绝,傲慢地顶撞我说:这点侦察对他来说还远远不够。
这时,那支魔鬼军团疯了似的冲向我们,好似可怕的巨浪。尽管大部分卡菲尔人只配备了长矛和盾牌,但仍有一部分人持有步枪。他们胡乱射击,对我们而言也算是一件幸事。子弹和箭矢如暴雨般袭来,好似乌云永久地遮蔽了非洲的天空。没等我方的枪炮咆哮片刻,敌人就开始后撤。不到几分钟就结束了,或是几小时?当死亡成了唯一的时钟,我们要怎么计时?我知道,一旦那支可怕的部队恢复劲头,就会再次开始发起进攻。他们管自己叫“水牛”或是“鳄鱼”。他们穿过潮湿地带,包围我军。他们的脚沾满厚厚的淤泥,像是和我们一样穿鞋走路。那个场景证实了我的恐惧:他们不是战士,而是大地喷涌而出的产物。
经过一天的行军,我们在山丘上扎营,从那里可以俯瞰马瓜尼亚纳湖。我们采用常见的方形列阵,在四周搭起防护的钢丝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