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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场枪林弹雨,烟尘漫天,没有枪手能准确找到射击的对象。他们冲着阴影开枪,而他们以为的目标不过是另一团阴影。这些影子在迷雾中旋转,之后轰然倒地。这样一来,一时间我们的军人也许把自己也当成飘浮的尘埃,迷雾中的迷雾。我们口中的勇气不过只是这种短暂的癫狂。
为了鼓舞士气,加利亚多上校命令两个纵队向敌方的领土进发。这看似有悖于卡尔达斯·沙维尔的指令,但我们的部队无心发起军事进攻,只是袭击和摧毁村落。目的不是杀死平民,而是补充牲畜和粮草。这些行动有益于磨炼心智,鼓舞士气。最后,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我们决定转移到科奥莱拉的咸水湖。就算要背负噩梦般沉重的武器行军也比看它们烂在扎营的沼泽地里要好。那个早晨,阳光灿烂,卢西塔尼亚的旗帜飘荡在明亮的荒野上,号手吹动军号,挑衅着非洲的神灵。
战斗持续了半个多小时。就像马古尔战役那般,机枪决定了战争的结局。带着听到自己心跳时的那种激动,我至今仍能记得那台现代战争机器的可怕威力。机枪凭借每分钟五百发子弹的速率,以摧枯拉朽之势屠戮敌军。共计一万两千人的恩古尼军队落荒而逃。
加利亚多说得在理。但他的决策实行起来却很困难。我们的军队再次被困在原地,受累于沉重的武器。日子一天天过去,我对顶配军火的热情也日益衰退。我们持有刀剑和大炮。但这种时候它们还不如轻巧的矛。
我们没有立刻庆祝我军的胜利。当我们从难以置信中缓过神来,所有人高呼着将军帽抛向空中。那场出人意料的胜利让我们相信它已经决定了整场战争的走向。我们兴高采烈地庆贺,以至于刚开始都忘了哀悼为此付出的代价:几十个白人士兵阵亡,三十多人受伤。
事实上,敌人很多天都没有露面。加利亚多上校的智慧又一次占据上风:离开营地,冒着让我们每日叫苦不迭的大雨行军属实鲁莽。这不光鲁莽,坚持要在埋伏着敌人的密林中行军更是严重的战略性错误。
在方阵中间可以看到莫西尼奥·德·阿尔布开克的身影。他挺立得像一尊雕像,保持着战斗的姿态:静止,站立,从不寻找掩护,任子弹擦身而过。他的脚边躺着他浑身是血的战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