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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就提醒中士热尔马诺是谁开的枪,是谁让他终身残废。”
我和意大利人同住一间临时的卧房。回去的路上,我遇见她在门口梳理长发。她没停下手上的动作,对我说:
她闭眼躺下,又用葡萄牙语重复说:“男人都一个德行,无论在非洲、意大利还是地狱。”
中士睡得很沉,让我感觉需要确认他的死活。我轻抚他的脸,感受他的温度,观察他的胸膛,确保他仍在呼吸。最后,我在祭坛前祈祷,后退着走出教堂。
我以为她睡着了,但我感觉到她在翻阅信件。煤油灯照亮了她的手,显得愈发白皙,这时,她碰了碰我的肩膀。“给我读信。别跟我说你不会这门语言。我知道你会。这是一封情书。”
我发现热尔马诺睡在小船外面。那船被抬到祭坛上,给中士当床。中士的血浸透了敷料。血迹斑斑的纸张散落在他的周身,看起来是他用来清理伤口的。但近看就会发现纸上有字迹,都是信的开头。中士一边写信,一边流血。
我一个字一个字地辨认,跳过我不理解的内容,修饰我理解的部分。我读得又轻又快,生怕声音透过纤薄的帆布被人听到。也许意大利人不在乎,但在我们这儿,只有晚上才能讲故事。只有这样黑暗才能开心。所幸白女人很快就睡着了。
(恩科科拉尼谚语)
在我自己声音的摇晃下,我也陷入梦乡。我梦到祖父种在后屋的树。这树白天的时候枯瘦如柴,树影稀疏。等天一黑,它就变得硕大无比、枝繁叶茂。月光下,发光的果实一一冒出。它是一棵暗夜之树。没有第二个人见过它发光。只有我和月亮。
<i>一个人若不是全人类,那便不是一个人。</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