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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好了!”
事情是这样的:一位葡萄牙士兵将穆西西认作了敌人。开枪的人预先获得了宽恕。对于葡萄牙人来说,非洲人,不管是敌是友,都是模糊的一团:白天是黑的;晚上也是黑的。子弹射入穆西西的脊柱,留在了那里,表面上既没有危险,也没有并发症。然而子弹在体内获得了生命,椎骨一节接着一节地变成了金属。它们变成了子弹,和最初那颗同样致命。舅舅一动弹,就听见生锈的合页折叠的声音。穆西西再也没有从那场意外中走出来。无论他去哪里,战争都在他体内。
母亲冷着脸叫我们坐下。她命令我端着一盆水围着桌子给男人们洗手。<i>乌苏阿</i>盛在陶罐里,旁边另一个盘子里放着咖喱鱼干。一时间手指翻飞,仿佛一场精心设计的舞蹈,除了细细的咀嚼,没有一点声音。直到舅舅穆西西举起沾着面粉的手指,口齿不清地说:
“瞧这穆西西在那儿走来走去,闪闪发光,耀武扬威……他一点都不勇猛,那是一场意外。”
“现在又要开战了。”
在一场他依旧缺席的战斗中,乔皮人和葡萄牙人一起对战恩昆昆哈内的士兵。交锋中,舅舅被我方的人射中。对卡蒂尼来说,这次事故只证实了一件事:杀死我们的子弹不是外面的,而是来自内部。他这么说的。
他突然变白的手指在黑暗中舞动,仿佛在他身体之外获得了生命。父亲以他一贯的好心好意,决定站出来,减轻大家的痛苦:
卡蒂尼对穆西西的憎恶由来已久,无可救药,起源于些微的嫉妒。事实上,我父亲从未当过兵。他缺少这一成为完整男人的证明。
“我们正在吃饭,小舅子。”
“求你了,丈夫,不要和他吵架。我们是一家人,我们只活一次。”
“然后呢?”
“那个拖着螺丝钉的人,只有你的兄弟穆西西了。”
“有些事别在吃饭的时候说。再说,战争永远不会开始。等我们觉察到它,它早就发生了。”
“丈夫,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