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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喜欢我,卡蒂尼!”
鬣狗阴森恐怖的齐吠让卡蒂尼的潜意识中起了警惕。他头昏脑涨地惊醒,走进灌木丛,背对着我,撒了一泡长长的尿。这不只是生理需要。他用尿液标记了他的小帝国的边界,然后使劲挥手,呼号了几声。鬣狗群发出老鸨一般的大笑,跑远了。
“谁说的?”
一群鬣狗渐渐壮起胆子,包围了我们的藏身之处。越像人的动物越让人害怕。鬣狗似乎比我父亲醉得更厉害。
“那为什么你只有我一个老婆。那些男人都娶了好几个……”
最后,我的老父亲昏睡过去。我蜷在他身边,不在乎他呼出的酒气。我向他寻求安全感,事实却恰恰相反:他是我们之中最脆弱最无力的那一个。
“我又不像那些聪加人,像囤牲口一样讨老婆……再说,我们选择了成为文明人,不是吗?”
在我们家,喝酒的习惯由来已久:喝酒是为了逃离一个地方。我们喝醉了,是因为无法逃离自我。
“那是你选的。就是因为你的选择,我们的儿子离开了我们……”
“我是一个孤独的男人,我很害怕。你母亲不理解。我只喝人,喝别人的梦。”
“我们还有伊玛尼。”
太多这个词也无法准确形容。老卡蒂尼什么都喝。有一回,他喝完了一整瓶从中士家偷来的古龙水。我们不得不把他弄醒,屋子里整晚都散发着他呼出的香水味。显然,他对此另有说法:
“伊玛尼会走的。何况,她已经不在这儿很久了。”
“我不知道,父亲。你喝葡萄酒,喝恩索佩酒。你喝的东西太多了。”
母亲说得好像没看见我一样。我走近一些,碰碰她的胳膊:
我点点头。他受到触动,想安慰我。我会像母亲一样,害怕他喝多吗?
“我在这儿呢,母亲。”
“所有人都说我是酒鬼。你了解我的,你觉得我喝的是什么?”
“你已经离开了,女儿。你用葡萄牙语和我们说话,睡觉时头朝西。就在昨天,你还提起了你的生日。”
“你在害怕吗,伊玛尼?”
我是在哪儿学会计算时间的?她说,年和月有自己的名字,而不是数字。我们给时间取名,就像对待会生会死的众生一样。我们给月份取果实的名字,道路尽头的名字,鸟和穗子的名字。还有别的,很多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