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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会觉得我的冗词赘语很奇怪。或许比起一位士兵,我更是一位诗人。事实上,我带来的最珍贵的东西是两本读了无数遍的诗集。一本是安特罗·德·昆塔尔<a id="noteBack_1" href="#note_1">[1]</a>。另一本是格拉·容格罗<a id="noteBack_2" href="#note_2">[2]</a>。后面这位诗人一定是在描述我的军营,他在《祖国末日》里写道:
“所有人。黑人会带走我们,白人也会带走我们。”
我亲爱的参事,不要把我这胆大妄为的邀请当真。现在,我再一次阅读我写下的东西,我发觉我的语气变了很多。这些信件,可以说是我们故土的女人逃离孤单的阳台。我坐在阳台上,仿佛看着里斯本的某条街道。可惜这不可能是我村里的道路。因为我在村子里没有兄弟。我没有童年。
迷狂之中,莫西尼奥·德·阿尔布开克的身影出现了。他是一名久经沙场的军人,知道如何分辨石头的真假。骑士策马前进,以剑锋划过石头,燃起火焰吞噬道路。接着,骑士和马回身穿过火海,竟毫发无损。莫西尼奥用他鹰一般的眼睛辨认石头的真伪。骑士向活着的石头发起猛烈的攻击。一时间血肉横飞,火焰和血液融成了一块红布。
我开始同意您的说法,他们对您的态度是因为您和一位黑人女性同居。请原谅我的坦诚,这让您名利双收。二者皆与我无关。来恩科科拉尼吧,亲爱的参事。这儿有足够的地方安置您和您的黑人妻子。
你能想象出这一切都是胡言乱语。所以我才说:我受够了胡写的诗和胡做的梦了。我也受够了自己。在上封信里,您说您厌烦了枯燥的政务,希望我描述自己的日常生活。亲爱的参事,恐怕我也是一如既往地重复着贫瘠的单调。因为,我的日常就是日复一日。然而我也不抱怨。规律的生活对我甚好。我不应该忘了自己是囚犯。像所有的囚犯一样,我应该制造一些生活规律,来克服时间的单调。
无论如何,我都无法理解您收到的命令,竟然让您立即撤离曼雅卡泽,在希科莫等待新的指示!您在希科莫除了荒谬的等待,还能做什么?我亲爱的参事,他们对您的所作所为就像对我一样:这是囚禁您。对我们在莫桑比克南部的存在,这种专横会造成灾难性的后果。
清晨,穆瓦纳图为我拿来水和桶,供我洗漱。伊玛尼会晚点到,带来她母亲给我准备的食物。我接过锅的时候她微微一笑:“您俨然是我母亲的丈夫了,不知道我父亲怎么接受这点。”我很高兴看见她的微笑,她的笑容在意料之中,却又在意料之外。那姑娘已经不再坚持给我上课了。她干其他活儿:整理、清扫、洗衣服。不过,我不应该准许她整理我的卧室。那有风险,姑娘会认字,她可以看我的文件。但是如果有问题,也已经发生了。伊玛尼每天都会问我借一些纸、一瓶墨水和一支羽毛笔来书写。她坐在厨房,涂涂抹抹,我不知道她在写什么。我向您承认,那是我唯一不喜欢她在身边的时刻。我刚刚给了她一支笔、一瓶墨水和一令纸,条件是她得离得远远的,到我看不见的地方写字。不知道为什么,我看见黑人书写会让我感受到压力。我很高兴他们能准确地说我们的语言,没有口音。然而,他们书写的才能让我感觉是一种入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