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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库斯先走了两三步，然后一口气走下来。“婴儿不是这么抱的。”奥顿太太坐在沙发椅子上说。
“马库斯，把她扶起来。”
他中间停下来，调整了抱小孩的姿势，以便下楼。他的眼睛和婴儿那双愤怒的黑眼睛刚好相对。这个婴儿不得了，乍看起来那么柔弱，还呼天抢地，但他并不是在乞求怜悯，他才是真的专横。
“我不干。”
马库斯打开斯蒂芬妮的房间，走了进去。柳条编织篮被摆放在窗户边，挨着罩着白色床单的床。随着呼吸的起伏，威廉有节奏地号哭。马库斯走近，看到毯子被踢开了，小小的身体正在剧烈地扭动着。脸还没有长开，哭了这一阵，脸上五颜六色，有海葵般的苍白，也有浓郁的紫色。马库斯弯下腰，把婴儿抱起来——他看到斯蒂芬妮平时就这样抱起来——然后抱在怀里。婴儿很容易抱起来，比想象的更轻一些，但没想到他哭起来这么有劲。他屏住呼吸，过了很久，感觉度过了可怕的危险期，才长舒了一口气。马库斯小心翼翼地抱着他，弯着腰，慢慢走到楼梯口。
“哦，天哪。要不，你来抱威廉吧。”
“可能性不大。”
“都这样了，怎么能把孩子交给他？”
“也许他一会儿就睡着了。”
斯蒂芬妮咬紧牙关：“我拉你，你起得来吗？”
“小伙子，你得把他抱起来，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起不来，起不来。”
马库斯悄悄走到楼梯头。
“我给你拿一个靠垫。我马上去叫医生。”
奥顿太太喊道：“小伙子，小伙子，孩子在哭呢。”马库斯没有回答。奥顿太太随手拿起桌子上的一本书，往桌子上砸。威廉听到了巨响，开始号啕大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