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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在写普罗旺斯吧？”
他跳进海里，游起来，回头看到她也跳进水中，动作很干脆，像一根针，虽然不是那么优雅。她的身形让他觉得像什么，但他始终想不明白像什么。她像被扒了皮的……哦，老虎吗？不像，虽然她的眼睛一直睁得那么大。更像猿猴。此时此刻，在圣玛丽海滩，他居然满脑子都是弗雷德丽卡·波特。他觉得很郁闷，这是不正常的。她快速游到他身边，动作敏捷，像一只小狗在踩水。
“严格来说算不上，不是特意写普罗旺斯，也不算写普罗旺斯。算了，弗雷德丽卡，别惦记了，开心就好。”
“我挡得住你吗？”
“我很开心。”她真的很开心。
“我能跟着吗？”
他们绕着船慢慢游着。他们没有玩水里的游戏，他不敢。可是，他为躲避一根绳子转身的时候，她贴得太近，在水下，他们赤裸的大腿碰到了一起，像失重了一样。还在，还在。他们俩都这么想。她满怀欲望和恐惧，他则充满警惕，像受伤的动物一样，随时想改变方向。她说了一句话，他没听清楚。
“他们是这么说的吗？也对。以后吧。”他站起来，补了一句话，“现在我要游泳。”
“什么？”
“我想知道。我平时难得见到你。我真的想知道。他们为什么说你能跟我聊凡·高？”
“像海豚，你。”
“算了，弗雷德丽卡。”他挪了一下湿漉漉的屁股，木板咝咝地冒起蒸汽。
“我喜欢海豚。”
“什么题材？”
“我也是。它们会唱歌。很好听。我在收音机里听到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