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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雷德丽卡既紧张而又害怕。她很自然地更喜欢休·平克写蛇的那首诗,诗中大量引用了约翰·济慈的意象,那就像小时候一堆没有关联的数字胡乱写在草纸上,然后,“拿一支铅笔,把从1到89的数字连起来,你就会看到约翰和苏珊在海滩上或野餐时或在山洞里看到的吓人景象”。连起来就是一只章鱼、一头公牛或者一只巨大的蝙蝠。缺失的童年,战争的片段,一段恐怖的经历,被炸毁的钟楼上的一口变形的钟。可能不在了,可能很丑陋,也可能很漂亮。年轻人抬起了他们的猫眼。他朗诵完了之后,直直地看着弗雷德丽卡,这是在公共场合,他就盯着她一个人,肯定是对她抱有希望。肯定吗?他就在那儿,一个活生生的剑桥男人,面带微笑。她也报以微笑。
另一个人表达了反对意见,认为不可能从这首诗里找到所对应的内容。任何尚未发表、尚未成为权威的作品都会遭到这样的反对意见。艾伦·梅尔维尔做出了标准的回应,他说人们可以去感受,可以去感觉,还没有清晰认识的,正是我们要思考的。拉斐尔说,诗发表了再说吧。艾伦说,我还在写。喝完咖啡后,拉斐尔朗诵了《吕贝克的钟》的一部分。他跟艾伦·梅尔维尔一样,事先说明了诗意,还在朗诵之前提供了足够的信息来引导读者的反应。他介绍了那个教堂的那座大钟,也介绍了他的故乡。诗里有一些零零碎碎的信息,包括令人困惑的数字,比如贝尔森集中营的死亡人数、吕贝克的炸弹袭击以及两者之间的距离……也包括一些名字,主要是学者的名字,还有死者的未知名字。他引用了托马斯·曼的一些描写,包括《布登勃洛克家族》64对一个资产阶级家族一间房间的描述,还有一句话是描写阿德里安·莱韦屈恩让人无法忍受的音乐。他还摘取了《浮士德》和《格林兄弟》里关于德国民间传说和语言根源的思考,以及希特勒的演讲片段。他没有完整引用,而是拿来了一些不连贯的片段,因为这些东西本身就是不连贯的。他念了几行短句,清晰洪亮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这一次,弗雷德丽卡注意到白色小石头和面包屑重复出现,因为这两个意象都与“炉子”有关,让她想起了格林童话《糖果屋》的故事。这是实物参照,而不是抽象重现。通过费伯的阐述,你可以在脑海中建构文明和残暴、日常的生死以及语言的秩序和人类的礼仪,这些都是诗中所没有的内容。读第一遍的时候无法理解的东西,如今变得那么深奥。还是在讲缺失。私人的和公众的缺失,动物的和人文的缺失,表达得如此婉约,还是没有形成系统。又是一段没听过的旋律。
她正要离开时,他说:“希望你下次再来。”
都是以你为中心的同心圆。
“我不会写诗,你知道的。”
就像许多星球,但只有一个天空
“没关系。”
会生出更多的圆圈,全被爱情所接受
“休说有关系。”
如同在水中搅动,一个圆圈
“哦,休说的吗?他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