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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虽然明白其中厉害,却也不大在意,只因伍封所使的剑法同样也大费气力,何况伍封强攻在先,体力之耗必定超过自己,虽然这小子掩饰功夫了得,从外表看不出来,其实内里多半已虚弱了。
可他万万想不到伍封竟会神奥无比的老子吐纳术。
此术天下知者不出几人,他又怎知道世上会有如此绝妙的功夫?一招一招使下去,朱平漫的一颗心便一点一点地沉了下去。
伍封不仅未气力减弱,剑上神力反而越发强盛起来,朱平漫渐落下风,有苦自己知。
此刻他已经是欲罢不能,二三十招后,剑上锋芒毕尽。
伍封长笑一声,跨上一步,一连三剑,使出了他练得最熟的董门剑法。
在朱平漫面前,他一直未曾使过董门剑法。
此刻使了出来,便如风卷残云一般,朱平漫大骇之下,连退数步,料不到伍封使出的是本门剑术。
眼见伍封一剑下挑,知道这一剑攻的是自己小腹,忙不迭沉剑下格,谁知伍封并不按董门剑法的路数,倏地一剑向他当胸刺来。
此刻他几已筋疲力尽,猝不几防之下,便听“嗤”的一声,“映月”破胸而入,剑尖从背后透了出来。
朱平漫一双眼睁得大大的,嘶声道:“这是……这不是董门剑……”,手中“天照”宝剑坠地,头歪向一边,这生吃活人的天下凶人终于死去。
伍封笑一笑,将剑插回鞘中,回到席上,见妙公主和楚月儿仍是脸色苍白,未回过神来,知道二女对自己情根深种,是以担心,小声对二女道:“我刚与人打完了架,口渴得紧,怎么,你们不陪我饮一爵酒么?”二女齐齐看了他一眼,报以赞许之媚笑,陪他饮了一爵酒,脸色转红。
几个精壮家丁飞快上堂,将朱平漫的尸体抬走,将那口“天照”宝剑也抱了出去,又有几名健妇将地上血迹擦洗干净。
田恒长叹了一声,道:“想不到纵横大漠的朱平漫也不是封大夫的对手,本相自认万万不如,自今日开始,谁再说本相是齐国第一剑手,本相会视若讥讽,大大怪罪!”子剑脸色苍白,他与朱平漫相交多年,熟知朱平漫的本事比自己只强不弱,如今连朱平漫也败死,自己还有何面目排名于伍封之上?叹道:“英雄出少年,封大夫的剑术的确胜过在下,在下再不敢名列封大夫之上了。”
招来面如土色,伍封如此厉害,自己居然不知死活,向他挑战,若是他亲自下场,第一个抬出堂外的恐怕便是自己了,思之骇然,出了一身冷汗。
田恒站起身来,举起酒杯向伍封贺道:“封大夫,自今日开始,你才是齐国第一剑手!”子剑也苦笑起身,端起了酒杯。
众人见他们二人都甘愿认伍封第一,纷纷起身向伍封祝酒。
伍封忙站起身来,道:“在下的剑术,怎及相国和子剑先生?其实在下只不过有些运气罢了。”
一起喝了一杯。
齐平公不懂剑术,心中只道封儿剑术无敌,理应如此,待众人落座,端起酒杯笑吟吟地道:“封儿,你今日杀了这‘大漠之狼’,不仅为齐国上下除了此患,也为天下人除一大害,寡人也敬你一杯。”
连田逆也因少了朱平漫这大患,陪喝了这一杯酒。
伍封昨夜多喝了几杯,是以到醒来时,已是近午。
此时不像后世有灯火,照明不便,虽在宫内,无非是墙上、柱间插着大大的火把,称为大烛,用以照明,毕竟不甚光亮,是以酉时过后,人多就寝,寅卯之际大多起身。
乡野之间,睡得更早,只因村家农人一日只用两餐,酉时一般便睡了,次晨起身更早,大多寅时借些许晨光便入田间耕作,卿大夫之家起身晚些,最晚也是辰时定要起身。
伍封素来喜欢夜饮,是以辰时起床是常事,不过今日一睡近午,那是极少有的事。
他朦胧睁眼,便见楚月儿坐在牖下,正背对着他静静看着院外的奇花异石。
她今日穿了一身淡红色的衣服,更衬出她雪白的肌肤来。
伍封悄悄起身,光着脚蹑步走到楚月儿身后,低头看着她白嫩的颈子,不禁心想:“一个人的肌肤何以能如此雪白呢?”楚月儿不知伍封悄站在背后,寻思着古怪的念头,站起身来,一转身时,恰好撞在伍封精光的怀中,轻声惊呼了一声。
伍封将她紧紧搂住,歉然道:“是否吓着了月儿?”楚月儿贴着他肌肉饱绽的胸脯,浑身软绵绵地,羞红了脸。
伍封低头看着她,柔声道:“月儿昨日立了大功,要我如何奖赏你呢?”楚月儿抬头看着他,摇了摇头。
伍封笑道:“我便把那口‘映月’宝剑给了你吧!当初那铸剑之人定是神人,想是知道世上会有个月儿,才将剑唤作‘映月’。”
楚月儿嘤声问道:“那公子日后用什么兵器呢?”伍封大笑道:“我便用那头死狼朱平漫的‘天照’罢!那口剑沉重之极,我用它更合适一些。”
楚月儿眼露喜色,嗫嚅半晌,道:“公子未穿衣服,小心着凉。”
伍封低头看了看,才醒起自己光着上身,大笑起来,指着后面道:“月儿,后面有个玉石浴池,你陪我一起鸳鸯戏水如何?”楚月儿哪会不知这“鸳鸯戏水”的意思,面若红霞,乘他手往后指,轻轻挣脱,退出了七八步远,笑道:“我让人打水来吧!”伍封泡在热水中,长长地舒了口气,见楚月儿远远地躲在一边,显是怕他真会扯着她来“鸳鸯戏水”。
伍封心道:“这丫头十分怕羞,改天想个法子,将她骗下水来。”
时人不常洗浴,大抵每月洗浴一次,天热则十日一次。
伍封却是自小爱水,是以伍子胥和庆夫人反而不敢让他学泳,怕他有失。
不过自小养成的习惯,基本上每日都要洗浴,有时忙起来便罢了,只要有暇,就算是大冬天也要每日洗浴一次,水中一泡就是近半个时辰。
伍封泡了差不多半个时辰起来,众婢女服侍他换了身新衣,外罩一件米黄色的丝衣,又替他戴好金冠,穿好皮袜革屦。
卿大夫随身必要佩剑,这时侍女将那柄“映月”宝剑拿来,伍封摆手道:“自今日始,我佩那口‘天照’宝剑,‘映月’宝剑便送给月儿。”
侍女们面有难色,须知那“天照”宝剑重有一百零八斤,再加上青铜剑鞘,重量便在一百三十斤以上,要她们拿来便有些重了。
楚月儿躲在一边,等他穿好衣服后才走了过来,这时跑去将“天照”宝剑拿了来,替伍封佩上,伍封赞道:“月儿的力气不小。”
楚月儿道:“夫人和渠公在前室等你吃饭哩。”
伍封点了点头,牵着楚月儿的小手,往前院大堂后面的室中去。
庆夫人、渠公、被离、列九、伍傲都各坐一案等着他们二人,这次还多了一个楚姬,坐在列九旁边的案后。
伍封向众人施礼后,笑着对楚姬道:“姊姊可大好了?”楚姬笑道:“若非公子相救,楚姬只怕早就病死了。”
伍封坐在了渠公下首那空着的案几后,楚月儿站在他身旁。
庆夫人正要说话,便见妙公主蹦蹦跳跳地闯了进来,一个家将奔在后面,大声叫道:“夫人、公子,公主来……”,伍封见他气急败坏的样子,笑道:“公主若要进来,谁也挡不住的,你下去吧,日后公主来时,直接让她进来便是。”
妙公主叫了一声“庆姨”,又与众人打过招呼,见楚月儿还站着,瞪了伍封一眼,嗔道:“为何让月儿站着?”楚月儿怕公主责怪伍封,忙道:“公主,小婢……”,妙公主道:“你本就是楚国王族,日后谁也不准再当你是婢女!月儿,过来陪我。”
伍封心中从未当楚月儿是婢女,妙公主这么说,那是最好不过。
庆夫人心中对楚月儿极是疼爱,早想将楚月儿收在伍封房中,只是怕公主见怪,此刻听妙公主这么说,正合心意,笑道:“如此最好,封儿与公主大婚之时,一并将月儿娶了去。
封儿,你说可好?”伍封笑得合不拢嘴,贼忒嘻嘻地看着二女。
妙公主将羞得紧低着头的楚月儿拉了过去,坐下伍封下首的案后,见伍封盯着她们,口里虽然什么也没说,脑袋里定是转着什么脏念头,也羞红了脸。
楚姬十分高兴,她姐妹二人身世孤苦,被族人送给楚大夫钟建,又被钟建送给田恒,结果她还被田恒送给面目可憎的犰委。
她之所以让妹妹从相府出来,便是知道田貂儿已许给了国君,田貂儿入宫时,楚月儿不免也要陪了进宫当侍婢。
以她的天真纯朴,在宫中多半会被人欺辱,岂非大受折磨?如今,伍封对楚月儿十分疼爱,谁都一眼就看得出来,以她们眼下的身份,自不能指望嫁到卿大夫家中当夫人,妹妹能嫁给伍封这少年英雄,如何不喜出望外?渠公等人均向伍封贺了几句,大家如同一家人,便没有太多的客套。
众人吃过了饭,渠公叹道:“昨日封儿与朱平漫一战之前,老夫总是提心吊胆,却不敢说出来,怕折了封儿的锐气,不料封儿真能杀了这凶人,高兴之余,深恐是梦境。”
其他人其实都是如此,一起点头。
妙公主大大咧咧道:“这都是月儿的功劳了,封哥哥要不是学了她那种奇妙的剑法,要对付那朱平漫,还真了些难哩!”伍封点头道:“公主说得不错。
与朱平漫之战以前,我自以为剑术高明,一战之后,才知道剑术大有不足,这些天仍要好好地练一练剑才是。”
被离赞道:“这便是封儿的好处了!别人获胜,只会得意洋洋,狂妄自大,封儿却恰恰相反,获胜之后,却能回过头来,反思自己的不足。
如此下去,我看日后连董梧也未必是封儿的敌手。”
众人深以为然。
伍封汗颜道:“被离叔叔过誉了,我哪有这本事?”庆夫人道:“我一直有件事不解:颜不疑与朱平漫有同门之谊,但昨日封儿与朱平漫作比剑,临淄城中几乎无人不知,颜不疑理应知道,封儿的请柬又送了去,他为何不来观战?”渠公道:“老夫早就派人在颜不疑驿馆外监视,这人到临淄多日,自从参加新君即位大礼后,足不出户。
若要对付被离先生,早就应动手了,却神秘兮兮地,不知干些什么?”列九也道:“颜不疑若是为了那部《孙子兵法》,此书现在田恒府中,或偷或抢,总该动手了吧?”伍封将那日范蠡说的事说了出来,道:“范大夫为了越女而来,那日范大夫匆匆离去,理应是发现了越女的踪迹。
颜不疑要杀越女,也因该盯住范大夫才是,能否从范大夫身上找到越女是一回事,至少也应尾随而去,才像做事的样子,为何仍然躲在驿馆之中呢?”伍傲道:“小傲前日送请柬时,在门口便被颜不疑的侍从挡住,接下了请柬,连颜不疑的面也未见着。”
妙公主道:“这人是否生了急病,躺在驿馆呢?”渠公摇头道:“他若是生了病,不说请大夫,至少也应该派人买药,可老夫派出去监视的人,谁都未见一点端倪。”
伍封突然想起一事,骇然道:“莫非这人根本不在驿馆之中?说不定自从参加国君大典之后,这么多天一直在外图谋,驿馆之中是故布疑阵哩!”众人细细一想,均觉此事大有可能。
庆夫人道:“若真是如此,这件事就非同小可。
他这么精心布局,所图谋之事,绝不简单。”
渠公叹道:“最好是想个法子,看看这人是否真在驿馆之中。”
伍封搔头道:“有什么法子可想呢?”众人大皱眉头,想不出什么好法子来。
楚月儿嫣然笑道:“公子直接上驿馆拜访他,好不好呢?”众人愕然,对视一眼,伍封大笑道:“月儿说的是,其实我们都往复杂里想,就象一团乱绳,越解越是纠缠,不如快刀斩乱麻,一刀斩开。”
妙公主骇然道:“你不是又要同颜不疑打架吧?”伍封笑道:“我只是打个比方。
我顺便去拜访他,他怎好将我拒之门外?就算他的手下做难,谁又能挡得住我?”众人均觉这么直接上门,就目前来看,其实是最好的办法了。
渠公道:“是了,这几日老夫要出远门,我府上诸事,便交给九师父和楚姬二人打理。”
伍封问道:“渠公要去哪里?”渠公笑道:“全靠你近日内的威势,国君昨晚封老夫为官盐令,收全国之盐,贩运各国以获利。
齐盐官办,以前老夫只能从官盐市买来渔盐,贩往各地盈其余利,如今收全国之盐,每年只须上交府库一定数额的财货,剩余之利,老夫细算之下,竟是以往三倍以上。
这几日之内。
老夫便要动身去收盐贩卖,明春渔盐大典之前定会赶回,不会误了封儿与公主、月儿的大婚之礼。”
伍封皱起了眉头,道:“我们如今富得流油了,渠公何必这么辛苦,在家玩耍岂不是好?”渠公笑道:“我对这种事情最有兴趣,就象小公子喜欢练剑一样,如果不让你练剑,你说行不行呢?”伍封吓了一跳,苦笑道:“老爷子还是去收盐好了。”
庆夫人道:“我这几日,也该回伍堡去了。”
妙公主道:“庆姨便住在这里,岂不是好?我看这封府甚大,也不争多数十人。”
伍封也道:“公主说的是,娘就不用回去了。”
庆夫人笑道:“我不在这里,你岂非自在得多?何况伍堡在临淄城外面,行事方便,万一有事发生,也有个照应。”
被离笑道:“我与孔子之约,以迟了半年,也该到鲁国向夫子求教了。
幸好孔子是个重礼之人,知道我正赶上齐国之丧,不会见怪。”
伍封忙道:“怎么都要走呢?被离叔叔不忙,待我找那颜不疑探探口风,若他真有对你不利的意思,就万万走不得。”
正说着话,一个家丁来报:“鲁国的柳下惠大夫来拜访公子。”
伍封大喜道:“快请他进来。”
扭过头来,对楚月儿道:“柳大哥算得上是你师叔,你也应该去见一见。”
与楚月儿迎了出去。
伍封将柳下惠引到厢房,柳下惠道:“兄弟昨日大展神威,将横行无敌的‘大漠之狼’朱平漫格杀,大哥心中好生欢喜。”
伍封笑道:“若非大哥和月儿,小弟怎可能胜得了他!”柳下惠问楚月儿道:“月儿可是接舆师兄的徒弟?”楚月儿点了点头,道:“是,师叔。”
柳下惠笑道:“其实,我也算不上是你师叔,因为老子虽教了我一些学问,却并没有收我为徒。”
伍封吁了一口气,笑道:“我正担心日后与月儿成了亲,见了大哥之时,是叫大哥好呢,还是叫师叔好,如今就无妨了。”
柳下惠哈哈大笑,道:“老子收了两个徒弟,大师兄是关喜,接舆是二师兄,令舅王子庆忌虽得传吐纳奇术,老子却不曾收他为徒,正如大哥得传学问一样。
接舆学的是剑术和轻身功夫,关喜只学了吐纳术,但老子将一生学问写了一部五千字的《道德经》,传给了关喜,也算得上两种本事。
本来,老子要收我为徒,传我其它的本事,但接舆师兄缠着我要学吐纳术,我被他缠不过,只好将王子庆忌所授的吐纳术口诀告诉了他。
老子虽然没有责怪过我,却不再收我为徒了。
后来我知道接舆师兄强练吐纳术伤了脑子,才知老子不传他吐纳术的道理,好生后悔。”
伍封与楚月儿这才知道,接舆的吐纳术原来是从柳下惠处学来。
柳下惠道:“昨日我一见你们的剑术,便认得出是接舆师兄的拿手功夫。
天下间除了老子和接舆师兄,再无他人会这种剑术,不过,这剑术似是有所不同,大概是接舆师兄鉴于月儿是个小姑娘,将剑术加以改造过吧。
从月儿面色来看,似乎也练过老子的吐纳术。”
伍封道:“大哥将吐纳术教了我,说起来,月儿所学的吐纳术实则也是由大哥所传下的,老子知道后,不会怪罪吧?”柳下惠大笑道:“此术都来自于老子和王子庆忌,大哥哪有本事传授给人?不过老子得知你们二人能练成‘龟息’,不仅不会怪罪,还会大为高兴哩!老子只传王子庆忌一人,并非自珍其秘,不愿传人,而是天下能练之者,万中无一,遇到天赋秉异的方可传授。
这种吐纳术并不太难,全靠自悟,练到深处可用肚脐或脚跟代替口鼻呼吸,据说最后还可用浑身毛孔呼吸。
若以脐息,常人吸的一口气,可供我们用毛孔呼吸数日,因此就算被深埋地底,盈年也不会闷死。
毛孔呼吸更是了得,可从天地万物中取气,虽水中土中也能呼吸如常。
吐纳可以驻颜,脐息便可以不老。
大哥至今连‘龟息’也未能悟到,更不用说脐息了,可见练之者的天赋十分重要。
大哥这一生,仅见你们两人能练此吐纳之术,以孔子之贤,也无法练之。
日后你们能见到老子,老子说不定会按你二人的天赋,另传它术。”
伍封叹道:“这么说起来,老子应该是神人吧?”柳下惠也叹道:“是否神人,我也说不上来,但以孔子之贤,也说他是神龙。”
说了一阵,起身告辞,道:“大哥此来,是与兄弟道别。
明日一早,我便要回鲁国去了。”
伍封知道他身为使者,总是要回去的,仍是若有所失,道:“唉,不知何时才能见到大哥呢?”柳下惠道:“全靠兄弟的周旋,贵国君答应将侵占的鲁地尽数归还鄙国,结了盟约,令我为鄙国立了大功。”
伍封忽想起被离要去鲁国,若是随柳下惠一并而去,岂非平白多了许多人保护,道:“被离叔叔与孔子有约,正要去鲁国,可否随大哥一道去?”柳下惠大喜道:“我正愁途中寂寞,被离先生见识非凡,与他结伴而行,那是最好不过。”
伍封皱起眉头,道:“但颜无疑曾说要对付被离叔叔,恐怕反会给大哥带来祸患。”
柳下惠笑道:“颜不疑若要杀一个人,怎会预先说明?他说要杀的未必会杀,未说杀的恐怕才会杀哩!这人最会掩人耳目,名叫‘不疑’,但要对付他,唯有疑之有疑才行。
何况我这次带了三百家将来,只要一路上小心防范,颜不疑真要杀人,也未必能够得手。”
伍封点头道:“如此我与被离叔叔说过后,派人通知大哥。”
一边说,一起到了府门口,楚月儿道:“师叔一路小心。”
柳下惠上了马车,驶了下丘。
伍封忙去找被离,说了此事,被离大喜,道:“不管颜不疑是否会动手,明日我也要走的了。”
伍封心想,非得去探察一下颜不疑的虚实不可,以免被离途中有失。
与楚月儿一齐去找妙公主,这小妮子正缠着庆夫人不放,问些伍封童年琐事。
伍封大声道:“公主,好不好一起去看看那只‘田鸡’?”妙公主怔了怔,遂笑道:“我正闷着,一同去吧。”
又怨道:“你常与月儿一起,却不带我出去,是否偏心了些?”伍封暗叫乖乖,苦笑道:“你是国君爱女、齐国公主,怎好到处乱跑?何况别人见了你,只有下跪的份,我手痒起来,再要找人打架,也没人当着你面敢答应了。”
妙公主道:“像月儿这样多好!我才不稀罕当这公主哩!”伍封瞪眼喝道:“胡说什么?”他从未这么大声喝过她,倒让妙公主吃了一惊,旋又娇笑起来,呢声道:“还没成亲,怎就摆出夫君大人的架子来啦?”伍封轻轻在她俏脸上捏了捏,失笑道:“怪不得国君见了你就头痛,你再胡说八道,我便真让你见识见识做夫君的‘手段’!”斜了楚月儿一眼,又道:“当然,月儿也不可放过。”
楚月儿大羞,妙公主媚眼如丝,白了他一眼:“哼,我才不怕哩!嘻嘻!”招手叫来一个家丁,道:“到我房中把我的‘精卫’剑拿来。”
那家丁愕然,心忖:“你还未过门,哪里有你的房呢?”伍封疑惑道:“你的房在哪里?”妙公主洋洋得意地道:“你后院的大石屋中有两间大的,右手那一间是你的,左手那一间和旁边的厢阁便是我和月儿的,适才我同庆姨说了,庆姨已命人安置妥当。”
伍封心道这还了得,又问:“你的剑怎会在这里?”妙公主道:“我每次拿它出宫,父君便要问长问短,是以昨日便留在府中了。”
那家丁这才搞清楚,一溜烟跑去拿剑,伍封叫住他道:“将月儿的‘映月’宝剑也一并拿来,我们三人一起佩着宝剑招摇过市,想来也神气得紧。”
伍封回头问楚月儿道:“公主的安排,月儿是否满意?”楚月儿含羞点头。
伍封叹道:“其实也用不着这么麻烦,那两间大房,最好是你们一人一间。”
妙公主奇道:“那你呢?”伍封笑道:“我最是好办啦,日后我随心所欲,摸到哪间房,便到哪间房睡。”
二女听他说得颇为无耻,齐齐啐了他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