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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老笑道:“贵人说哪里话来,沙家村远在边鄙,平时行旅也少见,何况是大国贵人?我们都是赵氏的领民,主人驾临本村,正是本村的福气哩。”

众人随乡老入村,一路上乡老介绍起本村的情形。

这沙家村是晋国边境的小村,与齐国相距不远,共有四十多户二百多人口,平日以务农为生,属于晋国赵氏封邑中的一个小小村落,村民见是赵家的少主人赵无恤的迎亲队伍经过,自然是格外殷勤。

先前得了晋卒的通报,乡老带人出村相迎,村民早已经打点好屋室,屠宰羊豕,准备酒饭,众人进村之后,见乡民全部出户迎接,跪满道旁。

伍封挥手让村民起身,自去忙碌,自己随乡老到了村中最大的一处屋室门前。

那乡老道:“这是小老儿的陋室,共有十一间房,虽然不大,也算干净,便请贵人入室歇息,热汤已经烧好了,各位贵人请先洗浴,我们一阵便送上酒饭来。”

伍封道:“你将房屋让了出来,自己又睡哪里?”乡老笑道:“小老儿自有亲属,在哪里住不是一样?”伍封道:“如此打搅,倒是不好意思。”

乡老道:“小老儿自小在本村长大,一生未曾去过他处,从未见过贵人。

贵人今日能下榻鄙室,小老儿大有蓬壁生辉之感,怎说打搅?”伍封带着众女、张孟谈入了屋,见屋内十分简陋,只有几张木案和一些粗糙的陶器,地上铺着一层草席,席上颇有些残洞,从洞上可看出草席下还铺着一层草筵。

楚月儿叹道:“老人家的生活十分清苦哩!”乡老道:“小老儿祖祖辈辈都是耕田垦荒的小人,原来的生活更差,吃的是菽麻藿菜,穿的是旧袍犬裘,还时有所缺。

自从主人赵老将军用大亩之制后,每月还能吃上一顿肉食,生食不缺,也算是相当不错了。”

伍封想起自己一生锦衣狐裘,膏梁美酒,钟鸣鼎食,与这些乡民相比,当真是天壤之别,暗暗摇头叹息。

伍封先找了一间大房作为田燕儿的卧室,其贴身侍女住在外间和左右两侧的房中,自己与楚月儿、四季女住在剩余的几间房中,鲍兴和小红住在最靠前门的一间房,圉公阳和庖丁刀住在靠后门的一间房。

屋中铺呈简陋之极,自不能就此安歇,寺人侍女从辎车上抱了若干被褥鼎炉入内重新布置,张孟谈和铁勇等人便安排到附近的村屋中。

唯有平启、招来、田力三人带着倭人勇士和赵氏晋卒分别住在村中各处,他们行军经验颇为丰富,将士卒分别安置在村中重要之处,既能控制全村,又不怕断了联系。

待村妇送上热汤,众人依次洗浴。

田燕儿先行洗浴之后,伍封与楚月儿分别洗了一回,待伍封挂剑出来,见田燕儿正与四季女在一齐说话,夏阳见那村妇忙得浑身大汗,让她稍歇,问道:“这位大嫂是本村人,还是外村嫁来?”那村妇见夏阳锦衣玉饰,面目娇好,也不知她是何许人,战战兢兢道:“奴婢是本村人,外子早些年被征入伍,与鲜虞人交战时战死了。”

众女“噢”了一声,见此村妇也有三五分姿色,年纪不过二十六七岁,想不到年纪轻轻便当了寡妇,心中恻然。

村妇见伍封刚换了身新衣,雄姿英发,龙行虎步般从房中出来,先前见他发号施令,猜得出这年轻人定是这一队人的首领,虽然他十分随和,毕竟是身份相差太远,顿觉威严无俦,不敢停留,忙退了下去。

伍封让四季女去洗浴,自己与楚月儿、田燕儿坐在堂前,透过矮矮的土墙看着西西坠的夕阳,口中说着闲话,等候众人安置停当后一并用膳。

过了好一阵,春夏秋冬四女也洗浴完,换了干净衣服一同出来时,便听伍封正在说话:“村寨虽穷,却是与世无争……”,这时鲍兴冒冒失失从门外进来,道:“公子,小人适才扯着乡老在村中各处转了转,村民朴实得紧,要扯着小人到他们家中歇息,说是要沾些贵人之气哩!”小红哂他道:“你哪来什么贵人之气?若乱闯进农舍,没的吓坏了人家中的小孩儿。”

鲍兴笑道:“我自是没有贵人之气,兼且粗俗无文,容貌丑陋,不过跟随公子了久了,公子的福气也多少沾了一点,否则象你这样的美人儿为何肯嫁给我?”小红“呸”了一声,众人都哄笑起来。

伍封笑了一阵,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来,浑身一震。

楚月儿和田燕儿同声问道:“怎么?”楚月儿向来是将全部心思放在夫君身上,伍封的一言一动自是逃不过她的眼睛,不料田燕儿居然也一直是暗中留意着他,以致二人见他神色有异,齐声询问。

正好那乡老走了进来,还未来得及张口说话,伍封闪过身去,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何假冒乡老?”不仅那乡老大吃了一惊,周围众人也无不骇然,那乡老脸上血色立时褪尽,强笑道:“贵人说笑了,小老儿便是此村的乡老,怎会假冒?”伍封冷笑道:“你既然祖祖辈辈都是务农,又是从小未离开过这沙家村,为何言谈举止颇通文理?”众人心中凛然,觉得伍封问得大有道理,楚月儿和田燕儿又想起适才那村妇说话也是甚有文理,她们都在官宦豪门长大,自小听到的话都是极为雅致,这乡老和那村妇既是村民,言谈举止居然比从小在伍封家中长大的鲍兴还要文雅,颇不合常理。

那乡老苦笑道:“小老儿幼时,有一个行商病卧家中数月,曾经指点过小老儿一点斯文。”

伍封“哼”了一声,手按剑柄,两眼如电般盯着他,缓缓问道:“就算如此,那村妇自称是本村人,为何说起话来如在士大夫府上一样?”众人恍然,就算这乡老学过一些礼仪,那村妇却只是本地农妇,万万说不上谈吐文雅上去。

那乡老强道:“这个,小老儿曾经教过她……”,田燕儿见这乡老吓得魂不附体,便道:“或者真如乡老所说,我们错怪了他哩!”伍封微笑道:“那好,我们便从村中找几个孩童来问问,不怕问不出来,大人或会骗人,小孩却不会,只要小孩儿说你是假的乡老,立斩无赦!”那乡老浑身微颤,眼珠急转,忽听楚月儿道:“夫君猜得不错,这乡老真是人假扮的。”

原来这丫头反应极快,一见伍封生疑,立刻便闪到屋后去,将那村妇擒住,三两句话便询问清楚,还将她押了过来。

那乡老双腿一软,跪地道:“龙伯饶命。

不干小人事,小人不过是被人指使。”

伍封冷冷道:“你们是何人指使,究竟有何图谋?”那乡老道:“小人原本是卫国的富户,上次晋兵攻卫,卫国大乱,小人带了家小欲迁到晋国来,不料途中被大批贼人擒住,只放了小人和这个小妾出来,扮成乡老和村妇,命小人在酒水中下毒,欲毒死诸位。

小人本不愿意这么做,但小人一家老小还在他们手中,不敢不从。”

伍封皱眉道:“难道这村中的人全是假扮的?”那假乡老摇头道:“除了我们二人外,其余的都是本村土民。”

楚月儿奇道:“我们又没有得罪这些村民,为何他们会助你们害人?”假乡老道:“这也不能怪他们。

前日时有一百多强人将小人押到本村来,又在各户抓走了一名孩童,无孩童的便将女人带走,以为人质,这些村民怕家人被害,只好与小人一起来害人了。”

伍封点头道:“村中只四十余户,那么人质便是四十多人了。”

假乡老道:“连同小人的家眷,大约六十多人。”

田燕儿怒道:“这些强人好生凶狠,此地离大漠不远,莫非是大盗柳下跖?”伍封摇头道:“不会是柳下跖。

柳下跖虽是大盗,却光明磊落,绝不会胁迫村民来下毒。”

假乡老道:“贵人说得是,小人听强人称其首领为桓大司马。”

伍封惊道:“桓?!”楚月儿讶然道:“原来是那桓?!”又笑道:“夫君,这人算得上是我们的熟人哩。”

伍封苦笑道:“这人由宋国逃到卫国,帮助蒯?夺了卫君之位,又被卫君赶走,想不到会在这里出现,想毒死我们。”

众人心中暗惊,秋风道:“幸好发现得早,否则再过片刻用膳,只怕人人都给毒死了。”

那假乡老道:“这毒粉入酒便浑浊,是以今日的酒饭不敢下毒,那桓?说下在晚间的饮水之中,放在每室案上。

今日的饭食中略放多些盐,晚间大家必然口渴,睡得迷迷糊糊时起来饮水,自然辨不出水的清浊了。”

田燕儿惊道:“这真是防不胜防,也亏他想得出来。”

伍封问道:“桓?有多少人?”假乡老道:“黑压压一片,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想来不会少过二三千人。”

伍封命人先将他们押下去,派人将张孟谈、平启、招来等人叫来,将此事略略说过后,道:“此刻被桓?盯上,可有些麻烦,今日他下毒之计不成,谁知道这之后他还会打什么鬼主意?”张孟谈道:“桓?自从逃离卫国之后,又回到宋国去,但他得罪了晋人和齐人,宋君也不敢留他,将他赶走了。

想不到这人竟会跑到此处,还要加害我们!”平启道:“公子所虑有理,以小人之见,不如觅到桓?驻扎之处,一起杀了,免得他一路上设法害人。”

伍封皱眉道:“我也是这么想,不过有几件难处:一是不知道桓?有多少人,我们仅一千余人,能战的只有数百人,如果真如那假乡老所说,桓?有二三千人的话,这一仗便难打了些。

桓?与莱夷的盗贼不同,此人深通兵法,剑术也高明,非常人可比。

第二是他手上有不少妇孺为质,若大举进攻,只怕会牵连人质,不免投鼠忌器。

三是我们对这地方不熟,桓?既在此地用计,想来对这一带地形了如指掌,我们这一路行来,行踪实力只怕也瞒不过他。

有此三件难处,十分难以措手。”

招来道:“要不先派出几小队人四下搜寻,觅到桓?的大军所在。”

伍封叹了口气,道:“桓?颇能用兵,当年我与月儿曾见过他的本事。

若我是桓?,必会将大军驻扎在隐蔽之处,派出若干哨探在沙家村周围,如果见敌人派了人出来,人多则藏,人少则掩杀。

我能这么想,桓?未必不能,到时候我们派出的哨探便大有凶险。”

众人面面相觑,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这时,田燕儿进来道:“龙伯,月儿带着小兴儿骑马出村了。”

伍封吃了一惊,问道:“她出村干什么?”田燕儿道:“先前月儿骑马在附近转了转,见到远处群鸟惊飞,觉得有异,遂叫上小兴儿,骑马赶了过去,雨儿她们怕月儿有失,也追了上去,她们来不及先向龙伯禀报,眼下应该出村了。”

伍封搓手道:“月儿这么去,岂非太过冒失了?”忙起身来,道:“平兄,招兄,你们与张先生谨守村寨,我追上去瞧瞧,只盼追得上,万一月儿有失,可就大大不妙了。

燕儿不要乱走,记住与平兄和招兄在一起。”

他匆匆忙忙出了门,跨上黑龙,也无暇理会田燕儿和张孟谈的劝阻,一手提着大铁戟,问清楚月儿的去向,疾驰出村,飞一般向北追去。

伍封沿着地上的马蹄印,一路追出了十余里,此时天已晚了,虽有明月当空,但地上的蹄印却再难辨认,心道:“适才走得匆忙,连火把也未带一支,如何是好?”他拍了拍黑龙的颈子,叹道:“黑龙,黑龙,你若能带我找到月儿,回去我便给你一大坛上好美酒。”

黑龙却未必能理解他的说话,只是减慢了速度,低头走着,伍封也不知道该向何处而去,只觉周围一片茫茫,远处隐约是起伏绵延的群山,只好信马游缰,由得黑龙自行走着。

伍封担心楚月儿,心中七上八下地胡乱想着,心道:“万一月儿遇到桓?的大军埋伏,她们几个人寡不敌众,恐怕凶险之极!”这么想着,心中突突乱跳。

又想:“眼下月儿的剑术矛法十分了得,就算胜不过桓?,但也不会输给了他,若遇到桓?的大军,要逃只怕也不难,不过小兴儿和雨儿四人只怕难逃毒手。”

想到此处,心中大急。

忽又想:“月儿说不定真能找到桓?的驻军之所,但找到又能如何?月儿总不至于几个人杀入大军之中吧?定会悄悄回来。”

心中又宽了些。

猛地又想起一事来:“此处苍茫一片,月儿她们就算小心谨慎,只怕也瞒不过桓?的耳目。

当年他在五鹿扎营,防备极严,单是巢车便用了八座,月儿身手再好,只要走近便会被发觉。

桓?若是假装不知道,暗中埋伏好手,等月儿混入营时伏兵四出,只怕连月儿也无法逃脱。”

他浑身沁出了冷汗,不敢再想下去。

忽听头顶上一声鸟鸣,伍封抬头看时,只见月光之下,一群鸟在空中盘旋,所在之处离他不到三里。

伍封心道:“群鸟在此盘旋,必是月儿觉得有所异常的地方,月儿想是在这附近。”

他拍了拍黑龙,赞道:“黑龙果然厉害,居然真能找来!”他跳下马伏在地上,耳贴在地细听,忽然心头剧震,只觉前方三里之外有无数马蹄声和车辚声,心道:“糟糕,这必是桓?的大队人马,月儿几个人哪有这许多声响?”伍封拍了拍黑龙,轻夹马腹,道:“快去!”黑龙四蹄翻飞,向前冲去。

这时渐渐起了风,看天上时,云层渐厚,缓缓向月光移动。

驰出近来里之地,伍封心想:“这么冲过去,马蹄声便会惊动了对方,还是小心些好。”

他跳下马来,从衣上扯下数块布,匆匆将马蹄包好,牵着马小心向前摸过去。

此时乌云已将月光挡住,四周颇为黑暗,伍封觉得前方有些光亮,心中奇道:“看这亮光,理应不远处有许多火把,为何我却见不到火把的火头?”想了想,心道:“是了,前方必有沙丘抑或矮林挡住了人影,以致火光映空,虽见火光却不见火把的火头。”

前行了片刻,月光渐露,果然不远处有几座低缓的沙丘。

伍封大喜,有这沙丘挡住,便不怕被对方察觉,他牵着马快步走到沙丘之下,便听沙丘另一方人声嘈杂,兼以马嘶车行之声,似乎有不少人在前面。

伍封从沙丘后探头看时,大吃一惊,只见黑压压一大群人手执火把,正团团围住一片灌木林,这群人离自己不到三十步远,连他们的说话声也能听得清楚。

伍封看这群人约有四五百人,革甲长戈,背负硬弓,有革车数十乘,伍封看了一阵,见这群人并无旌旗,也不知道是何国人马、何人指挥。

心道:“他们围着这片林子,想来月儿她们被围在林中。”

寻思着如何破围救人。

便听一人道:“哼,这人究竟是谁?居然单人独车,将六十多个人质救走,好生厉害!”伍封暗喜道:“莫非是月儿?”除了楚月儿外,谁还有这么大本事?又想:“他说是‘单人独车’,月儿骑马而来,又非孤身一人,应该不是她。

群鸟在这头顶上飞,月儿应该在这附近。

莫非群鸟只是随便飞飞而已?”又听一人道:“若不是这老家伙装神弄鬼,又是放火,又是设陷,否则从我们五百人的营中,怎能救走人质?”伍封心道:“这人说话口音有些熟,应是听过他说话的。”

先前那人道:“不过他带着人质便不能快,终被我们围在此处。”

伍封心道:“原来不是月儿她们。

这人可了不起,居然一个人能从五百人的营中救出六十多名人质!”一人道:“既然他只是一人,我们有五百人,为何不杀入林中?”先前那人道:“蠢才,你听这林中声音,兵戈相击,步履沉重,又有这许多火把,只怕有三四百人埋伏哩!”伍封细细听了一会儿,果然隐约听到无数步履之声,又听到木杆相碰的声音,十分熟悉,是军中士卒调动时常有的声音。

想是林中中调动士卒,而林内地方有狭小,以致兵戈相碰,发出声音来。

一人道:“这步履声甚乱,兵戈相碰,想来是士卒未曾训练之故。”

又一人道:“我倒怀疑这些声音是那些妇孺弄出来的,故意令我们生疑,那老家伙诡计多端,定会如此。”

先前那人叹道:“蠢才,蠢才!这人既然诡计多端,真要虚张声势,一来可将声音弄得响亮些,哪会这么轻微?二来他让人步履整齐未尝不可,何必搞得乱糟糟的?那样岂非声势大张?我自十六岁上便随恒大司马行军打仗,三十年下来,经验还算丰富,怎会被他所骗!”另两人齐声道:“将军说得是。

不过他们为何不冲出来呢?”那人道:“既然他是想救人质出去,这么冲出来硬打硬拼,那些人质岂能保得出?”一人道:“这么说来,我们既不敢进,他们又不敢出,这么干耗着如何是好?”那人道:“我已经派人给恒大司马的大营送信,大营虽远,两三个时辰后恒大司马也会带人赶到,以多胜少,正是极好不过。”

伍封忽想起这人,当日在五鹿之时,桓?将大军扎在山后,却派了一个叫王乘的前锋司马带数百人在前立了个小营,眼下说话的人中,有一个便是这王乘。

便听一人道:“眼下夜风正盛,我们放一把火好不好?”王乘道:“若是放火,一来伤了人质,只怕坏了恒大司马的妙计,二来此地离沙家村才二十多里地,一大片林烧起来,村中人多半看得到映红半天的火势,便会泄露了行踪。

是以万万不能放火。”

另一人道:“怕泄露行踪还可以想,若为了这些人质着想便不必了吧?这些妇孺只不过数十人,又非那龙伯邑地的人,他怎会替这些人考虑?”王乘笑道:“只因你不了解龙伯的脾气。

自从桓大司马在五鹿与龙伯打过交道,便派了不少人探察龙伯的行踪,龙伯每每征战,恒大司马都了如指掌。

他曾对我说过,龙伯这人武勇绝伦,用兵不依常规,是以常让敌人出其不意,一败涂地。

不过桓大司马也因此看出这人的弱处来。”

伍封暗暗心惊,原来桓?处心积虑已久,自己每一次用兵都被桓?打听清楚。

另两人齐声问道:“什么弱处?”伍封也认真细听。

王乘道:“恒大司马说过,龙伯用兵好行险,常以奇兵制胜,但兵家讲究正奇之法,龙伯重奇而轻正,是以在‘稳’字上略有不足,若遇到真正的兵法大家,必会一败涂地。

其次他这人十分自负,别看他杀人不少,其实心肠颇软,又重视名声,这些人质换了他人或者不预理睬,但龙伯却不会置之不理,他定会设法先救人质,再以大军进攻我们。”

伍封浑身沁出了冷汗,这桓?对他可算了解的极深了,他的心事想法居然被桓?猜得清清楚楚。

再说用兵之上,的确不够稳重,能让人觅出破绽,那日在莱夷对付叶小虫儿和市南宜僚的两番进攻,虽是一夜两胜,却还是被颜不疑偷入了营中。

想到此处,心道:“这桓?十分厉害,高明之处,出乎我意料之外。

我虽从未轻忽过他,但还是小看了他。”

便听王乘道:“恒大司马分两处扎营,相距甚远,让我们五百人看守人质,自己却带了二千多人另驻隐密之处,便是为此。

恒大司马自有妙计,让龙伯知道人质在这里,等龙伯带着精锐来到时,他再引大军攻入村寨,只须杀了那田燕儿,龙伯便没脸在列国中厮混了,就算不自杀,也会离走他乡,不再露面。

这叫作‘调虎离山’。”

伍封听得毛骨悚然,若非听到了这几人的说话,只怕真的会落入桓?的计谋之中去。

另一人又问道:“既然我们胁了人质,逼村民下毒,龙伯中毒之后,还有何能为?何必还要大费周张?”王乘嘿嘿笑道:“他能中毒自然是好,不过龙伯非常人可比,恒大司马以为这区区毒物只怕毒不了龙伯,是以连环设计。”

伍封暗地里长吁了一口气,听了他们的说话,就算今晚毫无所获回去,也算得上得胜而归。

从这三人说话中也听得出,三人必是这五百人之首。

不过听这些人的口气,显是不知道楚月儿她们的行踪,那么楚月儿虽未找到,至少已说明她们并无凶险,伍封心下便宽了,寻思出村已久,若不尽早回去,实在不能放心。

可明知道人质在此不去相救,似乎不成样子,何况林中还有个高人,不见上一面,只怕会睡不着觉。

正踌躇时,忽见那片矮林中火光大炽,一大群怪异的物什向敌人猛冲,这些物什便如一蓬乱草般,尾上燃着火球,飞一般冲了过来,不知是何种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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