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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瞒龙伯说,智某并无子息,对这外甥不免十分疼爱,若非他是秦国公子,智某早就将他接回晋国了。
未知栩儿如今在哪里?”伍封心忖伯昏无人必定不肯让人打扰,但智瑶是公子栩的嫡亲舅舅,理合知道其下落,他看了看四周,智瑶会意,让其他人尽数退下去,堂下只留下小鹿、?疵、豫让这三人陪着。
伍封小声道:“公子栩随伯昏无人隐居在阳城鬼谷,王姬还曾派人送过礼去。”
智瑶大喜,道:“既然知道下落,智某明日便派人到鬼谷去,将他们接回来。”
伍封摇头道:“这事不妥。
智伯,公子栩与秦人之间有些恩怨,这事情不宜让人知道。
伯昏无人是隐世高人,必定不肯来晋国,如此良师天下难求,智伯再从哪儿为公子栩觅到这样的师父去?何况晋国四卿之间时有争斗,万一有人借事发挥,反而多了些麻烦。”
其实他还想过,晋国这风俗崇尚虚华,公子栩若到了绛都,耳嚅目染,早晚必定与其他贵介王孙打成一片,还不如静处山中,专心学艺,只是这种话易得罪晋人,是以未说出来。
智瑶沉吟一阵,点头道:“龙伯言之有理。
智某日后便找些理由,派人悄悄送些金帛酒粮去,待栩儿学成了本事,再接他回来。”
伍封又道:“至于令妹之事,也怪不得秦失。
智伯试想,秦失生为郎中令,职责所在,自不能让令妹逃走。
何况他还当着在下与王姬向秦君求情,请秦君饶过令妹,秦君当堂答应,也一致未曾加害令妹母子。
可惜令妹一时想不开,竟然放火焚宫,几乎连王姬和秦君也烧死在宫中。
令妹死于火难,并非被人所杀。
秦失因为替令妹母子求情,反令秦宫失之一矩,秦人上下痛骂,他因此而辞太傅之职,离开秦国。
如今智伯反要杀他,徒让天下惋惜,如此岂非有损智伯之名?”智瑶沉吟道:“其实要放秦失也未尝不可,不过这人十分勇悍,被擒之后多番想逃走,手下人多少让他吃了些苦头。
说不定秦失因此而对智某痛恨,既然他是龙伯的义兄,万一请龙伯为他报仇,岂非坏了龙伯与我们智氏的交情?”伍封不知道智瑶他们向秦失做了些什么,叹道:“智伯能放了义兄,他自会感激智伯的不杀之恩,怎会记仇?”智瑶摇头道:“或在智某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智某身为智氏之长,自然要小心处事。”
?疵在一旁道:“小人倒有个主意,不如龙伯与我们智氏立个约誓,两家互不相害,立誓在前,放人在后,秦失自然不会迫义弟行违誓之举,我们智氏也因此安心,岂非一举两得?”伍封沉吟片刻,点头道:“也好,在下与智氏无怨无仇,立个互不相害的誓约也无妨。
不过有一点须要说明,万一齐晋两国相争,国君有令,在下便只能先公后私。”
智瑶笑道:“这是自然。
这是我们智氏和伍氏两家之事,国事在先,家事在后,国有大事,智某也会如此。”
伍封点了点头,遂与智瑶击掌为誓,互不相害。
誓言一立,豫让下堂去,过了好一会儿,已将秦失带上堂来。
伍封一见秦失,怒气暗生,原来秦失神情委顿不堪,额上还被划了三道刀口,他身上穿着新衣,定是刚刚才穿上的,也不知道身上还有什么伤。
伍封上前扶住秦失,道:“秦兄受惊了,小弟接你回去。”
秦失愕然道:“龙伯,你这是……”,伍封忙道:“小弟与智伯已经商议妥当,智伯愿意放秦兄回去。”
秦失立时明白伍封的用意,暗暗感激,他挣开伍封,上前向智瑶施礼,道:“多谢智伯不杀之恩。”
智伯还礼道:“这真是惭愧之极了,智某若是早知道秦兄是龙伯的义兄,决计不敢冒犯。”
秦失摇头道:“小人见罪于智夫人,累得夫人惨死秦宫,小人虽然是职责所在,却对不住故主,是小人之过失。
智伯擒小人多日,小人受些微末苦头,正好解了心中的愧疚之意。”
智瑶大感愕然,想不到秦失竟是这么想的。
怪不得伍封一心要救他,这人果然是与众不同。
伍封让小鹿将秦失扶上马车,自己向智瑶等人告辞,直回府中。
回府之后,楚月儿立时为秦失施症,原来秦失除了额上有刀伤,身上有大小伤口无数,刀割火烙、鞭打锤击之痕一一可见。
伍封勃然大怒,道:“这智瑶好生可恶!”秦失摇头道:“龙伯无须动怒。
小人对不住智氏在先,受些苦头,正好解了内疚之意。
如今小人与智氏之间已经是互不相欠,再不会对智夫人之事耿耿于怀了。”
伍封先前听他对智瑶这么说,以为是客套的话,不料秦失真是这么想,不竟赞道:“秦兄果然高义!”楚月儿一边为秦失敷药,一边埋怨道:“智瑶这人手段残忍得很。”
妙公主道:“若有机会,夫君杀了他便好了。
燕儿身为赵氏夫人,我们当助赵氏。
智瑶死了,大利于赵氏。”
伍封苦笑道:“智瑶迫我与他立了互不相害之誓,若非如此,他怎肯放了秦兄。”
梦王姬点头道:“这智瑶好生了得!今天?疵和豫让到府拜访,想是故意来透过信儿,引夫君到智府救人,正好立誓。”
众人都惊道:“什么?”梦王姬道:“智赵两家表面上和气,私底下势同水火,赵氏有夫君和齐国田氏为强援,智瑶又少了秦人支持,不免有些势弱。
夫君聘贤才于四野、拔名将于行武,孔门弟子、董门刺客皆为所用,手下有九夷之人、胡人、鲜虞人,不以族分,爱才之名远播。
智瑶自然知道我们去秦国的事,猜想我们与秦失可能有交情,才会让?疵和预让前来相试。
只要夫君露出惜才之意,?疵便会打蛇随棍上,另有计谋。
不料夫君竟说与秦兄有结义之情,这就正好落入智瑶的谋划之中,他有人质在手,不怕夫君不与他立誓。
不过他知道夫君的脾气,与他立守望相助的亲盟定然不会,不过立个互不相害的盟约却是无妨的。
如此一来,万一智氏与赵氏有何冲突,夫君便不好相助赵氏,这便减了赵氏一个强援。”
妙公主叹道:“想不到上了智瑶一个大当!”楚月儿却道:“立一誓而救一人性命,也不算吃亏。”
伍封笑道:“月儿说得是。
我们与智瑶本来就没有多大仇隙,立誓不害又有何妨?何况我也说了,这是两家之盟,万一齐晋之间有战事,我绝不会因私而毁公。
秦兄是我义兄,怎能眼巴巴看着被人加害?”秦失忙道:“义兄之说是龙伯权宜之计,小人怎能厚颜高攀?”伍封呵呵笑道:“小弟已经当着智瑶、?疵、豫让之面说了秦兄是小弟的义兄,这事情传了开去,已成定局。
大丈夫相交全凭相知二字,未必非要行撮土焚香之举。
小弟说是义兄弟,自然就是义兄弟了,除非秦兄嫌弃小弟。”
秦失忍不住笑道:“与龙伯交往当真是一件爽快事。”
伍封让秋风将秦厉共公托他交给秦失的那对虎爪拿来,交给秦失,道:“这对虎爪是伯昏无人为你所造,还未制成便因火而毁,秦君特地请人重制,托我交给你。”
秦失伸手接过,叹道:“我与秦君向来不和,想不到他当了国君,反而会如此看重,秦国我是不会回去的了。”
赵鞅、晋君先后去世,再加上秦失在府中养伤,伍封等人便被羁绊在绛都,应付许多礼仪。
本来,伍封并非它国使者,以伍封等人的身份,只要过了一月后晋君的招魂之礼后便可以走,但过了一个月,伍封却还未有走的意思,众人甚是纳闷。
在府中闷得慌了,只好勤练武技不提。
尽管伍封料到会有事发生,可过了一个多月,居然毫无动静,伍封心中大奇,心忖这晋国四卿怎么突然偃旗息鼓了呢?赵鞅死后,赵无恤继承赵氏,被封为上卿,不过四卿之首却落在了智瑶的头上。
这一个月来,除了在礼事上见过赵无恤,伍封平时便没有见过他,不仅他未来拜访,连田燕儿和田力也未来过。
这日伍封说起此事,梦王姬道:“是啊,以夫君与赵家的交情,赵无恤无论如何也该来见见你,怎会如此?”伍封道:“或是赵氏家事烦忙之故吧。”
妙公主摇头道:“这事有些古怪,其实我们也该走了,怎么还留在绛都?”楚月儿笑嘻嘻看了伍封一眼,没有说话。
伍封叹道:“月儿猜对了一半。”
妙公主愕然道:“月儿猜对了什么?她可什么也没有说。”
伍封道:“月儿虽然没说,但她看我一眼我便知道了,月儿是说我在等人。”
妙公主恍然大悟,笑道:“夫君想等赵大小姐,好见一面?”梦王姬早听说过伍封与赵飞羽的事,笑道:“原来如此。
我猜另一半,夫君是否耽心四卿相争,赵氏吃亏,是以想留下来相助赵氏?”伍封赞道:“王姬聪明得紧,为夫正是这么想。”
妙公主笑道:“就我蠢笨些,一点也猜不到。”
伍封道:“你也不是蠢,只是不爱动脑。
不过一月无事,这晋国四卿私底下必有约定,只怕暂时争不起来。”
梦王姬道:“是啊,赵无恤将赵氏这四卿之首让给智瑶,想是四家商议后的结果。”
伍封道:“其实我留在绛都等任公子和赵大小姐,并非仅仅想见故人,还另有打算。”
他见众女不解,道:“我们还有个大对头哩!怎么都忘了?”楚月儿道:“剑中圣人支离益?”伍封点头道:“正是。
这人虽然数年未现身,但他要对付我是可想而知的。
他要下手,自然是我们回程途中最好。
若等我们回了齐国,到了自己的地头,他要一击得手就难了。
他与常人不同,行水路怕他凿船,行陆路怕他行刺。
只要他伤了你们其中任一个,我便难过之极,是以不得不小心。”
楚月儿恍然道:“夫君想等任公子和赵大小姐到后,与他们同行,再设法让他们送我们到齐国边上?”伍封点头道:“正是,我们先放回信鸽,一入齐境便有大队士卒接应,便不怕支离益了。”
梦王姬有些不解,道:“与代王夫妇同行,这支离益便不会下手么?”妙公主也道:“是啊,这位支离益是个忠君的代人么?”楚月儿道:“这个你们可不知道,支离益便是代国的前王,也是现在代王任公子的亲叔。
我们与他的亲侄在一起,他怎么也不好下手。”
伍封道:“何况任公子怕得罪齐国,最耽心支离益杀我。”
梦王姬恍然道:“原来如此。
按理说,这些天赵大小姐也该来了。
怎么一点消息也没有?”正这么说,鲍兴来道:“龙伯,各位夫人,代王夫妇和赵将军夫妇来拜访。”
伍封笑道:“他们终是来了。”
与众女迎了出去。
任公子还是老样子,不过赵飞羽却与前不同,穿一身胡人的衣服,头上束着黄金带,长发披在肩上,显得十分飘逸不凡。
赵无恤道:“龙伯,在下早想来看看,实在太忙,国事家事混杂在一起,委实抽不开身,连燕儿也无暇分身,惭愧惭愧。”
伍封见他与田燕儿似乎都瘦了些,点头道:“在下理会得,单看这一月下来你们二人瘦了不少,便知道你们的忙碌之处。”
任公子笑道:“龙伯还是老样子,不过更有威势,寡人这两年多来时时与飞羽说起过你。”
赵飞羽瞟了众女一眼,淡淡笑道:“龙伯满脸喜气,这两年显是如意得紧。
公主、月儿可好?王姬,我们可有好些年未见了。”
梦王姬笑道:“王后真是英姿飒爽,大有妇好之风。”
众人都是老熟人,七嘴八舌打招呼,相互问候了好半天。
众人入府,在大堂上入座时又礼让了许久,赵飞羽道:“不如这么着,燕儿,我们与龙伯的各位夫人到后院去说话,龙伯、大王和无恤所议都是国家大事,我们妇道人家理会不得,陪坐也是没趣。”
梦王姬笑道:“这样最好。”
伍封与任公子、赵无恤对视一眼,点头道:“也好,你们去后院,在下与大王、无恤兄便到厢房去说话。”
三人到了厢房坐定,伍封让侍女拿酒肴上来,三人都是许久未见,对饮数爵,便少了许多客套。
赵无恤笑道:“早些天心里着急,总怕龙伯要走,在下无暇与龙伯说话。
还是燕儿说得对,她说姊姊姊夫不来,龙伯断不会走。”
伍封点头道:“在下就是想见见故人。
本拟由晋国回去时,饶道代国去探访,可遇上了这事,便知道大王和王后便定会赶来,索性等一等。
在下还耽心四卿争执,留下来静观,万一无恤兄势弱,也好帮手。
眼下看来,在下是多虑了些。”
赵无恤道:“龙伯倒未多虑,前些时的确风声极紧,不过经多番商议,四卿互换了些邑地,在新君之前立誓,互不相害。”
伍封道:“怪不得未见到张孟谈、新稚穆子、高赫等人,想是被无恤兄派出去了?”赵无恤道:“张孟谈去了巨鹿,高赫现在百邑,穆子眼下在晋阳,除穆子外,张孟谈和高赫这几天便要回来了。”
任公子道:“寡人虽然僻处北地,却时时听到龙伯在成周、秦国、楚国大建功业的消息,委实替龙伯高兴。”
伍封笑道:“其实是干些辛苦活儿。”
赵无恤笑道:“龙伯太谦了,你在渑池、桃林之塞大败秦师,又灭了梁婴父,还坏了智夫人的好事,让智瑶气得满脸发绿,在下可是高兴得紧。”
任公子饮了一爵酒,叹道:“自周武王、周成王封诸侯之后,只有周康王封宜侯、周孝王封秦附庸、周宣王封郑伯、周平王封秦伯,其后再未有人封过侯伯子男之爵。
龙伯被天子封为伯爵,这是数百年未有之事,让天下多少豪强之辈羡杀。”
赵无恤道:“不过这也让天下人更生出雄心,天子这么一来,岂非告诉天下人,日后有大功于王室者,仍可封为诸侯么?”伍封心中一动,心忖:“莫非赵无恤心中竟有受封诸侯之念?若是如此,这人的志向可不小。”
伍封道:“在下这是个虚爵,只是说出来好听,不能当真。
怎及得上大王贵为一国之主、无恤兄执地近千里?”任公子道:“两年多未见,龙伯已是天子之婿、贵为伯爵,无恤已是赵氏之长,势力胜过郑卫鲁宋,唯寡人却毫无作为,守偏远小国。”
赵无恤道:“话可不能这么说,眼下我们赵氏与代国是兄弟之国,都北临胡狄,胡狄之地广有数千里,只要我们联手北向,讨狄人、伐楼烦、攻东胡,都能扩地无数,正是大有可为。”
任公子大喜道:“寡人早就这么想,这次来晋国正想与无恤商议这事。
单凭我们代国,要从狄人、楼烦、东胡手上夺地难得紧,有赵氏相助是最好不过。”
赵无恤笑道:“其实我也早有此意,只是眼下正值父丧,三年不得兴兵,只好等三年之后再说了。”
任公子道:“也好,寡人便整兵三年,等无恤兴师。”
伍封笑道:“大王整兵,狄人胡人必有所觉,只怕要用些掩人耳目的法子。”
赵无恤点头道:“龙伯提醒得是,若让他们早作准备,便难以得手。”
任公子道:“寡人理会得。
是了,当年老将军折箭立誓,有生之年不伐代国,眼下是无恤掌赵氏,是否……?”赵无恤不悦道:“莫非姊夫疑我仍有伐代之心?”任公子笑道:“寡人怎会疑心?否则寡人也不会只带数百人入晋了。
无恤心有伐狄胡以扩地之计,还得要代国相助,自然不会有异心。
只是老将军的丧事传遍代国,代人甚恐,这次赴代之前,群臣纷纷说话,怕赵氏趁机发难,这事飞羽也知道,若非有她出面,还真不易来。”
伍封点头道:“代人有这猜忌也可理解。”
赵无恤道:“既然如此,趁现在晋事已定,无恤过几天便到赵代之间的常山去,当着代臣之面与姊夫立盟,相互永不侵害,如何?最好龙伯也同去,以为见证。
代人信不过我,总信得过名满天下的龙伯吧?”任公子大喜,问伍封道:“龙伯是否愿意走一趟?”伍封点头答应。
任公子喜道:“这就好了。
明日寡人便与飞羽回去准备,在常山等侯二位。”
赵无恤问伍封道:“在下想在三日后动身赴常山,龙伯能抽身么?”伍封点头道:“在下随时可以走,只是辎车甚多,行走不快。”
赵无恤哈哈大笑,道:“龙伯也真是的,怎么夫人多了,人也婆妈起来?又何必带着一二百多乘辎车同行?大可以将辎车先让家臣押往齐国,自己轻装简行,与各位夫人一路玩景,岂非自在得多?”任公子也笑道:“正是,如今天下间还有谁敢打龙伯的主意?”伍封笑道:“二位说得是,明日在下便派人将辎车押回去,让他们沿河水而下,也更为轻松。”
三人计议已定,心情都十分轻松,举爵互敬,言笑甚欢。
伍封想起赵飞羽和田燕儿,托辞更衣,留下赵无恤与任公子说话,自己跑到后院去。
众女正在叽叽喳喳地说话,见伍封过来,楚月儿向梦王姬和妙公主使了个眼色,假说要去找几件物什送给赵飞羽和田燕儿,转往房中,春夏秋冬四女会意,也跟了去。
伍封坐在赵飞羽和田燕儿对面,一时想不出该说什么。
赵飞羽看了他一眼,道:“龙伯是溜来的么?”伍封老老实实地道:“是啊,若不溜来,怎有机会与你们说话?想不到被大小姐一眼就看穿了。”
赵飞羽笑道:“算你还老实。”
伍封苦笑道:“其实在下还是有些滑头的,只是在大小姐神眼之下,不敢撒谎。”
田燕儿幽幽地道:“原来龙伯有些害怕大小姐。”
伍封这次到晋国只见了田燕儿两次,每见她都是神情抑郁、满腹心事的样子,此刻又见她是这样子,心有所感,问道:“燕儿在晋国过得不好么?”赵飞羽叹道:“燕儿倒未必是过得不好,只是无恤与龙伯大不相同,城府较深,又不像龙伯口甜舌滑,比较闷些。”
田燕儿大有同感,点头道:“是啊,夫君心中总是藏着许多事,府中上下无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伍封道:“燕儿,无恤兄与我不同,我是惹祸惯了的,就像与人打架,打得赢就打,打不赢就跑,成周、齐国、楚国、秦国、中山、郑国哪儿不能去?再加上国君和田相对我又颇为纵恿,是以行事较随便。
无恤兄却不同,晋国情势复杂,他身负赵氏之重责,每说一句话,每做一件事都要深思熟虑,他可没有退路,你要多体谅些……”,正说着,便听赵无恤在门边叹息一声,道:“龙伯当真是在下的知己啊!”伍封吃了一惊,见赵无恤怔怔地站在门边,满脸感触。
伍封笑道:“这就不像样子了,在下本想瞒着无恤兄与令姊和尊夫人说几句话,不料被你瞧见。”
赵无恤笑道:“你是燕儿娘家人,自然要问些娘家人的话。
其实在下本不愿意来,是姊夫让我来瞧瞧的。
你们尽管说话,我去应付姊夫。”
一溜烟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