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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封见她丝毫无恙,放下心来,向周围看去,见梦王姬等人都站在一旁,神情依然紧张。
伍封问道:“可有人受伤?”鲍兴道:“都没怎么伤着,只是巫木、巫火的虎口给震裂了流血。
唉,这支离益好生厉害,小兴儿连一招都递不上去,被他在颈上咬了一口。”
伍封大惊,道:“什么?”鲍兴笑道:“无妨。”
他掀开颈上的领口,只见里面亮闪闪套,颈上不知套着何物。
鲍兴道:“幸亏小人预先找了根镶铜的革带套在颈上,若非这东东便与那些死了的勇士一样了。”
伍封道:“你倒是聪明,不过支离益的剑术并非只攻颈子,而且他要吸人精血力气,也不限于颈子。”
妙公主问道:“先前死的人都是被咬了颈子,夫君怎知道他伤了人其它地方也能吸人气血?”伍封道:“你想,支离益怎会放过我和月儿的气血不吸?他得了我二人的气血,岂非远胜过杀其他人?他的剑气能及丈外,是以身在丈外便能伤我们,但他却不用剑气,是何道理?定是因为剑气伤人不能吸取精神气血,非得剑头触及才行,否则我们怎敌得过他十余招?只不过他惯了攻人颈子,就像我与人交手喜欢用剑下劈一样,这并不是我用直刺的剑招不能对敌,而是习惯了下劈。
是以支离益在小兴儿身上一击不成,便猜到了其中的奥妙,后来他与雨儿她们、巫金五人和我们交手时都不再向颈上用招,便是以为我们颈上都用物护着。
是了,先前是谁掷出物什,将支离益吓得退了?”妙公主笑道:“这是王姬的妙技。”
梦王姬道:“只不过是些海贝,先前我怕大家太过紧张,拿出来与公主玩。
适才急切出来看时,忘了放下,正好掷出去阻一阻支离益,想不到竟能凑效。”
伍封点头道:“王姬见机甚快,用这法子对付寻常剑手十分有效。
不过以支离益的本事,这些物什击在他身上也无所用,先前他见色彩斑斓,不知底细才会退。
经此一次他便知道了,下次对他决不可用。
他这人遇击必反,王姬再用此法,必会伤在他手里。”
梦王姬点头道:“梦梦练这本事全是夫君提醒,原没想过对付高手。”
伍封愕然道:“我何时提醒过你?”梦王姬道:“那日在府上与月儿她们投壶,夫君说我手法甚准,以箭矢掷人或者有用,梦梦觉得大有道理。
只是箭矢不便携带,遂改用成周的方孔圆钱,掷投起来也有些准头。
先前情急了未及拿出来,只好将手上的海贝掷出去。
眼下随了夫君,或者常有战事,梦梦没有一技护身,不免让你们耽心。”
伍封笑道:“那日我只是随口说说,想不到王姬还真的练出一门绝技来!不过见了高手便不要用这法子。”
楚月儿道:“我见过王姬的铜钱本事,以王姬的手法,铜钱平飞而出,若将钱沿磨得利些,寻常人中了铜钱不免割出小口。
要是在铜钱上面用些见血即倒的麻药,就算普通高手也可应付了。”
伍封笑道:“这法子甚好,等回了齐国,你再为王姬配些麻药。”
妙公主喜道:“月儿,眼下你身边有没没麻药?若用来对付支离益岂不是好?”伍封摇头道:“支离益整日与蛇打交道,寻常药物未必用得上。
万一他不会麻倒,王姬便凶险了。”
楚月儿也摇头道:“我可没有这药,这麻药是害人之物,怎会预先配来用?”这时,圉公阳和庖丁刀将地上那些海贝捡回来,交给梦王姬。
众人入帐休息,庖丁准备食物不提。
本来营中诸人有些人心惶惶,眼下却士气稍振。
众勇士、庖人、侍女、寺人见众人终将号称天下第一的支离益打跑了,自是感到振奋。
伍封心忖这么多人都对付不了支离益,最后还要靠众人用弩箭将他吓走,委实是平生最大的败局,想起已经被杀的勇士,不禁伤感。
不过他从未想过自己比支离益要高明,是以毫不沮丧,只是一直想着如何对付这人。
饭后伍封让所有人都去睡,只留几个守营士卒轮值,心忖以支离益的本事,就算是众军整甲齐备也不能抵挡,还不如安睡以养力。
众女和鲍兴等人却没有睡,在大帐中与伍封商议如何对付支离益。
楚月儿道:“怪不得支离益叫剑中圣人,能将一口剑用得如同活物一般,其用剑之法的确是天下无双。”
伍封道:“这人的力道不下于我,剑速也比我们快,十分难办。
他在空中的身法远胜于颜不疑,颜不疑只是跳得高,支离益却能借天力。”
楚月儿眼中一亮,道:“夫君,我们以前也用借字诀,那时可不能太过持久,非得借力不可,我看支离益使出五六十招,非得落地借力不可,不像我们能合于天力,循环无穷。
只要他使出五六十招后,便有可趁之……”,旋又摇头,叹了口气。
众人心中明白,要敌支离益五六十招只怕是艰难无比的事。
伍封苦笑道:“昨晚间一战,我连他二十招也敌不过,如加上你,无非就是三十招左右,他可是大有余暇。”
楚月儿道:“支离益定然也懂得‘无心之诀’,否则决计使不出这么快的剑招。
用御风之法也撑不了几招,看来唯有夫君的双手剑术了,看看能否以力取胜。”
伍封点头道:“我也是这么想,若是他不会双手剑术,在劲力上我便稍占上风,但最难应付的是他剑上的那股缠绕之力,只要被他的剑碰上,就像有许多人扯手牵脚一样,力道便难以攒发。”
梦王姬道:“若是不能力敌,便只有智取一途。”
妙公主点头道:“正是,我倒不信这人在骗人上能比夫君还了得。
大可以挖陷坑、套阱绳。”
伍封摇头道:“这些东西连我和月儿也对付不了,怎应对付支离益?以他的身手,就算他落入陷坑,还未陷入到膝便可以飞身出来。”
巫土插口道:“龙伯、各位夫人,小人看那支离益极擅土行之法,此术似能行于土中,比土遁要高明得多。
大凡利于土者,必不利于木,这里……”,话说了一半,叹了口气,道:“只可惜这里的莽莽原野,不见树木。”
楚王姬叹道:“看来只有仍靠连弩来对付,不过支离益已经见识过连弩的厉害,下次能否凑效还是未知之数。”
伍封道:“我想出了个法子,是将你们的计谋尽数揉在一起,成与不成便有些难说。
支离益要想入营,无非是天行或土行二途,天行眼光清晰,暗算不到,若是土行便有法子,我就不信他在土中能够视物,是以我们不妨设个圈套对付他。”
将计划说了出来,众人尽皆点头。
梦王姬道:“这虽然不是极好的法子,眼下也只能这样做了。”
午饭时,伍封与楚月儿由营中出来,施展天行、御风之术,在空中飘行良久,四下里察看支离益的行踪,并无所得。
营中诸人正在用饭,自昨晚伍封等人与支离益一战后,信心稍复,此刻仰头见伍封与楚月儿如同仙人,佩服惊叹之余,士气大振。
伍封由楚月儿陪着在空中转了一个多时辰,心忖支离益必定在附近窥探,见了他们二人的本事,晚间偷营自然不会由夜空中而来,而是仍用土行之法。
晚间时分,伍封坐在帐外火堆旁等候支离益,众女都在帐中,由鲍兴等人守护。
上百勇士分为数组,四下里散坐,虽然他们摆明了是有所提防,但支离益多半会自恃本事,仍然前来。
伍封知道支离益剑术太高,就算是楚月儿也应付不了几招,若让他们来对付支离益,与送死无异,是以反复交代无论如何,众人都不能与支离益交手。
到了近五更时,忽听铜环叩响,伍封急忙伸手,由身旁抓起一条铜链,猛力后拉。
原来这铜链埋入地下,被他一拉,随之一条人影飞了出来,那人一个翻身,站在四丈之外,闷哼了一声。
看那人时,正是支离益。
只见他左臂上鲜血淋漓,显是受了伤。
原来,伍封故意命士卒严阵以待,便是让支离益觉得伍封有意凭着人多箭利来对付他。
不料伍封知道这些士卒不足以对付支离益,暗令土遁者设下机关,白天趁伍封和楚月儿在空中巡行时,用铜链在地上围了个圆形的圈子。
这铜链是鲍兴用来行军中圈马之用,上有铜环,伍封让人在铜环绑上帐中常用的铜钩,再将铁勇、遁者的“龙爪”连上,如同一张大网埋于地里。
如果伍封不让人严阵以待,支离益便会知道伍封想用机关陷阱来对付他。
午间伍封与楚月儿在空中巡行,支离益怕泄露行踪,预先藏身。
后来等伍封二人不在空中时,再小心窥探明白,那时陷坑已经设好,是以他并未见到伍封设陷的事。
支离益先前见伍封周围的勇士各执连弩守侯,暗暗好笑,心忖自己到了伍封身边出来,众人射箭必定连伍封也一同射到,是以决计不敢放箭。
这才由土中潜入,想到伍封身边出奇不意,十余招之间杀了这人。
他在土中不能视物,算准方位潜行,不料正撞在铜链之上,他身手敏捷,一碰到异物便知不妙,肌肉内缩。
可伍封早料到他会如此,特将链绳置于身边,一听铜环叩响便后拉,“龙爪”的倒钩立时将支离益臂上连皮带肉扯下好大一块来。
若非支离益顺倒钩拉扯的方位翻身挣脱,只怕连臂骨也要伤了。
支离益料不到伍封不顾堂堂龙伯身份,竟会用如此手段来对付他,恨恨地瞧着伍封,“呸”了一声,道:“想不到你这小子竟会用如此卑鄙的招数!”伍封笑道:“你杀我部属就不无耻了?兵不厌诈,都是如此。
何况你要杀我,卑鄙无耻的招数用一点又何妨?”他口中说话,身形早已经展动,话才说完,早已经闪到支离益身前,手起一剑向支离益当胸便刺。
支离益左臂虽痛,但他是何等人物,并不因此行动受损,袖中蛇剑已经激射般刺了过来。
伍封只是双手握剑,向支离益尽力相攻,丝毫不理会支离益的剑招。
这也是迫不得已,须知这支离益剑上劲力大得骇人,力道又怪异,剑速比伍封要快得多。
若是像昨日般见招拆招,伍封决计敌不过他二三十招去,只要被支离益剑头击上,只怕浑力精血气力立时被吸,是以被支离益剑头碰击,无论受力是大是小,结果只是个死字,不会有只伤不死的可能。
伍封唯有尽力相拼,若能尽快杀了支离益,才能免除精血气力被吸之厄。
支离益见伍封尽是不要命的打法,暗暗心惊,他的剑术比伍封高出许多,自然不肯以命换命,是以回剑格挡。
顷刻间交手了十余招,二人出招之快,周围人只看到两条身影闪动,根本看不出任何招式来。
伍封这双手剑术可算是天下一绝,劲力比单手大出一倍,立时胜过了支离益剑上的力道,可支离益那怪异的缠绕之力委实奇怪,只要剑身相碰,伍封的巨力便被化去大半,伍封心下甚觉不耐。
就好像自己举爵痛饮,却总是被人牵手扯脚,淋淋漓漓洒落满地,满满一爵美酒到了嘴边,便只有一二滴能到口中一般。
支离益虽然天生神力,其实本身之力并不及伍封,但他多年来以两头蛇吸人精血,以至气力比本身的力气大了数倍。
不过伍封的神力也随吐纳精进而日增,而且是纯粹的体力相生,力道比支离益要纯净得多,循环相生,浑然不破,是以能以双手剑术与支离益相抗。
这么一来,支离益剑上的巨力便不足为虑,伍封唯有凭一碰即收的剑招来应付支离益剑上那怪异的缠绕之力,十余招之后,便感到颇为吃力。
再使出十一二招,伍封终被支离益的蛇剑逼得后退了一步。
支离益练成剑术之后,从来无人能在他剑下应付三招。
这两日与伍封一战,昨日见楚月儿一个小丫头能接他六七招,伍封能敌他十余招,已是暗暗赞叹,今日见伍封竟能敌他三十招以上,大为吃惊,才知道这人小小年纪能威震天下,连自己的大弟子董梧也不能敌之,的确是有真材实学,是自己平生所见最高明的对手。
支离益若是再摧数招,必能伤了伍封,但他此刻忽生爱材之心,停剑退开,道:“小子,你若拜老夫为师,我们之间的仇怨便一笔勾消!”伍封摇头道:“此言若是在昨日说,在下或会答应,眼下却绝无可能。
阁下的剑术天下无双,在下心里是佩服的。
只是阁下杀我部属,此仇不可不报。
自从阁下杀我部属开始,我们便是势不两立,不死不休!”支离益本以为伍封必会答应,不料被他一口拒绝,奇道:“区区几个部属又算什么?小子竟会因几个下人而与老夫为仇,委实不智。”
伍封叹道:“他们说起来是在下的下属,但在我心中,他们是在下的兄弟。”
支离益看了伍封良久,叹道:“既然如此,老夫便只好杀了你。”
挥剑而上,伍封本被逼得败势已成,趁说几句话时休息,又再整攻势,挥剑猛劈。
经过两番交手,伍封对支离益的诡异剑招颇稍有了解,虽然不能破解,却不像昨日般被动无比。
二人又战了三十余招,伍封又被支离益逼得后退,这一次支离益手下不再留情,一力抢攻。
此时楚月儿由帐中闪出来,虽然伍封吩咐她不要出手,可她耽心伍封,在帐中见伍封败局已定,心中大急,不理伍封的言语,冲出来便向支离益刺出一剑。
支离益冷笑一声,斜进一步,轻轻松松便让开了楚月儿的长剑,蛇剑之头弯弯曲曲向楚月儿刺去。
伍封见楚月儿出帐,叹了口气,大喝一声,挥剑猛劈。
支离益毫不在意,蛇剑左曲右弯,数招之间便将二人的招式化解,又成新的攻势。
伍封与楚月儿心中吃惊,想不到支离益应付伍封一人时固然轻松自如,现在以一敌二,仍然与应付伍封一人时一样,似乎不因多出一敌而有改变。
楚月儿的剑术劲力比伍封差了许多,对付支离益便吃力无比,数招之间,便被支离益剑上的力道牵引,仿佛身陷漩涡,反而被支离益吸了过去。
伍封脸上变色,这时支离益一剑向他刺来,伍封情急之下,直撞上前,手中长剑向支离益贯过去,挥臂向支离益的剑头扫过去。
支离益见他大失分寸,心中暗喜,须知这柄蛇剑是他数十年苦思、又大费心血煅炼而成,既有活蛇吸取精神气血之妙,又如以往那屠龙剑之坚韧。
用两头蛇吸人气血,还要费些时候,若用此剑,只要剑头长牙刺入敌身,敌人的气血顷刻**,由剑身传入自己体内,敌人自然是一击及溃。
支离益见伍封这一剑甚猛,暗道:“你的剑势虽猛,可不及我先发的剑快,只要我剑头碰上你的手臂,你的气血立泄,这剑便中途而止,怎能伤我?”他这念头只是一闪而过,手中的蛇剑更快过心念,蛇头早已经刺在伍封小臂上,本以为伍封立时便气血泄出而倒,谁知道伍封毫不在意,“天照”重剑依然刺了过来。
支离益大吃一惊。
昨日他一剑刺中楚月儿,虽然未吸到气血,但他先见楚月儿能御风使剑,便以为这丫头天赋异禀,气血不泄,但中了他一剑,必死而无疑。
午间见楚月儿与伍封在空中巡行,大为惊奇,不知道此女为何还活着,好半天才想起自己三宝之一的“金缕衣”早落入伍封之手,必定穿在楚月儿身上。
既然宝衣在楚月儿身上,伍封当然便无衣护体,何况就算有“金缕衣”,此衣只护胸腹后背,万万保护不到手臂上去。
此刻见蛇剑击中伍封的手臂,伍封竟然毫不受伤,他怎知道伍封臂上有两块来自“金缕衣”的护甲?大惊之下,略怔了怔。
高手拆招,瞬息万变,支离益只是一怔之间,便失了先机,已经来不及格挡伍封的长剑,此时楚月儿的长剑又递了过来,支离益只好退开一步相避。
伍封借机闪过支离益身侧,左手揽在楚月儿细腰之上,立时暴退,将楚月儿扯离支离益的牵引之力道圈子。
支离益毕竟是天下第一的剑手,还未等伍封和楚月儿分开,此刻又逼剑上前。
正在此时,便听商壶一声怪叫之中,夹着奇异而短促的风响,支离益便觉一缕劲风向后背袭来,侧身相避,一柄大叉由身侧飞过。
他的剑术深谙攻守兼备之妙,身处守势,剑必相攻,顺手挥剑后击,便听一声脆响,支离益的蛇剑缠上了一物。
这一次支离益便失算了,他万万料不到背后以叉偷袭的人并非挺叉刺击,是以按他的剑术,让过叉时,蛇剑已经刺在握叉人的身上。
可商壶这叉是楚月儿教他的飞叉,自己离支离益还远着,手上握着的是叉尾上的铜链,支离益的蛇剑一击虽中,却是击在铜链之上。
他的蛇剑硬中带软,一击便缠,那铜链也是个软家伙,碰在一起,剑链相缠,一时间脱不开来。
支离益这一招后击,剑被缠住,下一招便使不出来,心中大惊。
伍封和楚月儿见此良机,急忙双剑齐攻,支离益心急之下,右手剑上使力,“砰”地一声将铜链崩断,商壶正奋力后扯,猛可地失力,重重地跌倒在地。
支离益右手动时,左手一翻,由袖中闪将出来,手上已经多了一物。
此物是个圆盾,只有寻常铜镜大小,周围呈火焰之状,亮灿灿地在手心中旋动,也不知道是何种金属打造。
“叮”的一声,伍封这一剑被此圆盾格挡住。
不过楚月儿的“映月”剑却隐在伍封的剑势之中,剑速奇快,却悄没声地刺了出来,就好像急浪之中忽地伸出一块尖急的礁石,正好刺在支离益的右腿之上,深入数寸。
支离益哼了一声,顺剑势后退,他身手敏捷,就这么一退,已经到了两丈之外,免除了被一剑洞穿之厄。
虽然他剑术奇高,先前左臂上受伤似乎并不在意,其实十分痛楚,只是他以右手用剑,左手暂未用着,此刻左手执盾,被伍封双手剑术重击在盾上,伍封的神力惊人,支离益被震得臂上伤处鲜血激迸,再加上右腿上又被楚月儿深刺了一剑,此刻二伤并作,剧痛难忍,尤其是左臂痛得格外厉害。
他心中怒极,却不敢负痛再战,毫不迟疑,借后退之势转身向营外闪去。
此时庄战与小鹿正向他抢上来,一刀一剑都是双手挥动,支离益格开庄战的铁剑,道:“是你!”想是从剑术是认出庄战便是他昔年亲自教过剑术的孩童。
他挥剑击开庄战的铁剑时,左手却透过小鹿的刀影向他肩上抓去,后发先至,小鹿见他出手奇快,急往后退,便听“嗤”的一声,右臂上的甲片衣袖尽数被支离益扯落,露出臂膊上一个青色的鹿形胎记。
支离益“咦”了一声,微微怔住,身形飘飞起来,向营外而去。
他一条黑影在前,伍封和楚月儿两道身影在后,在空中电射而过。
原来,伍封和楚月儿见支离益伤势不轻,心忖此时是格杀支离益的最佳良机,怎肯放过?自然是展身追来。
支离益虽然受伤,身法依然快捷无比。
三人之中,以楚月儿的身法最快,支离益次之,伍封的身法算是最慢的了。
但楚月儿知道支离益的厉害,虽然他受了伤,他仍能在一招之间击退庄战和小鹿两大高手,自己单身追上去决计讨不到好去,唯有与伍封一道才行。
可伍封身形巨大,相对慢些,按他的速度,又怎追得上支离益?过不了多久,支离益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伍封懊恼道:“我这身法可忒慢了些。”
与楚月儿落下地来,此刻天已经见亮了。
二人沿途回来,只见地上细细地一缕血线直通营中,可见支离益流血不少,伤势绝不会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