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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句是：“白老四，你也是。”
空舟：“是个机器人。”
为了不惊动白老四父母和家里其他机器人，老张只在教威士忌品鉴时与白老四交流他对生存和宇宙的看法，老张大概也是在那时开始学习佛法的。
澈丹：“这次过世的是地球人还是外星人？”
白老四：“人生有泥煤味，也有木桶味，没喝醉过的人会说那都是苦味，喝醉过的人才知道，那确实就是苦味。这是老张教会我的。”
大方丈说过：“宇宙越大，人心越慌；人心越慌，就越需要我们。”
澈丹边听边点头，空舟又喝了一口：“那怎么想到要死了？”
澈丹有些失落，不是回地球，就意味着不能回遗寺，不能回遗寺，就意味着见不到小北。虽然小北现在也不一定在地球——遗寺中人都另有生意，散落宇宙，见一面很难。
白老四：“我怀疑是程序没调好，我正在想办法，我不想让他死。”
空舟：“说了你也不知道。”
“白老四啊，”老张笑眯眯，“跟你说多少次了，你们哪会调程序啊，这个星球上除了没有目的地活着以外，有哪一件事不是机器人办的？”
澈丹：“哪里啊？”
白老四沮丧点头，空舟看他一眼：“这种话你就别往心里去了，我怕也得给你做法事。”
空舟：“嗯。”
白老四：“我已经决定不这样活着了，我要离开这个星球，去宇宙里闯一闯，老张，你也应该跟我一起去宇宙中看看，最好的威士忌永远是下一瓶，这不是你教我的吗？”
澈丹看见大殿上灯火通明，佛祖造像座下莲花舞动，这种模拟效果打开是挺耗费能源的，已经有几个月没开过，澈丹猜今天是要去某个星球了。
“我必须得死，这不是什么心理问题，这是我想通了的道理。”老张给空舟把酒杯倒满，“我就是想像个人。死亡才是人和机器人的根本区别，只有死了，我才是人。”
澈丹：“师父，今天要做法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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澈丹走到大殿，空舟正坐着喝茶，因为几个月没去过陆地，茶叶早就泡得没味儿了。
那天三个人加一个机器人把白老四家的威士忌全喝完了。空舟喝多了以后讲了很多佛理，也讲了很多不是佛理的东西，不过最多的还是脏话。具体说了什么，澈丹已经不记得了，白老四也不记得了，第二天酒醒了以后，唯一记得的事是老张的自毁程序已经设定好，经过了白老四同意。那天早上老张最后一次帮白老四清理了下水道口，并为他预订了新的老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