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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是用市场的机制来解决问题的故事,同样说明市场的神奇力量。
正因为这样,抓乱停车的公司就特别谨慎,每看到一辆车停错,他们都要360度拍照,取证非常严谨,甚至比一般的警察还要认真,因为他们怕破产,怕没生意。两家公司又竞争,都不敢乱来。这样一来,政府没有增加预算,又抑制了乱停车的行为。
第三件事,是在早先,大概七八年前的时候,总会听到一些索马里海盗的信息。大家或许也看过一部电影,讲索马里海盗的故事,船长如何被海盗绑架,特种部队又是怎么跟海盗激战,最后救出了船长。
每年在这个季节,违反交通规则的人会比平时多。人多了,罚款就会增加,也就是说,如果把罚款看成一个市场的话,这个市场的容量就会扩大。而这个时候,政府如果增加编制,等过了这个季节,这些人怎么办呢?又不能马上把他炒掉。于是政府就想出一个办法,不增加编制,不增加人,不增加设备,不增加预算,而是把罚款这个市场交给民间来解决。也就是发两个牌照,允许两家私人公司去抓这些乱停车的人。抓到以后,只要取得证据,就可以罚款。既解决了乱停车的问题,这两个私人公司也能拿到一部分收益。但是又要防止这两个私人公司办事出现问题,比如说抓错了怎么办?或者说没事找事,那也不行,法律上也有约束。如果你抓错了,停车的人就可以起诉你,也可能你一个冬季本来指望挣的钱全搭进去还不够,就破产了,第二年这个生意也就不会给你了。
大家都会讲,海盗在索马里外海这么猖獗,我们应该派部队去啊。是的,我们国家也派了部队去,然后各国海军经常在那里游弋,时不时就会开枪、开炮,来震慑这些海盗。即使这样,效果也有限,因为拿大炮打蚊子这事儿成本太高。那世界各国最后怎么解决这个问题呢?还是用商业的方法,请私人的海上护航公司来进行反海盗和打海盗的工作。
第二件事,我记得是在美国中北部偏东。我到过一个小城市,在印第安纳,冬天时雪可能会下得非常大。有一次我们开车到住的地方,朋友提醒要小心停车。为什么?他说这两天拖车公司生意特别好。我就很纳闷,这跟拖车生意有什么关系呢?事实上,因为每到大雪季节,政府就会给两家公司发放牌照。
我在英国碰到过全球防海盗、打海盗最大的一家公司的老板,他说全世界关于打海盗、防海盗、反海盗这个安保市场,大概也就五六千万美金。依据海盗出没的季节、危害的大小以及商船的频次,决定每一次护航的价格是多少。亚丁湾的海盗最猖獗的时候,每一次单次护航就要收七八万美金。现在消停了,安定了,价格就大大降低。当然,很多安保公司加入也是竞争因素之一。目前,从亚丁湾这边走商船,每一次的护航费用已经降到两万美金以下。而最近几年,随着尼日利亚沿海的海盗开始活跃,据说这个地方的护航费用又开始上升,大概一个航次要三万到五万美金。
这是电影里演的一个情节,但也告诉我们:哪怕像抓逃犯这么复杂的一件事,市场机制也在起作用。五千万美金作为赏金,就是一个固定的市场规模,只要你去干,抓到本·拉登,你就可以有这个收益,所以一样会刺激这些有特殊技能的人投身到竞争当中,甚至是跟特种部队去竞争。这让我们看到,市场真的挺神奇的,会有一种特别的力量,调动出一些特别的因素,解决一些特别的难题。
打击海盗最有效的途径就是要靠商业力量,靠护航公司。怎么解决呢?有简单的方法,也有复杂的方法。比如配备一些经过专业训练的人,带着武器上船,以对付那些拿着简单的武器,甚至没有武器的海盗。更简单、便宜的方法,就是把船舷加高,甚至在船舷上面做一些电网、铁丝网,让海盗没有装备上不来。无论如何,用的都是商业的方法。
有一个电影就专门演这个。当有消息知道本·拉登大概藏在某一个村子里的时候,特种部队和赏金猎人都抢着上,于是就起了争执。最后大家达成一个默契:前面这拨让特种部队打,最关键要抓人的时候,由赏金猎人上,也就是把挣钱的机会留给民间。
类似的私人安保公司,在过去一百年中,都有很好的发展。除了反海盗以外,各种各样的安全问题也都用商业的方法来解决。美国这样的公司有四万多家,从业人员也有上百万。每年的安保市场开支也有两百多亿美金。英国这个行业发展得也非常好,最大的一家,也是全球居首的安保公司,年收入有120亿美金。
什么叫赏金猎人呢?在美国,为了要补充打击本·拉登的正规军事力量,他们专门悬赏一部分过去在战争中有经验的特种部队的退伍战士,或者是老警察。这些人有经验,有持枪的牌照。在政府备案以后,政府允许他们去抓本·拉登,对于这些人来说,他一辈子能够有五千万收入的机会,恐怕就这一次。所以他们非常玩命地把自己装扮成本地人。风餐露宿、严寒酷暑都不是问题,他们极其节省,因为所有的费用都是自己出的,政府是不会给差旅费的。只要抓到了本·拉登,那所有的收入都是自己的,而且还免税。这帮退伍的特种兵,还有一些老警察,甚至带着儿子、兄弟,组成父子档、兄弟档。他们在阿富汗的山里到处钻,在巴基斯坦和阿富汗边境上到处窜。
这些故事实际上都说明一件事,<b>即我们常以为只有政府才能解决问题,但市场也具备同等效能。</b>无论是抓本·拉登还是打海盗,<b>市场都有它独特的本事,能激发出一些专业的人,用专业的方法,以民间分担成本的方式,来解决重要的社会问题,甚至是政府难题。</b>
第一件事,大家知道本·拉登是美国在“9·11”之后全力通缉的恐怖分子。用小布什的话来说,就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美国悬赏了五千万美元,要本·拉登的人头。本·拉登一直都躲着,东躲西藏躲了将近十年。本·拉登害怕的是谁呢?其实他并不害怕美国的正规部队、军人,甚至特种部队。说起来也挺奇怪,本·拉登最害怕的是一种叫“赏金猎人”的民间力量。
我们常说,市场是有腿的,钱也是会跑的。钱跑哪儿去了?跑到那些有需求的地方去,市场的自由度就是这个意思。哪里有需求,哪里就会出现有意思的产品和服务,市场的自由度就大,像镖局啊、私人保镖啊、安保啊,以前我们认为供求关系不是那么明显,甚至是市场不会提供自由流动的机会,现在来看并非如此,市场无形中就流动和扩大了。
想起我过去的一些经历,有三件事特别有意思。
在日常生活和各种生意当中,我们应该坚信,跟着市场走,跟着钱跑,在规则范围内跑得快,机会就多。我们要借助市场神奇的力量,发现机会,创新产品,提供更多的服务,发展企业,也解决社会问题。这就是市场神奇的魅力。
市场究竟有多聪明?我们能做的事,究竟有没有边界?市场的方法和计划调控的方法哪个好?两个方法能产生怎样不同的结果?如果把它们配合起来,是不是效益会最大化?我们的创新有多少领域?换句话说,我们可以无限地创新吗?我们的创新是不是也可以不受限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