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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访华的南非副总统莫特兰蒂,面对央视采访时曾说,钻石只是人们虚荣心的产物,它只是碳而已。价格上涨并不是因为钻石会枯竭,而是人为造成的供不应求。即便如此,也抵抗不了几十年来戴比尔斯公司对整个钻石市场消费者的洗脑。在这个过程中,戴比尔斯公司一直将市场上的钻石价格牢牢地控制在自己手中,并且把钻石变成一个高价产品。
就在这种高利润的驱使下,有些国家把开采矿石作为国民经济的支柱产业,甚至因为钻石资源的争夺,使得一些地方陷入持续的混战。几年前有一部电影叫《血钻》,讲的就是因为一颗极品的粉钻,引发的各种人性拷问。
我们了解了戴比尔斯公司,那么我们再来看一看“钻石恒久远,一颗永流传”这句深入人心的广告词,它的含义到底是什么。
你可能会问,难道就没有别的矿?没有别的产量了?有是有,比如在20世纪80年代,苏联就在西伯利亚地区发现了一座比南非产量更大的钻石矿,随后大批量的碎钻进入市场。戴比尔斯公司当然要慌,马上开出各种优惠条件,同苏联人合作,并签署了长期协议,继续人为地压缩钻石产量。他们甚至会从分销商那里回购钻石,避免钻石被降价处理。钻石被控制在少数垄断企业手中,所以整个钻石行业的暴利可想而知。
钻石原本是地球上普遍存在的碳晶体。近年科学研究发现,它在地球的深处有着几千万吨的量级,根本不是稀有物。戴比尔斯公司如何强化其稀有性呢?
<b>本来市场经济运行的一个基本原则就是“稀有者价高”,也就是稀缺性决定价格。产量一旦稀缺,如果不增加的话,它的价格就一直涨上去。只有产量增加了,价格才会往下走。</b>产量一下子变得这么高,原来拥有南非矿石的英国投资人,开始担心价格暴跌。这时候,一家名为戴比尔斯的公司成立了。它通过不断合并钻石矿产的个体老板,逐渐成为最大的钻石贸易公司,控制了全球钻石交易。最高的时候,戴比尔斯掌控了市场90%的交易量。因为垄断,这家公司控制住了市场的销量以及定价权。换句话说,钻石价格的多少,基本取决于这家公司希望赚多少钱。
首先是价格垄断。戴比尔斯公司让人认为钻石是不会贬值的。从20世纪30年代开始,钻石的价格基本稳步上升,确实没有大幅度波动。而且我们现在知道的关于钻石的各种评级、颜色、4C之类的标准,都是该公司为这个行业创造出来的概念。
在200多年以前,只有在印度河流域和巴西丛林中能找到钻石,产量也非常稀少。直到1870年,南非发现了巨大的钻石矿,其产量才从每年几公斤直接涨到了以吨来计算。
其次,他们让钻石成为财富、权力和爱情的象征,并且通过大规模的广告宣传,使其成为一种被广泛接受的观念。20世纪大萧条时期,欧洲的钻石价格已经崩溃。在英国、法国,钻石被看作贵族的专属,只有美国和亚洲才是钻石未来的市场。所以,戴比尔斯公司指定广告公司为钻石塑造一个全新形象。广告公司不但提出了“钻石恒久远,一颗永流传”这句传遍世界的广告语,还在年轻的女性群体中广泛宣传,不断加深概念,让她们深信钻石戒指作为订婚戒指,是婚姻爱情里不可或缺的一环。他们找明星代言,做各种海报,发布钻石相关数据,让钻石和成功、高贵、浪漫、求爱等词联系在一起。之后,戴比尔斯公司又在1959年前后进军日本,所有的广告都让日本人认为钻石象征现代生活。这个形象推广最终也被证明非常成功。短短十几年,钻石就成为日本婚姻的标志,日本人长期以来只需要一碗米酒即可完成订婚的传统,就这样被打破了。
宝石有很多种,像我们中国人最喜爱的玉石、翡翠,还有水晶,都算是宝石。钻石其实也是众多宝石中的一种。钻石按功用分,有工业钻和首饰钻。按来源分,又有天然钻石和人工钻石两种。
所以,营销史上也有一句话:“商品服务消费者是中、低端的理念,商品教育消费者才是最高成就。”戴比尔斯公司就是把钻石营销这件事做到了极致。
我们先来聊一下钻石。
开头我们讲到中国已经可以人工合成首饰用钻石,其实中国还是人造金刚石产量最高的国家,占全世界总产量的90%。只不过,之前的人造金刚石都被用来做工业用品,而不是做首饰。
“钻石恒久远,一颗永流传。”从某种意义上说,这是史上最成功的一句广告词。仔细想一想,钻石为什么能用来代表长久永恒的爱情呢?这是一个非常有趣的故事。
20世纪50年代,美国通用电气的霍尔博士就制造出一堆碎钻。戴比尔斯公司自己也在进入人造钻石领域。因为与其让别人抢占这个市场,不如自己再继续垄断。
我们都知道,以前钻石都是天然的矿产,从地里开采出来,然后切割、加工,再拿出来售卖,价格都比较高。现在,宝石级的钻石都能人工合成了,就有人评论说,不仅钻石价格会下降,整个行业也可能被颠覆。
天然钻石价格确实很高,普通消费者最多也就是结婚时买一买,但人造钻石的价格,一克拉只需要几千块钱,和天然钻石的价格拉开了很多,而且预估全球人造钻石市场份额到2030年会达到10%。数十亿美元的大蛋糕,戴比尔斯公司是一定不想分给别人的。但在人造钻石领域,不像天然钻石,戴比尔斯公司并未拥有绝对的话语权。所以,他们希望自己也能进入这个领域,利用名气和价格优势挤垮对手。
前一段时间我看到一段新闻,中国兵器工业集团下属的一家钻石公司,用人工合成的办法,做出了大颗粒的首饰用钻石。
有人认为人造宝石级钻石的出现,会让天然钻石失去市场和价格优势,但从现在的情况来看,两者也许面对的是不同的受众,互相的影响可能也就没那么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