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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格尔同时邀请过来和布斯基打球的还有企业狙击手塞缪尔・海曼和另外一位商人。海曼原来是个检察官,后来转行成了一个成功的房地产开发商,现在正在留意并购方面的业务。海曼也住在绿色庄园,是西格尔的邻居,他家是一座巨大的乔治风格的石材别墅。他还有一架直升机,用院中的草坪作为停机坪,常常搭载着西格尔到曼哈顿去。
他们回到布斯基的办公室里等待。最后,距当天收市只剩30分钟时,城市服务公司的股票开盘了,开盘价为30美元,是海湾公司出价的一半还不到。在这样一个价格上,没有人知道布斯基是否会破产,但是情况肯定是非常严峻的。布斯基必须割肉抛售。和以前的许多次一样,他这次又濒临失败的边缘。
那天下午,他们四个人打了一场单循环比赛,最后海曼赢了。尽管布斯基肯定是最差的一个,但他却是个很有风度的输家。让西格尔吃惊的是,布斯基似乎热切渴望自己的儿子成为网球明星,甚至还专门给他聘请了一个教练。
穆拉迪恩看到布斯基对该官员的专横口气和反复盘问感到很恼怒。穆拉迪恩也被激怒了,生气地说:“如果股票都以0美元开盘,我们就都不用做生意了,华尔街上所有的人也都不用做生意了。”这位官员简短地告诉他们,他们必须符合交易所的资金要求,不会受到任何的特殊照顾。
饭后,其他人先走了,西格尔陪着布斯基走到他的车上,两人还有事情要谈。西格尔非常担心基德尔・皮博迪公司的财务状况,更确切地说,是担心他的兼并业务。华尔街的交易变得越来越大,基德尔・皮博迪公司的客户主要是中等规模的公司,而现在,它们似乎有点落后了。1981年,西格尔听说联合技术公司(United Technologies)打算收购开利公司(Carrier Corporation),但是当他去为开利公司提供应对计划时,该公司却转向了摩根士丹利公司,他们认为摩根士丹利比基德尔・皮博迪公司更有实力。
“30美元呢?”
更糟糕的是,西格尔感觉自己正在被律师马丁・利普顿和约瑟夫・弗洛姆所领导的并购俱乐部边缘化。利普顿仍然在用自己的方式指引客户,他把客户送到自己的律师事务所,但是,这些都不是真正的大交易。西格尔还害怕弗洛姆和例如第一波士顿银行或摩根士丹利这样的公司合作不好而把自己挤出去。西格尔问弗洛姆问题是什么,弗洛姆说:“他们想和他们的传统投资银行家合作。”西格尔把自己的忧虑告诉了布斯基。
穆拉迪恩承认:“有点吃紧。”
布斯基问道:“来给我工作怎么样?可以考虑考虑。”
“40美元呢?”
尽管西格尔不断向布斯基诉苦,但是他仍然是基德尔・皮博迪公司毫无争议的年轻明星,他也成了该公司招募优秀商学院毕业生的标杆。每年暑期,商学院的实习生到基德尔・皮博迪公司工作,都要到西格尔位于康涅狄格州的新房玩一天,这已经成了年度盛会,他们在那里游泳、冲浪、打网球,最后是一顿丰盛的晚宴。
穆拉迪恩迅速计算了一番,然后回复说:“没有问题。”
那年的春天,西格尔的妻子刚刚生下他们的第一个孩子,是个女儿。年仅34岁的西格尔拥着娇妻爱女,住着豪宅大院,这里几乎就是一个独立的乡村俱乐部。因此,这很明显传递了一个信息:“快加入基德尔・皮博迪公司吧,你也能过上马丁・西格尔的生活。”
其中一位官员问道:“如果这只股票的开盘价是45美元,你打算怎么办?”
在公司的组织结构中,西格尔仍然是公司金融部的职员,但是实际上,他现在直接向德农西奥回报,已经使其他人黯然失色。德农西奥似乎更喜欢这种安排,不过其他人却感觉很不平衡。
然后,他们到了证券交易所,去见那些监管人员。
1981年年底,德农西奥叫西格尔核算奖金。西格尔的薪水只有8万美元,因此,大部分都要靠奖金来弥补。德农西奥问道:“你想要什么?你认为你应该得到什么?”
布斯基和他公司的命运已经到了千钧一发的地步,他开始着手进行“外交斡旋”。陪同他的有他的法律顾问弗雷丁、外聘的会计斯蒂芬・奥本海姆和塞特拉格・穆拉迪恩。他首先拜访了四家银行,力劝或者说是乞求他们不要收回贷款。这是一项微妙的使命,因为他不能表现得过分恐慌,让银行担心他的还款能力而收回贷款使他破产。布斯基的表现非常出色,他镇定自若、巧舌如簧,并且相信城市服务公司的投资最终会获得回报。他在设法争取时间。
西格尔实际上在想,自己应该得到基德尔・皮博迪公司的一部分股份,但是他没有告诉德农西奥他的想法。德农西奥拥有该公司7%的股份,是除阿尔・戈登之外最大的个人股东。德农西奥决定公司的股票买卖,这种对公司所有权结构的控制是他权力的最终来源。但是德农西奥在给西格尔奖励股权方面却很吝啬,宁愿把股权分配给能力较差,但是资历更深、更忠诚的员工。因此,为了计算出自己应得的合理补偿,西格尔看了看公司的业绩和自己的贡献,然后算出了德农西奥的股份收益,自己提出了同样的数量。
周一的早晨,城市服务公司的股票被停止交易,因为出现了“不均衡报盘”,卖主太多,而没有买主。纽约证券交易所不打算让这只股票重新交易,他们要等到其价格达到能够吸引买主时才开始交易。而它的价格在很大程度上又取决于布斯基的做法——他是否会迫于还贷的压力大量抛售,把股价压得更低呢?在布斯基的办公室里,人人都充满焦虑和担忧。除了城市服务公司的股票外,其他的全都被变现了。每个人都在股市行情自动收报机旁走来走去,并不断地注视着各自的电脑屏幕,等着开盘价格。开盘价格指示牌上的价格不断下跌,从50美元到45美元,然后更低。他们知道,一旦跌到30美元以下,一切就全完了。
在1981年,这个数字是52.6万美元,德农西奥全部给了他,连问都没有问。这使西格尔成了公司薪水最高的员工,也是唯一一位拥有“叫车账户”的人——无论什么时候,只要他想要,车子和司机都可以召之即来。
当布斯基当天晚上离开办公室去和律师与会计召开紧急会议时,他的脸色苍白,不过却表现出罕有的镇静。他的情绪使莱斯曼很担心,当天晚上他给布斯基在克斯科山的家中打了电话。使他吃惊的是,布斯基似乎很镇定,挫折中仍不失高雅。布斯基说:“这就是游戏,它就是这样玩的。”莱斯曼竭力想安慰他,并指出这次投资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海湾石油公司违反托拉斯法的问题不足挂齿,这只是他们改变主意的借口。莱斯曼说:“这就像你决定过马路一样。绿灯亮了,你开始走,但是突然一幢大楼倒塌下来砸到了你。”布斯基似乎很喜欢这个比喻,他让西玛也来接电话,莱斯曼又重复了一遍。
然而,西格尔的焦虑仍然不断增加。除了担心并购业务和基德尔・皮博迪公司业绩的下滑,他的个人开支似乎也在猛增。康涅狄格州的土地和房产几乎花了他75万美元。现在,简又成了全职太太,在家带孩子,而且他们还要在曼哈顿购买一套更大的公寓。西格尔和简要找一套三居室或者四居室的公寓,并且要遵照德农西奥的要求,小区的环境要符合基德尔・皮博迪公司的身份,必须在第五大道、公园大道或者萨顿广场(Sutton Place)。很显然,符合条件的公寓至少要100万美元。突然之间,西格尔觉得一年挣50万美元还是不够花,自己的收支很难保持平衡,虽然他的收入实际上已经堪称丰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