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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冷晨阳都没回头。
100.
我想着:法海老师其实也是个不错的人呢。
我们早就不要好了。
教室里很安静,大家都在午休,所以我实在是搞不懂:既然大家都不学习,那黄法海在门口堵我们有什么意思,就为了用拐杖敲那几声地板?有意思吗?
所有陌生的开端全部都是由“对不起”和“谢谢”构成,我宁愿我们从此成为一句话都不说的陌生人,也不要用客套的对话向大家表明其实我们还很要好。
苏越也在睡觉,头偏向一边冲着墙,略长的刘海都能遮上眼睛,也只有在这时候,苏越才能显露出他乖巧的一面。
可是即便是这样,即便苏越这么让我闹心,我还是很害怕从他嘴里说出诸如“对不起”“谢谢”这样的字眼来。
冷晨阳冲我摊手,她挨着墙,要想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她得把苏越喊醒。
都是不带姓氏直接喊的名字,可“安安”两个字从他嘴里叫出来怎么就这么闹心啊。
我赌一百盘西红柿炒鸡蛋,冷晨阳宁愿不午休也不会把苏越喊醒。
安安,你让晨阳坐吧。
幸好还有我,也幸好我没有同桌。
挂掉电话,我一挥手将手机扔到脚边,趴在床上闭着眼闭了半天,也没有半丝睡意,偏偏脑袋里又好死不死地出现了苏越的那张脸。
我冲她摆摆手,指了指自己的座位,示意她坐我那里。
我咋咋呼呼地冲着手机嗷了一嗓子:“我太困了,睡了啊。”
冷晨阳很固执,摇了摇头:“我在你旁边站会儿就行。”
“安安,”苏越有些欲言又止,“今天的事情……”
我旁边是有位置,但是没有凳子,我把她拉过来:“你先坐会儿,我去个厕所。”
闭着眼睛接起电话,我想着客套地说一句“你好”,准备了半天却仍然很没出息地说了个“喂”。
目测了一下黄法海已经走了,我拍了拍屁股站起来,假装气定神闲地从后门溜出去。
“……喂。”
说出来挺矫情的,我这会儿忽然觉得跟冷晨阳很合拍。撇开她抢我座位不说,单凭她今天在餐厅留下来照顾我,陪我去医务室,跟夏神医打口水战,还为了我跟黄法海打静站战——老实说这些事其实单拿出来真的不算什么,可就是这些“不算什么”,别人没有做,冷晨阳做了,那就是“算什么”。
手机铃声锲而不舍,也不知道那厮是有多十万火急的事情。
出了教室就是硕大的大太阳。
这节奏不对,上帝他老人家跟我开了一个大玩笑。
嚯,这大中午的,我去哪儿歇会儿好呢。
不,是苏越真的再一次打来了。
沿着露天楼梯一路往下走,也不知道当初设计育才楼的工程师到底在想些什么,这露天楼梯创意好是好,可光剩创意好了,既不美观也不安全,冬天下雪打滑,夏天下雨还要淋着,两个人打两把伞都不能并排……
好巧不巧,这句话应验了。
抓着栏杆下到二楼,拐弯的时候我差点被我同桌吓死。
如果他再打来,我是会摒除一切恩怨情仇,纯粹当他是个普通的同班同学,嬉笑怒骂地同他聊天。
我的江湖同桌火烧火燎地一路往上冲,险些撞到我的时候才回过神来。
我只是纯粹地想表明我并不是不想接苏越的电话。
“你去哪儿啊,同桌?”
学长学姐们果断地急流勇退,剩下我们一群怂兵也只能果断地接受。
我一时没转过弯儿来,指了指前面新修的玉砚湖说:“我去散散步……”
这是为了你们好。
我惊异于我同桌的变脸技术,他居然能在我说话的不足十秒钟内,从惊讶到疑惑再到同情……
听同学说,在学校订立规矩之初,就有成百上千名学长学姐因为不满跑到校长办公室理论。这么为我们今后的幸福生活赴汤蹈火的学长学姐们值得尊敬,可问题是无论这些学长学姐们说出多少义正词严的话来,温润如玉的校长回答他们的话总是那一句。
等等,我同桌这个“同情”的表情我不是很满意。
这些规矩我们都能忍,可是最最变态的那一条,是可以带手机,但不能把手机拿出来看。
“同桌,你不会流鼻血,失血过多傻了吧,就数那湖旁边热,你居然还要去那里散步……”
清扬高中校规严苛,规定学生不许染发烫鬈发,不许早恋,不许勾肩搭背,不许站在小角落里聊天,衣服不能太短,不能特立独行,不准打架,不准拉帮结派,不准炫富哭穷拼爹,还不兴同学三番五次地哭来博同情。
“你管我!”
回卧室从包包里掏出手机的时候,我才发现手机上有三个苏越的未接来电。
我白了他一眼,转身就又要往下走,刚走了两步忽然想到什么,转过头看着站在原地发呆的我同桌。
99.
“你要去哪儿啊?”
“……”
“我上去找你啊。对啊,”我同桌又一拍脑门,声音响亮得我都替他肉疼,“同桌,我就是上去找你的。”
“大概,”我打断老安的话,“是因为苏越觉得我没有那个女孩漂亮吧。”
自从不跟江湖做同桌了,我发现他的智商直线下降,一路骤降到智障水平。
“那你说苏越他……”
“找我干吗啊?”
“没有啊,”我学我同桌拖长声音装撒娇,“怎么可能有人欺负我!”
“喏,”我同桌随手就将自己手里一个黄色的盒子塞到我手里,“这个给你。”
“安晓,你倒是给我说清楚,今天是不是有人欺负你?”
“什么啊……”
“你不是要去花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