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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C市，何萧萧没有让纪承泽送自己到家，坚持在小区对面的便利超市前下车，纪承泽不敢强求。趁何萧萧还没下车，他小心翼翼地问：“我，能不能再见见他？”
凌瑶使劲眨眼睛，“这让我怎么说？我又不是心理咨询师，就算是咨询师也有踩歪的时候，人是很善于伪装的。”
纪承泽点点头。
“你觉得他在伪装？”
何萧萧怕冷似的抱住双臂，努力让声音振作，“可以走了吗？”
“有这个可能啊！如果他真的很自责，他就躲在家里自责嘛！干吗要跑你面前来自责给你看？”
他神色黯然，“我明白了。”
“有道理，你说是为什么？”
纪承泽呆呆地望着她，这是何萧萧能够给出的最礼貌的回答了。
“当然是希望你心软了！所以他在博取你的同情。”
“我们都习惯了。”何萧萧低了头，轻声说，“习惯两个人的日子。”
何萧萧啜了口啤酒，“原因呢？”
“如果给我机会，我会让你幸福，也会让他过得比现在更好。”纪承泽仓促地朝何萧萧看了眼，后者面无表情，他苏醒似的自嘲，“不管我怎么努力，你都不会原谅我了，是么？”
“难说。也许是为何锐，也许是真想跟你复合吧！”凌瑶也喝了口啤酒，“不过问题的关键不在这儿，关键在你，你自己是怎么想的。”
“……”
何萧萧握着啤酒罐，良久不语。凌瑶感觉她心理上正在起某种变化。
“以前，我对孩子没什么概念，可那天见过之后，怎么都，都忘不了。”他不敢看何萧萧，“我才明白自己从前丢掉的是什么。”
“姐，你不会被他打动了吧？”
何萧萧没再如临大敌，也没有歪曲否认事实，她用沉默回应纪承泽的试探。在迷离的烟雾中，纪承泽脸上流露出前所未有的柔色。
何萧萧竟没有对此嗤之以鼻，而是用一种迟疑的口吻说：“我在想，我拒绝他到底对我是好还是不好……瑶瑶，我是不是个很差劲的妈妈？”
“那孩子……”纪承泽迟疑着，终究还是提了头，“很可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