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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瑶笑起来，牙齿咯咯地抖，“是！这雨，这雨真小啊！”
“啊！对了！”凌瑶终于换了个话题，“我把《情定大饭店》看完了！”
程添喊：“你说什么我听不见，雨太小了！”
程添手上一顿，很快继续，波澜不惊问：“觉得怎么样？”
“知道啦！”凌瑶继续大声喊，“天气预报说今天下小雨，这是小雨吗？”
“是个很温暖的故事呢！啧啧，添叔，没想到你喜欢看这种爱情剧。”
程添俯首，凑近她耳朵，也大声喊：“赶紧回去洗个澡，你这样会生病的！”
“我没看过……是我太太看的。”
“你说什么？我听不见！”她冲程添喊。
凌瑶吃惊，第一次听见程添提及家里人。
程添动动嘴唇，对她说了句什么，但凌瑶没听清楚。
“好劲爆哦！你居然还有太太！我以为你是单身汉呢！”
凌瑶抹一把湿淋淋的脸，然后冲他傻笑，游离的灵魂回到壳中，感知苏醒，她哆嗦了一下，体会到皮肤上的滞重与寒气。
“现在的确单身。”
凌瑶低头看，脚下的雨水还在持续不断汇聚着，溅起白色的水花。她意识到什么，蓦然转身，看见程添站在后面，高举一把大黑伞，正好遮住凌瑶头顶的天空。
“啊？你……离婚了？”
在青石板路上走了一会儿，雨忽然停了，停得诡异，因为耳畔的雨声还在持续。
“我太太过世了。”
凌瑶觉得自己需要这样淋上一淋，才能彻清醒，改头换面。她在雨中大步走着，不时擡手撸一下眼睛——雨水浇得她睁不开眼了，这是唯一的困扰。
“对不起。”凌瑶猝然无措，“我，我没想到……”
滂沱大雨在地上形成一片白雾，人浸润其中，很快浑身湿透，像一棵行走的绿植。暴雨声掩盖了一切噪音，世界由此变得单调。
程添仿佛没听见，兀自说：“那部剧我太太特别爱看，她很喜欢里面的一句台词：离开的时候，没有留下一个拥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