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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能辅导我做数学题吗？”
何萧萧扭头时，见凌瑶一副恍然大悟外加同情的神色，忍不住嗤笑，“你想什么呢！我早把他忘了……我是在想，时间跑得真他妈快，不知不觉的，我一个人拖着何锐过了快十二年了，可日子还是没什么起色，我原来想着，三十岁前怎么也能找个合适的人嫁了，过得轻松点呢……然后又想，如果没有何锐，我现在会是什么样……”
“你是说你老妈不聪明咯？”
养孩子的头三年除了内心苦闷，倒也谈不上辛苦，那时候何萧萧手上有一笔钱，她请得起保姆，又是在新城区租的房子，没人认识她，新城区里住了很多年轻人，大部分都是外地的，邻里关系和小镇上完全不一样，没人关心她是谁，或从哪儿来。
“挺好啊！毕竟她那么聪明。”
她换过好多保姆，但凡对方流露出对她独居带孩子的好奇，她就找个借口把人给炒了，最后一个蒋阿姨是做得最长的，性格很闷，不爱说话，做事倒是认真的，她后来因为家里出事不得不辞工回乡，何萧萧遗憾了很久，好在何锐那时满三岁了，可以送幼儿园了。
路上何萧萧问儿子，“小姨在餐厅干得怎么样？”
或许是经常闷在家里的缘故，何锐特别怕生，何萧萧头天送他去幼儿园，下午接回来时发现他眼泪汪汪，鼻子下面还沾着白色的痕迹。
“那就去小姨那儿吧，给她捧个场，她做那个服务员之后我还没去吃过呢！”
何萧萧问儿子为什么哭，何锐哇的一声扑进她怀里，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何萧萧心怀狐疑去问老师，老师说喝牛奶呛的。
“我随便。”
“那他为什么哭？”何萧萧追问。
“你想去哪儿？”
“他玩的一只小熊猫被别的小朋友抢走了。”老师说完，又弯下腰对何锐说，“幼儿园里的玩具是要分享的，知道吗？”
何锐一见母亲就问：“妈妈，我们去哪儿吃？”
何萧萧心里不舒服，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何萧萧带着这股欣欣然的情绪下班，出公司时打电话给何锐，让他等自己回去一块儿吃晚饭。她没去挤地铁和公交，破天荒打了回车，花了六十多块，付钱时有点肉疼，但不后悔，高兴的时候就该犒劳自己一下。
何锐不喜欢幼儿园，只有在看见母亲来接他的刹那才会流露出欢喜的表情。他越来越抵触去幼儿园这件事，早上以各种借口拖延，赖着不肯出门，非得何萧萧发了怒才灰头土脸顺从。
不过能被李董夸赞不容易，何萧萧印象中还是头一次，她庆幸自己没有一进来就傻乎乎地把乔冬说的那些丧气话转述给杜坤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