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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天何锐班上老师拖课,要求小朋友每人画完一幅画才能回家。何萧萧站在教室窗外搜索何锐,看见他趴在桌上给画作涂颜色,两边的小孩子都热热闹闹说着话,就他只有一个人,画完了,他捧着画纸走到讲台交给老师,那个大肚子的女老师冷漠地收下画纸,吩咐何锐找地方坐着等家长来接。
何萧萧忍不住在心里嘟哝,您到底还有多少实话没跟我说啊?
何锐没看见母亲,他走向靠墙的一排椅子,两只小手无措地张开,互相碰触,很迷惘的样子,看得何萧萧一阵心酸。她使劲敲窗玻璃,吸引儿子的注意,何锐看见她时,眼里灰色的神情仿佛被点燃,整个人都雀跃起来。
幸好杜坤尽是鼓励,“小何,能推进到这一步非常了不起!我跟你说句实话,这么多家合作商,李董最看好SHE,公司里也不止你在跟他们接触,我们找了好多人,但都没你速度快,刚才我把好消息告诉李董,他也很高兴,夸你是人才。”
那时奶奶还健在,何萧萧打电话告诉她何锐在幼儿园不合群的事,语气非常苦恼。
何萧萧有点紧张,怕杜坤逼问自己有几分把握,她不太想对杜坤撒谎,但又不能现在就把实情告诉他。
“这算什么大事!”奶奶不以为然,“不开心就别上了!你小时候也没上过几天幼儿园,把你送进去你就自己跑回来!孩子才多大呢?与其你逼他,不如给他换个环境,等大一点再说!”
何萧萧使劲清嗓子,赵一诺才勉强住嘴,悻悻地走了出去。
这就是奶奶的魔力,几句话就能大事化小,让何萧萧豁然开朗。
赵一诺气不过,嘴里嘟嘟哝哝起来,“明明是我跟何姐一起搞定的!我还陪她跟踪……”
不久,何萧萧在附近奶站找了份临时工的活儿,工作时间短,活儿也轻松,看着店面就行。上班的时候,她把何锐带在身边,奶站在一条商业街上,对面就是大型居民区,终日热闹非凡,奶站左面是眼镜店,右面是服装店,何锐熟悉环境后,经常跑左邻右舍去串门,大家都很喜欢他,还经常送他零食吃,何锐的性格这才逐渐开朗起来。
赵一诺挤眉弄眼地收了声,又觉不过瘾,便跟她身后一起进了杜坤办公室,谁知杜坤一见他就赶人,“没叫你,你出去!”
何萧萧的危机感是在蒋阿姨离开后形成的,她意识到从此要靠自己带孩子了,又由此延伸到未来,她该怎么把日子过下去,账面上的钱虽然还够她省吃俭用花几年,但那之后呢?她不能混吃等死。
何萧萧低斥,“别胡说八道!”
她报了成人学院的会计函授专业,每天努力挤时间出来学习,学得不算轻松,但最后总算考到一张会计上岗证。
杜坤很快打来电话叫何萧萧去他办公室,赵一诺在半道截住她,脸上一半兴奋一半困惑,“怎么回事啊何姐?你给乔冬灌药了?”
等何锐重新入幼儿园后,何萧萧辞掉奶站的事,去一家制造公司做库房登记,从此开始了正式的打工生涯。
乔冬提及的那封官宣邮件如约而至,何萧萧如获至宝,一收到就转给杜坤,顺便抄送了部门其他人员和李董,她猜陈安妮等人肯定会暗中嘲笑自己急不可耐邀功,但她无所谓,憋屈太久,需要一点好消息来提神醒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