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节 (第3/5页)

马里奥·巴尔加斯·略萨提示您：看后求收藏（350中文350zw.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合同下星期满期，对吧？好吧，您同阿尔西比亚德斯约个时间，我尽量让部长快点签字。”

卡利托斯全身收缩了一下，他的头后露出了图画和英文标题。小萨，你看到他的面孔扭歪了，一副痛苦相，双手也痉挛起来。他是不是感到不舒服？接着卡利托斯又挺直了身子，把头靠在墙上。

他把手伸向门柄，但没有开门。塔里奥犹疑着，脸又红了。贝尔穆德斯等了一会儿，用眼睛盯着塔里奥，仿佛在鼓励他讲话。

“我更喜欢喝酒。”卡利托斯笑了，“干报业不需要才能，只能使人绝望。你将来会明白的。”

“关于合同，贝尔穆德斯先生，”太监，你好像憋着一摊屎，“条件还同去年一样吗？噢，我指的是……我是说……”

“文学和报业，你更喜欢干报业？”圣地亚哥说道。

“您指的是我的酬金？”他说道，他看到塔里奥那困惑、尴尬和强笑的样子，在下巴上搔了一下，显得很谦逊地说，“这回就不能是百分之十了，而是百分之二十，朋友。”

“我本来是想写作的，也想发表诗歌，”卡利托斯说道，“可是一进《纪事报》，我的才能就发生变化了。”

他看到塔里奥微微把嘴一张，额上的皱纹一紧一松。他也看到他不再笑了，只是连连点头，眼光突然显得迷惘起来。

“我早就知道你也是个作家，”圣地亚哥说道，“还发表过诗作。”

“请您给我一张纽约银行的汇票，下星期一请您亲自给我送来。”卡鲁索，你心里算过账了。“您也知道，部里办事太慢，我争取在两个星期之内把事办成。”

“倒了霉的画家和作家才到这儿来。”卡利托斯说道，“我当年初学写作的时候就常来，像虔诚的老太婆上教堂一样。当我认出某个作家的时候，我的心就跳个不停。我希望接近那些天才，希望他们能把天才传染给我。”

他打开门，但是当他看到塔里奥做了个犯愁的手势，就把门又关上了。他微笑着等了一会儿。

“我还是第一次到‘黑黑’来呢，”圣地亚哥说道，“不少画家、作家都到这儿来吧？”

“很好，能在两星期之内把事情办成最好不过了，贝尔穆德斯先生。”塔里奥声音发哑，心中不快，“至于……也就是说……您不觉得百分之二十有点……也就是说……是不是太多了？”

“我把整月整月的工资都花在这儿了。”卡利托斯说道，“在这个陷坑里，我感到特别自在。”

“太多了？”他睁大眼睛，仿佛没听懂塔里奥的话，但马上又恢复了镇静，友好地说，“别再说了，把事情忘掉吧。我现在得请您原谅了，我还有许多事要办。”

那登载着漫画的五颜六色的杂志封面在闪闪发光，大多数桌子还都空着。一排栅杆把大厅分为两半，形成两种气氛。栅杆的另一边传来了嗡嗡的人声，酒吧处一个只穿衬衣的男人在喝啤酒，还有一个人在暗处弹着钢琴。

他打开门，听到打字机的噼啪声，还看到了外间头排坐在写字台后的阿尔西比亚德斯的身影。

“我请客。我刚从那几个王八手里搞了一张招待券。”卡利托斯说道，“你今天晚上跟我到这种地方来，正派少爷的名声算是完蛋了，小萨。”

“不说了，我们同意。”塔里奥绝望地挤眉弄眼，赶紧接上说，“没任何问题，贝尔穆德斯先生。我星期一十点来，怎么样？”

“这种啤酒很贵吧？”圣地亚哥说道，“我最近可是有点儿钱紧呀。”

“当然可以，”他说着几乎是把塔里奥推了出去，“那么就星期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