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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你不至于把布诺不下雨的责任也推到政府身上吧。”堂费尔民说道,“奥德里亚很想帮助这些可怜的人,美国也提供了可观的捐赠,马上就会给他们运衣服和食物去。”
“我们恢复了各系的联合中心和大学生联合会。”圣地亚哥说道,“我和哈柯沃都被选为年级代表。”
“对大学部来说,选举本身就是成功。”圣地亚哥说道,“在文学、法律和经济系中,卡魏德有八名代表,阿普拉的代表还要多些,但是如果我们一起投票,就能控制各系的联合中心。那些没有组织、不问政治的人很容易被我们分化。”
“这些可怜的畜生根本不懂什么是儿女,什么是家庭。”索伊拉太太说道,“既然没吃的,就不要生孩子。”
“什么美国佬的捐赠都塞满了奥德里亚分子的腰包,这种话你不要再讲了。”堂费尔民说道,“奥德里亚要求我主持美援分配委员会呢。”
有印第安妇女把儿女卖给旅游者了?
“不过,在我们和阿普拉之间每达成一个协议都要费一番口舌,并经过一番无休止的争论。”圣地亚哥说道,“整整一年,我们净开会,在联合中心开会,在大学部开会,还同阿普拉举行秘密会议。”
“除了讨论报上的社论和阅读马克思主义的书籍,你们还干了些什么?”卡利托斯说道。
“他没准儿也会说你贪污呢,爸爸。”奇斯帕斯说道,“对超级学者来说,在秘鲁,凡是富人都是剥削者和强盗。”
是不是有人利用饥荒在布诺和胡利亚卡之间搞奴隶买卖?
“《新闻报》还登了一条消息,好像是专门给你看的,妈妈。”蒂蒂说道,“在库斯科,有两个人死在狱里,解剖后发现他们肚子里有鞋拔子和皮鞋底。”
“妈妈,他们都是有感情的人,但是他们首先感到的是饥饿。”圣地亚哥说道,“他们卖儿鬻女,那是为了不让儿女饿死。”
“你为什么对失去哈柯沃和阿伊达的友谊感到那么痛苦?”卡利托斯说道,“难道你在卡魏德里没有别的朋友吗?”
布诺一连几天、几个星期没有下雨,干旱毁了收成,毁了牲畜,整村整村的村民出逃一空。报上登着印第安人和干旱景象的照片,印第安妇女背着子女在龟裂的田畦间游荡,牲畜瞪着眼睛在做垂死的挣扎。报上的标题和副标题都打了问号。
“你以为他们吃鞋底是出于无知吗,妈妈?”圣地亚哥说道。
“我那时尽量不跟家人见面,不跟他们讲话,”圣地亚哥说道,“我和老头子、老太婆的关系越来越坏了。”
“这个还在流鼻涕的小鬼就差骂我白痴、打我一巴掌了,费尔民。”索伊拉太太说道。
“卖儿鬻女!”索伊拉太太说道,“难道还有比这更可怕的事吗?”
“所有的人都是我的朋友,但那是一般的友谊。”圣地亚哥说道,“跟这些人,我从来不谈个人私事。和哈柯沃、阿伊达的友谊则是情同骨肉。”
“那时你家里知道你在干什么吗?”卡利托斯说道。
“你不是说报纸总是撒谎吗?”堂费尔民说道,“可为什么报纸一登政府做好事的消息,你就说是骗人;一登这种可怕的消息,你又说是真的了?”
“你们谁也不愿意告诉我那可怕的消息是什么吗?”堂费尔民说道。
“你不要一吃饭就让人扫兴,”蒂蒂说道,“你不能不争吵吗,超级学者?”
“我一直不知道有多少人,”圣地亚哥说道,“不过我们干的都是反对奥德里亚的事,起码在学校里是。”
“不过,我可以告诉你,”圣地亚哥说道,“我对于上圣马可而不上天主教大学并不后悔,安布罗修。”
“你以为我还是个十岁的孩子,妈妈?”蒂蒂说道。
“我有一份《新闻报》的剪报,”阿伊达说道,“你看看吧,简直令人作呕。”
“你们到底有多少人?你们到底干些什么鬼事情?”卡利托斯说道,“在奥德里亚执政期间,我从来没听说过卡魏德这个名字。”
“因为多亏我考上了圣马可,我才没成为模范学生、模范儿子,也没成为模范律师,安布罗修。”圣地亚哥说道。
“你简直比报纸还坏,”索伊拉太太说道,“这种事不能在蒂蒂面前讲。”
“报上说,干旱在南方造成了一触即发的局势,给煽动者提供了最适当的活动舞台。”阿伊达说道,“这还不算呢,你往下看。”
“从那天起,我们见面的时候比以前更少了。”圣地亚哥说道,“我们的两个学习小组变成了两个支部,我们三人仍然分属两个支部,而在大学部的会议上,周围又都是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