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第2/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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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利桑托·马拉维亚斯虽然明知不能把法蒂玛接出修道院,娶她为妻,但只要每个星期有几个小时能见到心中的女神,就会感到幸福。通过这些短暂的会面,他的灵感渐渐地丰富,于是诸如《莫萨马拉舞》《雅拉维舞》《欢乐舞》《莱斯巴洛萨舞》等舞曲应运而生。他一生中的第二次悲剧(除了残疾)是偶然发生的。那天,赤脚修道院院长看到他在小便,院长里图玛的脸由青变紫,由紫变白,顿时怒不可遏。她跑去问玛利娅·玻塔尔,她儿子多大了?女裁缝照实说了:虽然从身材和体形来看,他不过十岁的样子,可实际上已年满十八岁。院长里图玛手画十字,下令永远不许他再进修道院的大门。
戴在哪里?
这对圣阿纳广场的诗人来说犹如晴天霹雳,一下子害起了难以治愈的相思病,多日卧床不起,发高烧,以悦耳的声音发出梦呓。名医巫师又贴膏药又念符咒,让他苏醒过来。当他起来时,简直成了个幽灵,几乎无法站立。可是,他还能怎样?情人被夺走,对他的艺术造诣是有益的,从此曲调悲哀,使得听众伤心落泪;歌词雄壮有力,富有戏剧色彩。格利桑托·马拉维亚斯的著名歌曲都是在那些年代所作。他的朋友们,一边用悠扬的琴弦伴奏,一边聆听那些令人心碎的歌词——姑娘像金丝雀被关进笼子,像鸽子被捉住,像鲜花被采摘来放进耶稣教堂,在远方绝望地思念着她的小伙子会多么忧伤——不禁自问:“那姑娘是谁?”他们仿佛对夏娃失踪那般好奇,竭力想在追求这位诗人的女人中找出她。
一朵美丽的花,一朵美丽的花。
这是因为尽管格利桑托·马拉维亚斯胆小如鼠,其貌不扬,但对利马女人有巨大的魅力。拥有巨额存款的白人妇女、小康家庭的印第安少女、住在大杂院里的舞女、刚刚踏入社会的姑娘或行动不便的老太婆都借口求他签字留念,经常光顾那简陋的H房间。这些女人向他调情,赠送礼物,奉承恭维,以博取他的欢心、和他约会或公开干那种见不得人的勾当。这些女人是否如同在其首都名字上大做文章、卖弄学识(美好的风、美好的时光、有益健康的空气?)的某个国家的女人那样喜欢畸形男人?那里的女人有一种愚蠢的偏见,认为从夫妻关系上讲,畸形男人要比正常男人好。
您献上什么?
格利桑托·马拉维亚斯的情况却并非如此,而是他的艺术才华使这个圣阿纳广场的侏儒身价百倍,掩盖了生理缺陷,成了女人思慕的对象。
献上我心爱之物,献上我心爱之物。
格利桑托·马拉维亚斯结核病初愈,身体虚弱,委婉而有教养地谢绝了追求者,告诉那些纠缠不休的女人不必在他身上浪费时间。他一句话道出了自己的隐私:“我要忠贞不贰,我是葡萄牙的小牧童。”这使他周围的人极为不安地纷纷议论起来。
您怎样去庆祝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