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第5/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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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日报》1959年1月6日社论)
得知不幸姑娘的葬礼于昨日上午举行,人们早就聚集在公墓附近(阿方索·乌佳德大街和拉蒙·卡斯蒂亚大街),众多的好奇者堵塞了公墓入口和为国捐躯烈士纪念碑周围各处。十时半左右,在场者发现瓦尔加斯·盖腊陆军驻地的一辆卡车远远驶来,一队由十二名士兵组成的卫队头戴钢盔、腰扎皮带,在步兵中尉路易斯·巴卡柯尔索的指挥下荷枪而至。中尉命士兵分别排在公墓入口两侧。此举引起了在场人士的好奇,对陆军卫队在此时、此地、此种场合下出现的原因百思不得其解,此谜团不久即解开。由于好奇者和一般围观者拥挤不堪,完全堵塞了公墓入口,巴卡柯尔索中尉乃下令士兵将门前观众驱散,士兵们立即坚决执行了命令。
本报昨日发表了专稿《致好人的信——关于坏人》。这封信是方舟兄弟会的最高领袖和精神导师弗朗西斯科兄弟从其于森林中一秘密藏身之地寄给我们的。为此事,本报社长、具有国际声望的著名记者华金·安多亚受到了洛雷托省警察当局的迫害,那份因自由办报而受到迫害的黑名单上又增加了一人。本报社长于昨日早晨被第五警区(洛雷托省)司令、宪警上校胡安·阿美萨加·里奥弗里奥和秘鲁侦缉警察、洛雷托省最高督察费德里哥·琼皮达斯·费尔南德斯召去。上述警方人士要求本报社长透露《东方日报》以何种方式取得了弗朗西斯科兄弟的信件,因为此人作为亚马孙十字架案件的主谋正在被搜捕。本报社长彬彬有礼却坚定不移地回答:一名记者的新闻来源是职业秘密,如同神父听取的忏悔,是神圣不可侵犯的。上述两位警官乃破口大骂,对华金·安多亚先生极为粗暴无礼,如果拒不回答问题,他们甚至以刑罚相威胁(“我们要踢死你!”这就是他们的原话)。由于本报社长正气凛然地拒绝违反职业道德,乃被监禁在警察局的牢房中达八小时之久,直到下午七时才因省警察局局长亲自关照始获释放。《东方日报》全体编辑人员团结一致,为保卫办报自由、职业秘密和新闻道德,特对洛雷托省杰出的知识分子和记者所遭受的暴行提出抗议,并宣布,本报已向秘鲁全国记者联合会和秘鲁全国记者协会两个我国最高同业组织发出了电报,对此事进行揭发。
昨日上午十一时许,曾用名奥尔佳·阿列娅诺·罗骚腊、那位因多年侨居玛纳奥市(见本报第二版第四、五栏该女《小传》)而以巴西女郎闻名于娼妓界的姑娘的遗体在其生前同事、好友的哀悼悲泣声中于全市具有历史意义的中心公墓安葬。出席葬仪的众多人士深为所动。遗体安葬前,瓦尔加斯·盖腊陆军驻地的仪仗队特向死者致敬,此一闻所未闻的举动即使在那些最为此误入迷途的洛雷托妙龄美人的惨死而悲痛不已的人士中间也引起了强烈惊异。潘达雷昂·潘托哈上尉(原称如此)在其悼文中称此女为“不幸因公殉职的烈士、某些男人卑鄙无耻本能的受害者”。(悼文全文见第三版第一栏)
柯卡玛峡谷的杀人犯将不移送军事法庭
以痛泣和惊愕向美丽的被害者遗体告别
(《东方日报》伊基托斯1月6日讯)接近第五军区(亚马孙地区)总司令部的消息灵通人士今天早晨辟谣了在伊基托斯流传的如下说法:瑙达的七名劫持者将移交陆军司法机构,通过简单起诉,由军事法庭作出判决。该人士称,军方从未要求担负审讯和判决此七名罪犯的任务,因此这七名罪犯仍由非军方的一般司法机构进行审理。
《东方日报》编辑部人员全体动员,在社长华金·安多亚的明智领导下,写成了这篇特别报道。这是一篇灵活、详细而忠实的文章,其目的是把关于美丽的巴西女郎从瑙达市被劫到于伊基托斯安葬这一震惊全市的悲剧性事件介绍给洛雷托省的读者。
看来,此破产谣言系来自(军需)上尉潘达雷昂·潘托哈向陆军最高法院提出的一项要求,该上尉(其军衔在本市已尽人皆知)以夏娃号及其全体船员属于海军,加之支队是他本人主持的臭名昭著的服务队这一军事化组织的一部分为理由,要求军队司法机构对瑙达劫持事件的负责人加以起诉和惩处。军方指出,夏娃号运输舰被劫持时并非在执行军事任务,而是在执行完完全全的民间任务;所谓服务队在任何情况下都不是也不可能是军事化机构,而是民间商业企业,仅仅同陆军有过某种偶然的、在允许范围内的来往,但绝非资助性的正式来往;潘托哈上尉的要求实为“异想天开”(这是消息人士使用的词汇)。为此,此消息灵通人士说,可能是根据陆军总参谋部的意见,目前正在对上述服务队进行一次秘密调查,以期搞清其来龙去脉、组成人员、活动和收益情况。如确系非法,则应对有关人员追究责任,加以惩处。
伊基托斯市《东方日报》1959年1月5日关于瑙达市严重事件的专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