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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应该从吹雪机的油箱里取杯汽油出来,”我说,“让他们都尝尝。”
“为什么?”她反问,“方便你闯罗杰叔叔房的空门吗?”
“我知道,伯尼。”
“除了烟斗和拖鞋外,还能偷什么呢?”
“这真荒谬。”
“而且烟斗很难闻,”她说,逐渐有了兴致,“拖鞋上有洞。”
“他们说他的行为总是非常神秘。我听到有人说坏天气里电话总是会断。而有人说吹雪机很可能只是很平常的机械故障,毕竟没有人真的闻到了烧焦的糖味。”
“可怜的老罗杰叔叔。”
“厨师的情况可以解释为中风或是心脏病突发,”我说,“虽然在我看来这不太可能。但是奥里斯和拉斯伯恩是被谋杀的,简单明了。如果他们的死是意外,那你如何解释吹雪机油箱里的糖,还有切断的电话线?难道是上帝的作为?”
“不,是可怜的麦塔维什小姐!麻烦的老罗杰叔叔。”
“我知道。”
“我还是认为你应该待在你父母的房间。”我说。
“跌到了深沉无梦的睡眠里,”我说,“瞧,她现在还在睡。看在上帝的分上,这真是荒谬。”
“为什么?”
“乔纳森·拉斯伯恩从爬梯上跌下来,奥里斯跌到桥下,而厨师——”
“我只是觉得这会是个好主意。”
“那这些尸体是从哪里来的?”
她看着我。“你认为还会有谋杀发生,”她说,“但是你不愿直接说出来,因为你不希望我害怕。但是如果我不害怕,我就会继续留在自己的房间。”
“啊哈。他们不再关心这件事了,伯尼,不像原先那样。有些人还觉得根本就没有谋杀案发生。”
“这是个难题。”我表示同意。
“适应谋杀。”
“我想你是对的,”她说,“我认为还会有人被杀,但我不会是受害者。”
“我希望我们能赶快离开这里,伯尼,但在那之前我要再尝一次德拉姆纳德罗希威士忌。不管怎样,‘我在干什么?’这个问题的答案,应该是我正在谈论人们会适应。”
“你怎么确定?”
“天理不容。”
“因为我只是个小孩,”她说,“没有人会找麻烦来杀我。你才是应该要害怕的人。”
“掺酒加料,”她说,“这个字眼真好。我想在咖啡里放单一麦芽威士忌是违反自然的罪行,但是这种咖啡一开始就是违反自然的罪行,而我猜这样就彼此抵消了。至少我们没有用德拉姆纳德罗希威士忌。”
“我?”
“你正在喝掺酒加料的咖啡。”
她严肃地点点头。“有人今晚要被杀害,”她说,“而且可能是你。”
“为什么人会做任何事情?”她皱着眉,“我在干什么?”
一个小时左右之后,我在另一间起居室里。这一间的墙上没有夸张的羚羊头,只有一对锋利的武器。其中一把是大约八英寸长的波浪状刀锋的剑,我从墙上取下来把玩。我无法举剑发誓,但是它看起来像是把马来短剑,也是剑角羚羊和瘤牛的同类字谜里的常客。我用拇指沿着刀锋摸了一回,断定它锋利得足够割人头了,然后又挂回墙上。
“我们为什么要这样?”
我先前在吧台停留,为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后在账簿上记下适当的标记。这是我今晚最后一杯酒,只是每读几页书,滋润一下嘴唇,我正在读伊夫林·沃夫的《独家新闻》,这是本有关驻非洲新闻记者的小说。刚开头有一个段落写到有位新闻记者回忆曾经制作一艘独木舟,但是完成下水时,却像颗石头般沉入水底。细节我有点模糊了,但我记得我第一次看这本书时,笑了十分钟,我不知道这回什么时候会看到这一段,还有点担心不会觉得那么有趣了,而且我最后一定会奇怪,我第一次看时为什么会觉得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