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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牢?”李建国嘴里嘟囔着,他以前还没有意识到这件事儿会造成这么严重的后果,刚才汤雁军说“渎职是什么——渎职罪!那是犯罪!”李建国才意识到,这件事儿的后果已经不是给个处分或者撤职这么简单了,如果汤雁军上报到省政府,如果自己真要是落到新来的姜军省长手里的话,那坐牢是毫无疑问的;李建国的脑袋“嗡——!”的一声,好像要爆炸了一样,他战战兢兢地站起来,“扑通——!”一声,李建国直挺挺地跪在汤雁军面前,他痛哭流涕地说:“我错啦!汤市长,我知道错啦!您救救我吧!要不我这一大家子可怎么办呀?求求您啦……”
“你先起来!”汤雁军本来是想吓唬一下李建国,没想到李建国害怕成这个样子,汤雁军说:“你先起来!你大小也是个县长,你说你跪在这里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快起来!”汤雁军见李建国吓成这个样子,也有点心软,就说:“有事儿起来再说!”“那您答应帮我啦?”李建国用哀求的眼神儿望着汤雁军,“你不起来我怎么帮你?”李建国见汤雁军的话里有回旋的余地,就站了起来,“汤市长,不管咋说您也是咱们县的老书记啦,您就真忍心看着我们犯错误?”李建国说。
“什么犯错误?那是犯罪!”
“就算涉嫌犯罪,那我们也是因为工作中失误和工作方法的问题,并不是主观故意。”
“你不用往里面绕我,法律我比你懂:法律是说结果和性质!”
“解放军对敌人还能优待俘虏呢,您总得给我们一个改正错误的机会吧?”
汤雁军半天没说话,他想了很久才说:“这样,今天你先回去,你回去之后和朱海涛通报一下这个情况,你们班子开会研究一下,如果你们还没有想出更好的解决办法,那我只能如实上报省政府;明天上午你和朱海涛一起到我办公室来,到时候再详细谈。”
“那好吧!”李建国觉得头上还是悬着一把剑,这把剑随时都会将自己和朱海涛的首级斩下来。李建国愁眉苦脸地走了,他的内心苦不堪言,他甚至不理解自己:当初为什么非要听朱海涛的鬼主意呢?真是鬼迷心窍了!
李建国在回去的路上越想越生气,他觉得这一切都是听朱海涛才造成的,真正的罪魁祸首应该是朱海涛。李建国越想越觉得前途暗淡,他非常恨朱海涛,也非常恨自己;李建国觉得自己长这么大还没在谁面前下跪过,今天自己竟然给另外一个男人下跪了,这将是自己一生的耻辱!而造成这一切的不是别人,正是朱海涛!
“完了,东窗事发了!”李建国回到县政府之后,他没回自己的办公室,他直接来到朱海涛办公室;李建国推开门的第一句话就把朱海涛吓了一跳:“谁东窗事发了?”李建国满脸一副世界末日的悲愤说:“还能有谁?咱们两个东窗事发了呗!”“咱们两个东窗事发了?”朱海涛觉得有点莫名其妙,他说:“建国,你这一惊一诈的到底怎么了?”
“怎么了?”李建国觉得朱海涛太能装了,你自己做的事儿自己心里不知道啊?李建国痛苦地说:“老朱啊,你就别装了好不好,都啥时候了你还装呢?也许专案组的人一会儿就到!逃不了我,也跑不了你!”
“专案组的人一会儿就到?”朱海涛这回真害怕了,因为李建国这人从来不和别人开玩笑,李建国平时很尊重朱海涛,一直都称呼他“朱县长”,这回李建国改口叫自己“老朱”了,而且李建国那表情也不可能是装出来的;朱海涛焦虑地说:“这可咋整呀?这可咋整呀?建国,你说你咋不早说呢?我好有个准备啥的?这么突然,你说我也没有心里准备呀?”
李建国本以为朱海涛的心理素质比自己强,可他没想到朱海涛此刻也和热锅上的蚂蚁一样,“这种事儿谁也没有心理准备?再说人家也不让你准备呀!”朱海涛听李建国这语气,简直就是破罐子破摔呀,他说:“建国,是因为‘石嘴沟子矿难’的事儿不?”
“老朱啊,你还有别的事儿?”李建国心里暗自说,当初要不是听你的隐瞒“矿难”,今天能有这结果吗?“没……我没别的事儿呀?”朱海涛心里没底,他想知道到底是为什么呀;朱海涛觉得这事儿都是因为张升旺才引出来的,他越想越恨张升旺,想着想着突然就破口大骂:“张升旺,我******——!你说我容易吗?老子又没得你什么好处,凭什么让老子跟你吃挂落儿呀?凭什么?!”
“啊?老朱,原来你不是张升旺的后台老板呀?原来我以为这小子一直孝敬你呢,所以我们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没想到你还没得到这小子什么好处?看来咱们都让张升旺给耍了!”
“耍他倒不敢耍我!”朱海涛说,“张升旺好几次都把钱带过来了,我没要都给他退回去啦;建国,我不是说我多廉洁,关键是不值得!你也清楚,咱临海的县长早晚都得到市里当官,再说王书记马上就到届了,不出意外的话,我再好好熬几年说不定也能做汤副市长那个位置,你说我如果因为收他这点儿钱再出点事啥的,值吗?所以现在一想起来就觉得窝囊!”
李建国觉得差不多了,他话锋一转说:“汤市长说让咱们看看还能不能想出更好的解决办法。如果咱们想不出解决办法的话,那汤市长就只能如实上报省政府啦!”
“汤市长真这么说的?”
“真这么说的!”
“他真说咱们要是想不出办法就只能如实上报省政府?”
“对!就这么说的。”
“没事儿啦!”朱海涛仰天哈哈大笑,他说:“建国,你看让你把我吓的,我还以为这次我真的完了呢;还东窗事发?我又不是海参,想发就能发起来!”李建国觉得朱海涛的话有些不着边际,他说:“怎么就没事儿啦?”
朱海涛觉得李建国有些迂腐,他说:“建国,是不是汤市长把你叫过去臭训了一顿?”李建国说:“是!”“那是不是汤市长让你回来告诉我这些话的?”朱海涛那聪明劲儿是一般人可比不了的,他的悟性很高;李建国说:“朱县长,这事儿可不是小事儿。搞不好那可是要坐牢的!”朱海涛摆了摆手说:“就是坐牢那也是张升旺他们去坐牢,咱们大不了引咎辞职;没那么严重!建国,你多虑了!真的没那么严重!”
“这事儿你别管了。”朱海涛说,“明天上午我去市里边会一会汤市长,我就不相信他能把我朱海涛弄进去!”李建国没说话,他觉得朱海涛有点儿太狂了,不让他碰一碰钉子他就不知道天高地厚。朱海涛认为,汤雁军如果真想收拾自己和李建国,那他就不会找李建国谈话,也不会叫李建国回来给自己传话,更不会说如果想不出更好的解决办法就只能如实上报省政府;朱海涛觉得汤雁军之所以这么做、这么说,无非就是希望通过李建国传话给自己,让自己充分重视这件事儿,让自己把事情给处理得天衣无缝了。所以朱海涛他才不害怕了。
李建国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之后,他立刻给汤雁军去了个电话:“汤市长,我是李建国。”“说吧,你有什么事儿吗?”汤雁军正要下班回家。“我回来就落实您的指示,我想跟朱海涛商量一下怎么才能把这件事儿处理好;朱海涛说没事儿,他说这事儿不用我管啦,他说明天他一个人和你说。”
“朱海涛真这么说的?”
“他就这么说的!”李建国想让汤雁军教训教训朱海涛,他说:“他说‘明天上午我去市里边会一会汤市长,我就不相信他能把我朱海涛弄进去!’”汤雁军说:“好大的狗胆子啊!建国,你知道该怎么处理你的事儿吗?”“知道!知道!”李建国讨好地说:“您给我一次机会,我怎么可能不知道感恩呢;你放心,我一定把事情处理圆满了。”
临海市人民政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