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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阆道:“咱们忙活了大半天,还是不能证明张咏无辜。”向敏中道:“张兄,实在抱歉,我没能帮上忙。”张咏道:“你们为我做得已经太多了,大恩不敢言谢,请三位受我一拜。”
向敏中忙扶住他,道:“眼下的局面对张兄很不利,我们每往深查一步,就愈发证明了只有张兄才有机会杀人。实话说,这样棘手的案子,我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张咏笑道:“向兄不必忧虑,也不必再多追查。既然天意如此,一定要让我当凶手,那我只好无可奈何地接受了。”又问是如何这么快就找到了欧阳赞夫妇。
潘阆道:“既然张兄在小牛市集遇见过欧阳赞夫妇,我推算他们脚程应该跟你差不了太多。那日博浪沙出了大事,道路阻隔,我们走后,欧阳赞夫妇必然与李稍遇到,所以我就赶去樊楼,向李稍打听,得知他是和欧阳赞一行一起回的开封,由此问到了地址。”
张咏道:“潘老弟向李员外提到事情起因是我卷入王彦升中毒身故一案么?”潘阆道:“当然提了。李员外也不大相信张兄会做出往剑锋上涂毒的事情,还说要派人到狱中探望,送些酒食来。”张咏这才知道李雪梅来到狱中的原委。
闲话一回,向敏中、寇准几人始终想不透王彦升中毒的关键,只有叹息一回,开门出来,将张咏交给候在门外的姚恕。
姚恕忙将向敏中拉到一旁,低声问道:“向公子可是武德司<a id="fn12" href="#ft12"><sup>[12]</sup></a>的人?”向敏中道:“不是。”
姚恕见他深沉寡言,不敢再多问,只讨好地道:“公子有任何需要,随时吩咐下官即是。公子放心,张咏既是公子的朋友,下官自会命人好生对待,不会再拷打他。”
向敏中道:“如此甚好。”又问道,“为何要将张咏跟那博浪沙被捕的高姓强盗关在一起?”姚恕道:“这是程羽程判官的意思。那强盗口风极严,用过几次重刑均不肯开口说话,程判官认为将他们关在一起后他二人会互相交谈,或许能透露些什么。”
向敏中道:“这么说,有人在狱中监视张咏和高姓强盗了?”姚恕道:“是的,他二人被关押的那间牢房是浚仪县狱独有的,有人在墙后监视,昼夜不停,他们的一言一行均被记录了下来,上报给程判官知晓。”向敏中叹道:“这一招倒是极高明。”当下辞别出来。
潘阆忽然问道:“会不会张咏真的就是毒死王彦升的凶手?”寇准道:“不会,张大哥既然说没有下毒杀人,那么一定没有做过。”
潘阆道:“如果我处在张咏的境地,我也说我没有下毒杀人,你信不信?”寇准歪着头仔细想了想,才道:“不信。”
潘阆大笑道:“好个寇老西,张咏跟你认识才不过两天,我跟你却已经认识了十年。你相信他,却不相信我?”寇准道:“潘大哥别生气,你有时候让人琢磨不透,很是神秘,张大哥却是坦坦荡荡,胸无城府。”
潘阆笑道:“我可不会生气,你说得极对。”见向敏中一直沉默不语,问道:“向兄可是又想到什么能帮助张咏脱罪的线索?”
向敏中摇摇头,道:“以目前的证据看来,只有张咏才有机会下手。他既然没有杀人,那么真凶一定是个极了不得的人物。不过家父曾经说过,这世上没有完美无缺的凶案,再厉害再精明的凶手,也会留下蛛丝马迹,一定有什么线索是我们没有留意到的。”
潘阆道:“可是向兄也说了,现在每往下查一步,都是进一步证明张咏杀人。除了那几名无迹可寻的脚夫外,我们手头再无别的线索。”
向敏中沉吟片刻,道:“我想去趟小牛市集。”潘阆立即道:“我跟向兄一道去。”向敏中道:“也好。”寇准道:“我留下来,怕万一有什么事情,也好有个照应。”
正说着,忽见一名黄衣宦官带着两名小黄门驰马过来。那宦官四十来岁模样,面黑须净,一副忠厚模样,扬声问道:“哪位是向敏中向公子?”向敏中料来对方是皇帝派来的使者,忙上前道:“我就是,大官<a id="fn13" href="#ft13"><sup>[13]</sup></a>有何吩咐?”
宦官道:“我是内侍行首王继恩,请向公子一人过来说话。”翻身下马,引着向敏中走到一边,自怀中掏出一个小小的纸卷,道:“我奉官家之命,以此手书换回玉斧信物。”
向敏中道:“是。”接过那纸卷展开,只见上面写着一行小字:“特敕向敏中、寇准查案,诸司不许干涉。”笔迹潦草,底下署有花押<a id="fn14" href="#ft14"><sup>[14]</sup></a>——却是个缺了一块的方框,方框里左面是个“扌”,右面是个“又”,看起来甚是奇怪。
向敏中问道:“请大官恕敏中无礼,多嘴问一句,这当真是官家御笔么?我曾听人说,官家的花押是‘亡’字内里加一个‘5’字形,这花押从未听过。”王继恩笑道:“向公子心思缜密,又见多识广,难怪能得到官家赏识,特准你暗中办案。放心,这确实是官家御笔,这花押也是官家最近才启用,没有几个人见过。”
向敏中道:“原来如此。那么,敏中谨奉圣旨。”自怀中取出玉斧交给王继恩。只觉得手中的纸张细薄光润,滑腻如丝,不似凡品,大是好奇,问道:“这是什么纸?”王继恩道:“这是南唐进贡的澄心堂纸<a id="fn15" href="#ft15"><sup>[15]</sup></a>,刚从金陵快马送来,官家顺手取来写了这道御书给向公子。”
向敏中道:“难怪敏中从来没有见过,原来是南唐贡纸。”心中却道:“南唐李国主好诗词歌舞,成天不理国事,只将心思花在这些浮华巧事上,怕是亡国在即了。”又心道,“官家为何突然改了新花押?这新花押煞是奇怪,‘扌’是手,‘又’也是手<a id="fn16" href="#ft16"><sup>[16]</sup></a>,双手在框中,框却缺了一角,到底有何寓意?”
却听见王继恩道:“官家很是关注这件案子,还望向公子请多费些心,我自会随时派人向公子询问。”向敏中道:“是。”
王继恩便收好玉斧,上马离去。向敏中不提皇帝派人以御笔换走玉斧之事,寇准、潘阆二人也不多问,当下各自分头行事,向敏中、潘阆立即乘马赶去小牛市集。
寇准与向、潘二人分手,正要上马,忽有一中年汉子匆匆过来叫道:“寇郎请留步!”寇准问道:“你是谁?怎么会认得我?”那汉子道:“小人不认得寇郎,是有人托小人来问寇郎一句话,你想不想救张咏?”寇准道:“那还用说,当然想了。”
汉子道:“小人有能救张咏的重要消息,不过寇郎得答应小人今日所说的话决计不能泄露出去,此后也不能追查小人姓名。”寇准心道:“他事先跟我约定,显然是怕受牵连。既然如此,他所称的消息应该相当可靠了。”忙道:“好,我答应你。”
汉子道:“有人能证明张咏没有下毒杀人,不过对方有个条件。”
寇准见他不过是大街上普通闲汉打扮,闻言不免半信半疑,心道:“我们这么多人费半天劲也不能证明张大哥无辜,你突然从街上跑过来说有证据,谁会相信?”当即问道:“对方是什么人?”汉子神秘地道:“对方不愿意说。不过他手里确实有证据,只有答应他的条件,他才会交出证据,保证令张咏当堂释放。”
寇准心道:“什么样的证据能令张大哥当堂释放?莫非这个对方就是真正下毒的凶手?”忙问道:“什么条件?”汉子道:“再简单不过,一命换一命。眼下的证据处处对张咏不利,他杀了官家爱将,必受极刑处死。若对方能救他,你须得杀另外一个人来换张咏。”寇准道:“恕我不能接受,别说我,就是张大哥自己也是决计不会允准我们用这样的法子来救他。”
汉子道:“如果那个人该死呢?”寇准道:“如果他该死,自有国法来制裁他,我们不能滥用私刑,随意杀人。倒是你,明明知道关键线索,事关朝廷命官重案,知情不报可是重罪。”汉子笑道:“小人能有什么罪?不过是居中传个话讨点赏钱罢了。”
寇准道:“喂,你不能走,你叫什么名字?”汉子笑道:“寇郎忘记事先答应过小人什么了么?自古皆有死,民无信不立,寇郎可不能做个无信无义的人。”
寇准无奈,只得眼睁睁地看着那汉子离去。闷了许久,才怏怏回来汴阳坊,正见到唐晓英在自己借住的宅邸前徘徊,忙上前问道:“英娘如何来了这里?”唐晓英微一迟疑,即道:“我是来找寇郎比酒的。”
寇准道:“什么?”唐晓英道:“寇郎忘记了么?当日在樊楼,潘郎愿意用宝珠与我打赌,无论输赢,我都能得到那颗珠子。我自承酒量不及寇郎,愿意为你做女使一年。请立即将那颗宝珠给我,我有急用。”
寇准这才明白事情究竟,道:“赌酒一事是潘大哥的戏言,况且珠子也是他的,他刚刚离开了开封,人不在这里。”唐晓英急得直跺脚,道:“呀,怎么这么不凑巧?都怪我没有远虑,当晚要是答应潘郎就好了。”略想一想,又问道:“寇郎有钱么,可否先借一些给我?”
寇准道:“娘子急着等钱用么?”唐晓英道:“是的是的,丽华姊姊的女儿小娥生了重病,她借了相国寺长生库的债,而今利滚利已是一笔了不得的数目。又已经过了归还期限,长生库的长老威胁说若是明日还不上,丽华姊姊就得以身抵债,要卖她去鬼樊楼做娼妓。”
寇准道:“鬼樊楼,也是一座酒楼么?跟樊楼有什么关系?”唐晓英道:“鬼樊楼跟樊楼一点关系也没有,它本来叫无忧洞,是汴河边上的秘密青馆,据称其规模堪比汴京第一酒楼樊楼,可又见不得光,所以称鬼樊楼。听说那里专门窝藏亡命之徒以及坑蒙拐骗来的妇女,是歹徒的天堂、女人的地狱,女人被送去那里后都要剥光衣衫,终日赤身裸体,戴着奇怪的刑具,供那些犯下重罪逃亡的男人虐待凌辱,生不如死。”
寇准道:“既然鬼樊楼见不得光,相国寺长生库又与它暗中有交易来往,娘子何不报官?”唐晓英道:“相国寺是皇家院,决计不能惹,那长老大概也只是说说。况且鬼樊楼只是传说,并没有人真正见过,也不知道它在哪里,官府又能奈何?”左右望了一眼,压低声音道:“这些也是一个熟识的酒客离开汴京前悄悄告诉我的,一日他妻子去逛瓦市<a id="fn17" href="#ft17"><sup>[17]</sup></a>,莫名其妙就失了踪。隔了几日,有人来送信给他,他妻子被拐去了鬼樊楼,要领人出来,须得二百贯现钱。那丈夫本是富商,很有些家底,又卖了家里值钱的家当,东拼西凑了这么一大笔钱,交给送信人。当晚他听见有人敲门,出去一看,妻子正站在门口,一丝不挂,身上到处是绳索绑过的青紫淤痕,神情恍惚,连人也认不出来。丈夫带她进屋,给她穿上衣服,反复叫她的名字,她才回过神来,痛哭不止,告知她这几日不分白天黑夜地被许多男子奸污。丈夫虽然愤怒,却因受了威胁,不敢声张,再也不敢待在京师,打点行装回老家去了。”
寇准很是生气,道:“这丈夫也太没有担当,妻子如此被人凌虐,他还不肯报官。若是人人如此,坏人不是愈发得逞得意了么?”
唐晓英见他迂腐,跟他多说也只是白费唇舌,忙催问道:“寇郎到底有没有钱借我?”寇准道:“实在抱歉,寇准自幼丧父,家中只有老母,并不宽裕,这次来京师也是好不容易筹集了一笔路费,寒食当晚又在樊楼失了钱袋,损失了全部金银。”
当时铜钱、银及银器等同于货物,过境出关均要交税,一两银税钱多达四十文,唯独金不收税。<a id="fn18" href="#ft18"><sup>[18]</sup></a>自大名府南来京师关卡不少,寇准临行前特意托人将路费兑成了瓜子金,既是免税之物,价值又高,携带方便,想不到到汴京当日便全部丢失,不免有些沮丧。
唐晓英闻言惊道:“啊,原来寇郎当晚也丢了钱袋!”
寇准当晚出西楼预备付账时才觉察到钱袋莫名丢失,又发现那说书女庞丽华的女儿刘娥正玩弄他的钱袋,忙过去询问,刘娥却说是在楼梯上捡的,捡到时便已经是空的。寇准本待报官,正见庞丽华额头裹着伤来寻女儿,一时不忍她母女牵连其中。恰好阿图已经抢先替李稍为他们几个结了酒钱,潘阆又说要给樊楼一点面子,他才作罢。此刻听唐晓英的口气,竟似当晚丢失财物的不止他一人,忙问道:“当晚还有别人丢了财物么?”
唐晓英道:“嗯,那李继迁李官人赏了丽华姊姊一串金珠,本来正好可以用来抵债,结果也被人窃去。”
寇准道:“金珠价值不菲,又是救命的钱,你们如何不报官?”唐晓英道:“丽华姊姊不是樊楼的人,她若是报官,不但再也进不了樊楼说书,而且会不断因为案子被开封府传讯,耗尽精力,说不定还会被拘禁,哪里还能照顾病重的女儿?”
寇准道:“嗯,也是,难怪有人说百姓沾惹上官司就是一身腥气,无论原告,还是被告,甚至证人,都要被折腾得脱层皮。”仔细想了想,又道,“这样,既然英娘是为了救人,我行囊中还有潘大哥寄存的十两银子,抵合十贯钱,英娘先拿去用,就当是我向潘大哥借的。”唐晓英道:“那好,寇郎先借给我,我再去找人凑些。”
寇准便进屋写好借据,取了银两,唐晓英往那借据上按下手印,接过银两匆忙去了。
刚走上大街,便听见背后有人叫道:“英娘留步!”回头一看,却是李稍的心腹小厮阿图,曾几次在樊楼搭话,唐晓英嫌他油腔滑调,未多理睬,此刻见到,不敢再怠慢,忙问道:“图哥儿是叫我么?”
阿图问道:“英娘还需要多少钱?”唐晓英道:“四十贯。”心中登时燃起一线希望,恳求道:“图哥儿可否借些钱给我?”
阿图笑道:“四十贯可不是小数目,我又不是赤老<a id="fn19" href="#ft19"><sup>[19]</sup></a>,哪里有这么多闲钱?”又问道:“英娘是为了那说书女借钱么?”
唐晓英道:“是,丽华姊姊急需要这笔钱。图哥儿能不能跟李员外求个情……”阿图决然打断了她,道:“英娘来樊楼时间也不短了,又不是不知道规矩,不能提前支俸,不准向柜台借钱。”唐晓英沮丧至极,应道:“图哥儿说的是,那我走了。”
阿图道:“别着急走啊,我话还没有说完呢,若是英娘肯答应我一件事的话,我倒可以破例,以我自己的名义向李员外求情借钱。”
他见唐晓英颜色不但不似往日那般冷淡,而且有明显的讨好奉承自己之意,便涎着脸嬉笑着,大胆向她胸前摸过去……
<a id="ft1" href="#fn1">[1]</a>表柱木:官府所立的木质标记,禁止市民超越界限,侵占街道。然而侵街行为总是不断发生,大多是权贵建成邸舍,出租房屋赚钱。前宰相赵普被免职,侵街建邸就是罪名之一。
<a id="ft2" href="#fn2">[2]</a>陆云:西晋文学家,三国时东吴大将陆逊之孙,陆机之弟。他年少时即有文采,因其文学成就而与其兄陆机并称为“二陆”。
<a id="ft3" href="#fn3">[3]</a>直到宋神宗时改革官制,才恢复设置大理寺狱,主要用来关押犯徒刑(刑罚的一种,给罪犯戴上刑具,强迫其服一定的时间劳役)以上之罪的在京官吏。宋代名将岳飞就死于大理寺狱。
<a id="ft4" href="#fn4">[4]</a>乌头:古代标准军用毒药,用以涂抹兵器、配置火药。《三国演义》中关公刮骨疗毒疗的就是乌头的毒。
<a id="ft5" href="#fn5">[5]</a>韩延徽:五代时人,唐末在占据河北的卢龙节度使刘守光手下任参军,受命出使契丹,试图与当时的契丹国主耶律阿保机结盟,结果被留在契丹,成为契丹第一能臣,帮助阿保机称帝,创立契丹文字、确立各项制度、正君臣、定名分、仿效唐朝长安修建皇都(即后来的辽上京)等,为契丹的发展壮大做出了巨大贡献。
<a id="ft6" href="#fn6">[6]</a>五代以来,开封尹地位极尊,不常设置。开封尹空缺时,开封府长官一般称知府,常以待制以上的官员充知府,称为权知府事。
<a id="ft7" href="#fn7">[7]</a>渔阳:始置于秦,故城在今北京密云县西南。渔阳高氏为渤海高氏的分支,唐代贞观名相高士廉即出自渤海高氏。
<a id="ft8" href="#fn8">[8]</a>明府:对县令的尊称。
<a id="ft9" href="#fn9">[9]</a>指辽穆宗耶律璟。其人个性散漫,爱好打猎饮酒,不问国事,每日酣饮通宵达旦,白天则大睡不起,因此契丹国人称他为“睡王”。因醉酒后爱滥杀无辜,于宋开宝二年(969年)被身边近侍合力谋杀。辽景宗耶律贤继位,即为小说故事发生时在位的辽国皇帝。
<a id="ft10" href="#fn10">[10]</a>宋代世俗,丈夫称妻子为“浑家”或“老婆”、“老伴”。
<a id="ft11" href="#fn11">[11]</a>古代以铜漏计时,即靠特制铜壶中的水一滴一滴往下漏来计算时间长短。铜壶装满水后,水从底部小孔滴出,一天一夜刚好滴尽。壶中有一支标有一百个刻度的箭,一个刻度所代表的时间称为一刻,等于今14分24秒。
<a id="ft12" href="#fn12">[12]</a>武德司:皇宫秘密监察机构,执行宫城出入禁令,掌管宫门铜符、铁牌,处理宫廷机密案件及后妃犯罪,且负责派遣大批密探侦伺民间动静,长官通常由宦官充任,类似后世明朝的锦衣卫、东厂。太平兴国中改名皇城司。本小说人物王嗣宗后任大理寺丞,通判睦州、河州时,正逢宋太宗赵光义派遣大批武德司耳目到民间访察,骚扰地方,王嗣宗派人将耳目尽数逮捕,械送京师,并上疏道:“陛下不委任天正贤俊,猥信此辈以为耳目,臣窃不取。”由此忤怒太宗,被捕送监狱,遇大赦才官复原职。
<a id="ft13" href="#fn13">[13]</a>大官:对宦官的尊称。宋代皇宫办事机构分为内侍省与入内内侍省,是最亲近皇帝的宦者机构。
<a id="ft14" href="#fn14">[14]</a>人们根据自身喜好,在文书上使用特定符号作为证实本人的凭据。两宋皇帝均有自己独特的花押。
<a id="ft15" href="#fn15">[15]</a>澄心堂:南唐中枢重地。澄心堂纸:一种贵重的歙州墨纸。歙(shè)州,宋徽宗宣和三年(1121年)改名为徽州,治歙县,今安徽歙县。自唐代开始为生产文房四宝的重要基地,歙砚、徽墨、汪笔均被推为天下之冠。澄心堂纸也被南唐后主李煜视为珍宝,赞其为“纸中之王”,设局令承御监制造,供宫中长期使用。
<a id="ft16" href="#fn16">[16]</a>又:本意为“手”,甲骨文字形,像右手形,同左右的“右”。
<a id="ft17" href="#fn17">[17]</a>瓦市:又叫瓦子、瓦舍、瓦肆,简称瓦,是城中固定的娱乐中心,游人、看客来往其中,川流不息。
<a id="ft18" href="#fn18">[18]</a>直到天圣二年(1024年),宋仁宗在位,才由在京商税院提出每两金收税二百文。
<a id="ft19" href="#fn19">[19]</a>赤老:汴京百姓对禁军的鄙称,因北宋时士兵都穿红色的军装。宋初禁军俸禄异常丰厚,上军将校月俸一百贯,诸班直(最亲近皇帝的护送禁兵称为诸班直)每月三十贯,普通禁军也有七百文到三十贯不等。当时开封物价,只要没有意外开销,一个月一百文已经能过得十分宽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