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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怀着孩子,她已经很久没有用过了,这会儿闲得蛋痛,她拿了一只护肤霜出来,一边儿在手上反复的涂抹着,一边儿对着电视剧看得哈哈大笑,那表现在脸上的情绪,简直不像一个身不由己的人质,还真像出来旅游的。
“太逗了!哈哈哈,实在太逗了!”
“哈哈哈哈……”
严战进来的时候,她正抱着肚子,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吃惊地愣了愣,他眸子浅眯着,静静地看着她,没有移动。
占色好像压根儿就没有发现屋子里多出来了一个人,依然故我,笑得眉开嘴咧,抹完了护手霜,又拿了一个抱枕过来放在腿上,完全无视他。
严战真心佩服她了。
这样的悠闲状态,真不是哪一个女人都能够做到的。
“好看吗?!”
不得已,他主动走近过去,坐在她的旁边,淡淡先开口。
占色轻蹙下眉头,不咸不淡地瞥了他一下又转回到了电视上,就好像真的在认真探讨一样。
“还行啊,你看这个男主角,他演得多好!”
“……”严战无力吐槽,只是盯着她看。
“哈哈,瞧瞧人家这演技,甩你八条街都有多。哈哈哈哈,太逗了!哎哟!可乐死我了。你说他人长得这么帅,怎么就敢自毁形象的这么演啊!哈哈哈……”
“……”
“不行了!不行了,笑得我肚子痛!哈哈哈……”
“……”
五分钟后,严战终于崩溃了。
一把将她手里的遥控器抢夺了过来,将电视一关,高大地身体随之挪了过去,将她整个臃肿的身体半圈在自己与沙发中间,低低地问。
“你就不能先担心一下自己的安危?”
看不了电视的占色,心里特别郁结,她恶狠狠地剜了他一眼,重重地推开他的胳膊,直起身来,又拿过杨梅洗好的苹果来啃了一口,哼哼着说得特别随意,一脸写着满不在乎。
“我要担心了,你是不是就会放了我?”
“不会!”
咔蹦!
又恶狠狠地啃了一口苹果,她心里寻思着是在咬他的肉,表情有点怪异。
“那不就结了么?担心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严战喉结滚动一下,心思有些躁了!
大概每一个绑架了人质,却发现人质半点都不着急,不仅吃他的、玩他的、还转头过来忽悠他的人,都会像他现在这样狂躁吧?
他生气了!
就像小孩儿在抢糖吃一样,负气地抽掉了她身前的抱枕,夺去她正吃得津津有味的苹果,‘咚’的一声丢在垃圾桶里,接着又狠狠揽住她抱了起来,气势汹汹地走向了屋子中间的大床。
怒火在涌!
可瞧了眼她的大肚子,他到底还是良心发现了,轻轻地将她放了上去。
占色蜷缩了一下腿,看着头上那张与权少皇越看相像的俊脸,一动不动,也不发一言,只是盯住他,满是轻蔑地笑。
严战也不说话。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地对视了老半天,他突然一转身,去了浴室。
哗啦啦!
水流的声音每响一下,占色的心脏就跟着急切的跳动一下。
闭上眼睛,她揪住睡衣,哪怕装得再镇定,也有些发慌了。
怎么办?要死!
她可不想这样儿来一段婚外性。
很快,水流声儿停下了。
清晰有力的脚步声,停在了她的旁边。默默的,他没有动静,良久,她才感觉到身侧的位置突然往下一陷,带着一股沐浴的清香,他躺了下来,手臂也顺势横在她腰间,轻轻将她圈了过去。
“睡着了?”
男性温暖的身体,熟悉又陌生,占色浑身僵硬,鸡皮疙瘩冒上来了。
“严战,你不会真这么混账的吧?”
她以为自己说得很平静,却不知道声音已经在严重扭曲。
“你认为我应该是好人?”
一颗冰冷的水珠子,从他的头上落在她的脖子里,顺势流了下去,激得她身体发颤,头皮一阵阵发麻。在这个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时候,她真希望自个儿突然就拥有了什么超能力,可以一脚把他踹到十万八千里去。
可是,她没有。
干笑了两声儿,她挑高了眉桃。
“当然,其实我吧,一直都觉得你是好人。”
她说得很矫情,也承认,全是为了敷衍他的。
作用有没有她不知道,反正硬着头皮也得说。
严战果然没有触动,拉了拉身上那件黑色绸缎面料的敞领睡衣,将一身精壮有棱角的结实肌理故意展示出来,在灯光下散发着一片诱人的光泽,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真心话?”
“真!”占色缩了下脖子,“特真!”
幽暗的目光定格在了她的脸上,严战的唇角带着浅浅的笑意。
“那就好,我很荣幸。”
荣幸你个死人头!
占色心里一阵乱骂,脸上却不敢有丝毫的表现。当然,她更没有作死地将身体后退让他产生出一种欲拒还迎的心理来,只是将自己绷直得像一个尸体,忍住心头敲鼓似的战栗感,深呼吸了一下。
“严战,我们俩,其实可以谈谈!”
“嗯,你想谈什么?”拉过被子来,严战拥住她。
“你放开我再说。”
他轻叹,松了下胳膊,却不放开,“说吧!”
身上被他火炉子似的熨烫着,这样说什么说?
占色咬了一下牙齿,“你要这样耍无赖,我跟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轻轻唔了一声儿,严战手臂紧了紧,又顺势拂了下她肩膀上垂下来的头发,替她绾到耳后,亲密地凑近了些,将脑袋埋在她清香的发间,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倦意。
“既然不想说,那就睡吧!”
占色心惊肉跳。
他这样到底算什么?
绷着个身体,她见他没有再进一步的动作,也不好去捋虎须,只浅浅叹一声儿,想要对他进行攻心战。
“严战,你对我有一些想法,我明白。可是我已经嫁人了,现在还长得像一只大肚子蝈蝈,你又是权四的堂兄,咱俩这样不明不白地睡在一起,你觉得合适么?”
“很合适。”
“合适?是长了你的品味呢,还是踩了我的志气了?”
轻笑一下,严战慢吞吞地从她发间抬起头,表情古怪。
“你说理解我对你的想法,那你到是说说看,我什么想法?”
有那么一刹,占色觉得他脸上的笑容很龟裂,很刺眼,很迷离,让人瞧得心里发刺。
“还能有什么?哼!这不明摆着?”
用手指梳理着她的头发,严战继续笑,“不!你不了解我的想法。不仅如此,你也从来就没有了解过我这个人。你不知道吧?我杀过很多人,在我手上死过的人,我都已经记不清楚了。在我看来,人命就如草芥。哪怕是你……”
低头笑看着她,他修长的手指突然一用力,扼上她纤细的脖子。
“捏死你,我眉头都不会皱。”
“咳!”
呼吸不畅,占色重重张着嘴呼吸了几下,迎上了他眸底闪烁的光芒。抬高了下巴。在他指间的力道里,笑容十分挑衅,像是在观赏一只牢笼里挣扎的困兽般,一字一顿说得十分艰难。
“严战,如果真像你说得这么容易。为什么你的眼睛里,只有一种情绪?”
严战不答,眼神专注而热炽。
然后,他的耳朵,听见了她轻飘飘的两个字。
“痛苦!”
“我痛苦?我凭什么要痛苦?痛苦是你们才对!”严战突然一发狠,扼紧了她的脖子。
“严战,别自欺欺人了,你的眼睛里全是痛苦。因为你知道,哪怕你打败了权少皇,或者你得到了我的身体,你也永远得不到我的灵魂。……甚至于,你永远也找不到自己灵魂的救赎!”
灵魂的救赎?
严战目光陡然危险地眯起,一只扼住她的大手,微微颤抖了起来。
“你错了!这个世界永远只遵循一个规则,成者为王,败者为寇。而女人是什么东西?不过就是男人之间的战利品。我赢了,你就是我的,不管你是什么身份,只要我要你,你就是我的!你听明白了吗?”
身份?
占色缄默了一下。
不过,她以为他的意思是指他严战是权少皇堂哥的事情,也不太以为意,只是硬着头皮,继续与他打这一场心理战。
“多天真的想法啊?!严战,其实你什么都得不到的。本来吧,你还可以拥有权氏的地位,拥有权家的高贵血统,甚至恢复你原来的身份。可是现在呢,现在你跟他摊了牌,真刀真枪地拼上了,那么你就成了公敌,他有遍布整个华夏大地的势力网,你跑得掉吗?就算你胁持了我,也不过就是过街的老鼠,只能躲在这犄角旮旯里,活得有意思吗?”
这女人的嘴,忒狠!
不过,却把严战给说笑了。
他笑起来的时候,也很好看。眉梢一扬,唇线微抿,弧线优雅。
“权氏的地位、身份,或者你还想说金钱,你以为我稀罕?”
不稀罕吗?
占色看着他,顿了一下。
“男人的追求,无外乎成王成事,女人成堆。你不在乎这些,那你要什么?”
“章中凯有一句话,说得极对。我要的,只有你!一个男人,如果对金钱、地位、身份、一切都不在乎了,那他还能在乎点儿什么?不过只剩下心悦的女人而已。”
“得了!这也太可笑了!你曾经有很多机会掳走我,为什么选在现在?”
“可笑吗?一点也不可笑。要掳走你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儿。我好不容易才在这个棋局上走出了一记绝妙杀着,好不容易才精心布置好了一个瞒天过海的棋局,也好不容易才棋高了一着赢了权少皇,在你看来,仅仅只是可笑?”
占色勾唇,轻轻搭上他的手背。
“对!很可笑!十分可笑!”
加强了语气,她不紧不慢地分析,“严战,你可笑就在于,明明有野心,却偏要拿一个女人来当幌子,和古时候商纣灭亡怪妲己,周幽王被弑怪褒姒有什么区别?!你一开始回国,不就是为了对付权少皇,拿到北X—21D来的?少教所里的那些事,不也都是你整出来的?”
见他不答,她冷笑一声儿,“如果我没有猜错,在你的背后,一定还有一个人。他是satan的头目,还是另有其人?你们早就已经布局好了吧?安东华、章中凯,甚至权世衡都是你们的一颗棋……你们在利用他们,真正的目标,看上去一直都是北X—21D,可这些表面的掩盖下,你们要的却是权家,要整个权家和五术。”
严战没有吭声儿,只是默默盯住她。
露出一个笑容来,占色拉开他扼住脖子的手。
“在盐商大厦那一次狙击权少皇的人,就是你吧?”
“呵,理由?”严战又笑了。
“那些案件的卷宗我都仔细看过,之前一直想不通,现在我明白了。狙击枪响之后,丢下《金篆玉函》穿着警服下楼的人应该是你,而再次进入盐商大厦的人却是顾东川。他为了掩护你离开,被zmi怀疑上了。然后就在他的别墅里面请客,利用蒋清平搞出一出戏来,其实就是为了替他自个儿洗脱嫌疑。”
“说得很利索,然后呢?”
“之前你们本来想要等权氏叔侄‘鹬蚌相争’,而你们‘渔翁得利’。可是后来,是等不及了吗?狙杀失败之后,你索性与权少皇合作,先搞掉权世衡。所以你俩暂时性成了同谋,互相放弃了追杀对方。可是,一等权世衡落马,你们的计划又卷土重来了,对吧?而权少皇他也盯上了你,你就拉上我来孤注一掷。”
严战只笑,“说得好像很有道理?”
占色继续盯着他的眼睛,“18号楼的事情之后,我也一直想不通。既然你的手里面有那一段录音,为什么没有拿出来,直接把权少皇致于难以翻身的境地……现在,我突然想明白了。”
严战握了下她的手,“因为唐瑜像你,就连声音也像。你就是她,她就是你。”
“对,因为你喜欢我。”占色盯住他的眼睛,说得大言不惭,冷冷发笑,“林心纹应该也是你们的人吧?可惜,你没出手,权少皇却逮住了她,再然后zmi也盯上了你。在这个时候,顾东川他顾及到和唐瑜的女儿在你们手里,甘愿替你去顶罪,故意在孕妇餐厅里面,当我的面儿,用他并不习惯的左手去硬接了服务员的稀饭火锅,让我对他生出怀疑来。甚至于,他还私自做主,好端端地领了人去丽市151厂,让zmi抓了一个人脏俱获,制造了一个‘蝙蝠’被抓的假象,从而保全你,想把你再次掩入暗处。”
严战黑眸烁烁,隐隐已有笑意。
“继续说!”
占色咬了一下唇,视线针蜇般盯着他的眼睛。
“而权少皇将计就计,对外宣称已经抓到了蝙蝠,作出要处理他的样子来……而事实上,你们却不想顾东川出事儿。他是五术‘山’的唯一传人,五术少了谁,都不再是权氏五术了,正如权少皇想让五术再重聚权氏一样,作为权氏的后人,你也有同样的想法。所以,你们想救顾东川,又想要北X—21D,就必须要用我来交换……因为这也是最后的一次机会,说不定,还可以要了权少皇的命,一取多得。呵呵,我真是一颗好棋子,不是吗?”
严战见她说完抬着小脸儿,眼睛澄亮,突然心底一热,撩了一下她的头发,叹口气,嗓子低哑。
“口渴了吧?要不要先喝点水,再继续鞭挞我?”
占色脊背一僵,瞪着他,“难道不对?”
严战再笑,吻了下她的额角,饶有兴趣地打趣,“你啊,不就想引我说出点儿实话来吗?只是可惜了,我这个人的意志一向很坚定,哪怕美人在怀,美人计的作用也不太大!除非你……”
一点一点,他的脸压了上来,唇接近她不足两厘米。
“除非,你陪在我身边,不要再离开。”
脸上像被炭火烤了一样,占色心惊一颤。
这样的距离,这样的地方,这样的景况,让她一下子就想到了上次被掳的那一个夜晚。他在她的头上罩了面罩之后,那个惊心动魄的吻来。心惊肉跳之下,她对上严战锐利而热灼的眼神儿,心底有一种叫着绝望的东西,像蜘蛛网一般密密麻麻地缠在了她心脏上。
“严战,我警告你,你不要乱来!”
“怎么乱?”严战抚上她的脸,他的手,白皙修长,“告诉我。”
占色脊背有点发冷,“我是孕妇。”
“我知道。”
“我是你弟妹。”
“我知道。”
“那你……”对上他心机深沉的眼睛,占色真想去撞豆腐,“你为什么还要逼我?”
严战抬头,抚了下她的额头,躺了下去,不答反问。
“你希望他来救你吗?”
热得让她流汗的体温消失了,占色终于松了一口气。
而他的这个问题,她其实很矛盾。
没有一个人不想在虎口脱身,她当然也会希望权少皇来救她。可是一想到这里的凶险,她又害怕他真的跑过来吃了暗亏。金三角这里毕竟不在国内,地势复杂,又是satan组织的老巢,俗话说‘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就算四哥带足了人马过来,也不见得能讨得到好处。
沉思了片刻,她突然蹙了眉。
“作为一个鱼饵,我想,我没有选择别人行为的权力。不过严战,我却有选择我自己行为的能力。如果你有一点了解我,你就该知道,我最不喜欢受人的要胁了!”
轻呵一下,严战咳了一声儿。
见她狐疑的看过来,他清了下喉咙才笑。
“是你在威胁我吧?拿自己来威胁我?”
“没法儿,谁让你喜欢我?”她挑衅。
眸色一冷,严战笑得比任何时候都要矜贵。
“不要挑战我的脾气,好好养着身体,你身上要少了一根头发,我不仅会让权少皇死无葬身之地,包括你的儿子,你的朋友,所有你看重的人,我都会让他们来给你陪葬!”
占色的心一寸寸凉透,他却再次冷冷眯眼。
“放心,我从来说到做到。”
淡淡一抿唇,占色考虑了一下,突然问,“听你话里的意思,你现在并不想杀权少皇了?”
一把托住她的下巴,他目光锐利。
“只要你留在我身边,我可以不杀他。”
“你认为我会同意?”
“拒绝对你来说,不是好主意。你一直没得选择!”说完一伸手,他抓住了她裹入了自己的怀里,轻轻地圈住了她。
占色狠狠一皱眉,正想将身体退出他的占领地,却被他死死捞着就拽了过去,彻底禁锢在了一个陌生的怀里,吓得她倒抽凉气,恨不得一口咬死了他。
“无耻你!”
拉过被子来,严战将两个人裹了进去。
“乖乖睡觉!我不会动你。”
呼吸骤然一停,她正想反驳,他却在她的唇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小幺……”
占色一愣,静静的望着他。
温柔地吻下她的面颊,他用一种近乎沙哑的嗓音,轻声儿笑。
“男人在床上不能惹,你不懂?”
“……”
“快睡!”
灯光熄灭了!
占色煞白着一张脸,僵硬在他的怀里,哪里能有睡意?
“睡吧!”
他又说了一遍,黑暗里伸过来的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像在哄孩子一般,声音里似乎还夹带着一抹促狭的笑意,听上去特别的可恶。
但是,他真没有更过分的举动了。
占色抿紧了唇。
呜呼哀哉!她暗叹着,不停安慰着自己。就当被一只大狗熊给抱了吧?好歹为了肚子里的闺女,她也不能和他硬碰硬,或者直接去撞死守贞吧?
*
一连好几天,占色都过着这样的生活。
见天儿的头脑昏沉,在他状若恩爱的呵护下,过着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
她很无奈,却又不敢过度的刺激他,让他变得更过分。
在无限闲暇的时间里,她只能想孩子,想朋友,想与四哥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的快乐,想她能够想象得到的一切美好时光,用来鼓励自己要坚强。
度日如年,日历好不容易才翻到3月15日。
掐指一算,从她离开京都市,已经过去整整一周了。
在这一周里,她心里有过无数次的希冀,希望这又是一次严战与权少皇的合作,过两天四哥就会来接她回家,她又可以见到小十三,又可以与艾伦和孙青她们聊天侃八卦,过着米虫的悠闲生活了。
可一次一次希望,换成了一次一次的失望。
真实的情况是,她完全得不到权少皇的消息,也得不到其他的任何消息。
她问过严战,可他什么也不说,只是笑。
而那个设计她的章中凯,自从红玺台一别,她也再没有见过。
有的时候吧,她宁愿自己面对的人是章中凯。虽然章中凯他也很坏。可至少她能够看得出来他那个人的心思,能够把他龌龊的一面**裸地展现在面前,甚至还可以没事儿损他几句,气得他恨不得从来没有出生过。
但是严战不同,她弄不懂他,哪怕他每天晚上都会过来拥着她和衣而眠,宠溺的样子也完全把她当成自个儿的小妻子一样来对待,她还是根本不了解他。
这日子,纯粹是混吃等死!
摸着大肚子,她叹着气想:再不回去,等两个月,预产期就要到了。
她不能让她家小闺女出生在这么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吧?
可作为一只大肚子蝈蝈,她能怎么办?真是没有一点儿办法了。
心里的担忧,一日胜过一日。她总在猜想严战究竟怎么和权少皇交涉的,也不知道权少皇到底会不会为了她过来涉这个险。
胡乱地混着日子,终于到了3月20日。
同时,它也是24节气的‘春分’。
自从章中凯的“艺术化犯罪方式”震惊了她的小心肝儿之后,她就情不自禁地关注上了与节气有关的日子。早上起来,在日历上画上了一个圈儿之后,她默默念叨,这已经是她到金三角的第14天了。
陪她用完早餐之后,严战照常离开了。
她木木然地淡着脸,由着杨梅带着在小楼的附近瞎溜达。
这些天儿来,都总会趁着溜弯儿的工夫,观察附近的地势。虽然说她对勘探这事儿不专业,可单凭肉眼也能看到,此处不仅森严戒备,还有山峦的天险,就算四哥要带兵进来收拾这些人,肯定也不会那么容易吧?
唉!
溜达了大约半个多小时,她便有些累了。
穿过一片小竹林,正准备回卧室,她的目光突然就被不远处伫立的一名迷彩服守卫给吸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