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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喜做了我的半个佣人,处处照应周到。
姨妈坐在中堂做针线活,每隔一会就问我肚子饿了没有,想不想吃点什么,可我啥也吃不了丁点。
没事,姨妈就着手考虑大喜的婚嫁,征求喜儿的意见,并解释了现在的家境,不然,她的婚事可再迟一点。
泪水在喜儿的眼眶里转了几个圈,终于还是落在了我的肩头。霞光照在姨妈含着泪水的双眼,闪闪的发亮。长长的沉寂中,我的眼光也变得模糊起来,喉咙发哽肩头抽搐,喜儿一边为自己擦泪一边掏出手帕来,擦去我溢出的泪水。
当下,我身上又痒起来,两手乱抓。见我这般,喜儿更是心如刀绞,将我抱进房,为我挠痒。
一会,我眯着了,梦见自己长成了一只大公鸡,一身金黄色的羽毛,这些毛全深扎在肉里,想拔也拔不掉,我发誓,要杀死所有的鸡。
醒来时,喜儿却睡着了,一手搂着我的臂肩一手扶着我的腰。姨妈进屋时,我悄悄地闭上了眼,确实很累,所以想睡觉。次日,我又发烧,嘴边起满了水泡,姨妈又去请来了郎中先生,他拿了脉,看了舌苔,听我哼哼声,诊断道:这是牛魔王寄养在人间的一个儿子,少了一个反刍的胃,因而吃什么都不服,关键在多吃青草,喝生水。如若再犯病,也不要请大夫郎中,只需放点血就可以了。
姨妈着急的问:“这草怎么个吃法?”
郎中道:“这就要你们自己想办法了。”
我躺在床上,只能听到声音,看不到他们的脸,郎中还建议在名份上将我过继给人,要多子女的家庭。
这事,在二大爷那恐怕通不过,过继给外人,怕的是财产会落到外姓手上。姨妈深知族人的厉害,问自己是否合适领养。
郎中听说她有三个女儿,于是连连点点头,说这样可以保持阴阳平衡。
病中消耗了大量的能量,病刚好转,就有了口胃,喜儿端来刚添上锅的热绿豆粥,可我舌头上的水泡还未消炎,怕烫。
她不光一勺勺吹凉,还亲自过过嘴,再刮进勺里喂我,我能闻到她的齿颊溢香,也瞠得到她刚吃了草莓的莓汁。
我吃得津津有味,姨妈看在眼里喜在眉梢,日子从表面恢复到了以前的面貌。
乡下老家来了人,背来一些土特产,捎信让姨妈回去一趟。一来二大爷作寿,二来远房大爷的长子要娶亲,还有些许其他的事。
家里没人,姨父又没音讯,姨妈前思后想,让大喜带我回乡。
早上出发,掌灯时分就到了。
去祠堂的时候,楼上楼下不下二三百号人,大喜忙不迭地给大大小小的少爷、娘娘们作揖,见过叔老太爷叔老公后,又拜见舅老太婆舅老太太,拜了左厢再拜右厢,几乎所有的人都看着我们,议论着我们。
拜毕,楼上没空厢,二管家领着我和喜姐去楼下前厢和娘娘们一起用餐。
未坐定,总管通报老爷们的意思,要安排在楼上。费了好大周折,在二楼左前厢多摆了一张小方桌。
多年不见这么大的场面,族里老老小小开怀畅饮。
在排顺序时,我虽年幼却是平字辈祠长,因母亲而位尊,如此,婆婆妈妈们暗地又议论起我的母亲,爱伤心的人落下了几滴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