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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它又进了我的帐蓬。
第二天出门,它又去了下游,我不再去观察它。
这次我想走远一些,穿过河堤下的小树林,一口气走了七八里的雪原。
风又刮起来了,夹着细细的雪花。
正欲回转时,上风传来了咒骂牲畜的胡言乱语,片刻间就找到了方位,和毛驴在前行的方向。
我想应该跟赶车人说一句话再回头,不枉走了一回,大步横过一个缓坡,抢在了车的前面。
赶车人已注意到了我,接近时放慢了进度,山羊皮的帽子和鹑衣百结的外套,遮住了他的大半个面孔。
我礼貌地上前招呼:“大叔,请问您这是啥地方?”
他瞟着我肩上的枪,应道:“兄弟,这是老鸦树,你找谁?”
他停住车,扬起帽搭子问:“兄弟,听你口音不是本地人?”
等我讲明白后,他大喜过望:
“哎哟,咱俩是老乡,你听不出我的口音?”
“有点乡音,有点咱家乡的味儿”。
他将我拉上车,“别说这些了,到咱家去,五六年没碰上一个老家人了。”
他确实是我的老乡,一路上讲了他几十年前逃荒到这儿的经过,他预感到今天有事,特意出门拉煤渣,这不回来就碰到人了。
他是河防的护林员,家中五口人,离我的工地十里远地面,背靠土包,一个半是土屋半是窑洞的房子,因而从河堤上看不到。
到了家,他把马车栓进了门外的驴棚里,领我进屋上炕,吆喝家人拿出家中的好东西,准备晚餐,给我卷烟末,盛情招待我这老乡,比亲人还要亲。
取下了山羊皮的帽子的他,一头细长的绵发,长方形的国字脸,高高的额头,不胖不瘦,身材适中,留给人以遐想。
与我过去见过的所有人不同的是,他热忱、温醇、友好的态度,不会让客人有压力或反感。主妇个头显得比他大一点,坐到一起与他全面的比较一下才发现一样高矮,在他面前像一个有教养的仆人,年岁虽大,五官端正,不显呆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