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电动车的复仇: 毫不妥协换来最好的时机 (第3/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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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不出所料,2010年1月能源部便与特斯拉签下了4.65亿美元的贷款协议。<sup><a id="note51" href="#note51n">[7]</a></sup>尽管这笔贷款的金额远远超过了特斯拉的期待值,但一般情况下要把一款新车推向市场起码需要10亿美元的资金,而这笔政府拨款不过占其中的零头。因此马斯克与奥康奈尔一边为这笔意外收获喜出望外,一边为特斯拉能否兑现承诺担忧。要解决燃眉之急,特斯拉需要另外一笔意外之财,或不劳而获去“偷”一个汽车工厂。事实上,2010年5月,特斯拉的确在某种意义上不劳而获,“偷”得了一个工厂。
通用汽车和丰田汽车在1984年合作建立了新联合汽车制造公司(New United Manufacturing Inc.,简称NUMMI),厂址设在加州硅谷外围的弗里蒙特市,前身是通用汽车的组装厂。这两家企业希望通过设施整合来结合美国和日本汽车技术的优势,从而生产出更物美价廉的汽车。这个工厂产出过数以百万计的雪佛兰和丰田花冠汽车,直到经济开始衰退,通用汽车陷入濒临破产的财政泥沼。出于企业利益考虑,通用汽车于2009年放弃了工厂,而丰田汽车不久后也宣布工厂结业,导致5 000员工失业。
就这样在命运的撮合下,特斯拉得以收购这块落在自家后院的面积为550万平方英尺的现成工厂。2010年4月,丰田花冠停产,仅一个月后特斯拉与丰田汽车便联合宣布了二者的合作关系与工厂所属权的转让。特斯拉以4 200万美元收购大部分的工厂(曾经市值为10亿美元),而丰田汽车以5 000万美元收购特斯拉2.5%的股份。如此一来,特斯拉基本上不费分毫便获得了工厂及其连带的巨型金属冲压机等设备。<sup><a id="note52" href="#note52n">[8]</a></sup>
洛伊德说:“如果没有美国能源部的贷款,没有NUMMI的工厂,特斯拉不可能如此快速地踏上正轨。”
特斯拉的接连好运让马斯克信心大增。2010年夏天,汽车厂交易完成后,马斯克开始准备申请首次公开募股,公司显然需要尽可能多的资本才能把Model S推向市场,并发展其他科技项目。特斯拉这次向着两亿美元的融资目标进发。
对于马斯克来说,公司上市更像是一次浮士德式的灵魂买卖,他其实并不愿意缠上随着上市而来的烦恼。尽管马斯克仍会是特斯拉最大股东,但上市后的公司必定会受风云变幻的公共市场左右。从马斯克在Zip2和PayPal的管理生涯可以看出,他是必须对自己的公司有绝对控制权的领导者,他的远见也必定会与投资者的急功近利背道而驰。另外,特斯拉还会因此被迫公开内部财政数据。
马斯克希望采用相对私密的运营模式来掩盖特斯拉深陷泥沼的财务状况,毕竟特斯拉不久前才渡过破产危机,目前只有Roadster一款产品,并即将投入高昂的成本开发新产品。知名汽车论坛加洛普尼克(Jalopnik)认为,特斯拉的上市是听天由命的无奈之选,而不是一个理智的、遵循市场规律的融资行为。有内幕消息称,特斯拉计划每年销售两万辆最高定价在5.8万美元的Model S汽车,加洛普尼克对此嗤之以鼻:“把话往狠一点儿说,特斯拉简直是一个烧钱黑洞,这家公司居然可以在收入1.476亿美元的同时亏损近2.9亿美元。即使Model S像传说中一样极具潜力,特斯拉这样的小公司在要这片受众群不广的奢华座驾疲软市场做出成绩实在野心高远,坦白说,我们对此并不乐观,因为我们亲眼见证过汽车市场的残酷竞争,其他汽车公司是绝对不会轻易把这片处女地拱手相让给特斯拉的。”其他业内评论人士也同意这样的观点。
尽管如此,特斯拉还是在2010年6月29日上市了,股价于当天上升41个百分点,为特斯拉筹得2.26亿美元,是继1956年福特汽车上市以来首家上市的美国汽车企业。投资者们仿佛原谅了特斯拉不堪回首的财务状况,包括2009年高达5.57亿美元的亏损,以及7年间约3亿美元的开销。日产汽车的首席执行官卡洛斯·高森(Carlos Ghosn)安然自若地告知大众,相比2012年年末前出售50万辆汽车的日产企业,特斯拉只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小角色。
马斯克用新筹集的资金扩张工程师队伍,使Model S的发展步入正轨,初具规模。特斯拉的主办公区从圣马提奥市迁移到帕洛阿尔托,洛杉矶的设计团队在冯·霍兹豪森的带领下也逐步扩张。首席工程师阿里·贾维丹在项目之间奔波,同时进行的有奔驰电动车项目、丰田汽车Rav4项目以及ModelS原型车的搭建。特斯拉团队规模扩大到45人,在狭小的实验室里以平均每周两辆的生产效率出产共35辆Rav4测试车。与此同时,第一代Model S汽车在帕洛阿尔托总部地下室横空出世,这次Model S换上了弗里蒙特工厂新压印的车身、新改良的电池组和电源电路板。“我们于凌晨两点完成了第一辆原型车,当时大家都兴高采烈,迫不及待地试驾这辆还没有装挡风玻璃、内部装置和引擎盖的车。”
没过几天马斯克便亲自来验收产品,他独自把座驾从地下室的一头开到另一头,然后走下来绕车观察,工程师们迎上前来记录马斯克的意见。这样的审核流程在往后的日子里不断重复着。贾维丹说:“马斯克有时会提出诸如拧紧方向盘一类的调整要求,提的意见大多都积极而有建设性。我们一有机会便会请他来试车,尽可能让他多接触产品,不过他常常要赶去参加其他会议。”
特斯拉一共产出了约12辆优品车,一部分被送到博世集团(Bosch)一类的供应商那里安装刹车系统,另一部分则被运到车间进行各种测试和微调。特斯拉的领导层确保整个加工流程紧凑高效,一辆优品汽车在经过两周的低温测试后,便马上会被送去做电机调试,不容许有停顿滞留。贾维丹说:“丰田和戴勒姆的负责人都被我们折服了。我们为他们提供了大约200辆优品车和几百,甚至上千辆良品车,其中有15辆完成了撞击测试和内部装修。如此高效率的作业让他们觉得匪夷所思。”
连特斯拉的SpaceX团队也得学习Model S的生产模式,以便达到马斯克的严格要求。精明的工程师们学会遇到问题的时候必定先竭尽所能找出可能的解决方案,否则不会冒失地向马斯克汇报坏消息。贾维丹说:“最可怕的事情莫过于向埃隆申请额外的时间或者资金去建造另一款Model S。我们必须事先做好计划,提前告诉他所需时间和资金预算,说明如果要在30天内把车造好需要招聘更多人,并附上一叠事先筛选过的简历。万万不能一上来就告诉马斯克某件事情做不了,他会马上把所有人轰出办公室。我们必须把利害关系一一列出并提供完整的解决方案。当我们把计划阐述完毕后,马斯克说了声‘好的,谢谢’的时候,所有人都大松一口气,并暗自庆幸没有被解雇。”
工程师们偶尔会收到马斯克汹涌而至的新点子并为此措手不及。马斯克曾经在周末把Model S原型车开回家,结果周一便提出了80个改动之处。马斯克没有写字记录的习惯,所有的改动方案都诞生并储存在大脑里,每周仅凭脑海里的清单有条不紊地与工程师们核对执行进度。他一直严格要求工程师的执行力,杜绝借口,对SpaceX与特斯拉团队一视同仁。如果你打算告诉马斯克某件事情没有办法做到,那你最好已经做足了功课并做好心理准备深入每一个技术环节,从最根本的原理出发逐步解释为什么行不通。首席工程师贾维丹说,“他(马斯克)总是说,让最基本的物理原理说话。”
直到2012年Model S的研发接近尾声的时候,马斯克才逐渐改良了他分析问题和提出建议的方式。马斯克与冯·霍兹豪森每周五在洛杉矶的设计工作室举行例会,此时冯·霍兹豪森的队伍已经从SpaceX工厂的小角落搬到工厂后方的特制机舱形办公楼。<sup><a id="note53" href="#note53n">[9]</a></sup>该建筑有数间办公室和一个巨大宽敞的区域专门放置待测的汽车实体模型和部件。我于2012年前往参观时,工作室里放着一辆完整版Model S和一辆框架版Model X(一辆尚未发布的SUV),各种轮胎和轮毂在墙边一字排开。马斯克通常负责开车,冯·霍兹豪森在副驾座陪同。
马斯克四处审视了一番后将目光落在了米白色的遮阳板上,上面一条可见的接缝使布料微微外拱,马斯克评价道“长得像鱼唇似的”;同时,遮阳板固定在车上可见的螺丝也被他视为眼中钉,非消灭干净不可;总之,一切都不尽如人意。“我们首先要决定世界上最好的遮阳板是什么样子的,然后做得比那更好。”马斯克一边说,几个助手一边在车外记录着。
另外一条产品线Model X被特斯拉定义为越野车和厢型车的结合版,在研发阶段也沿袭了上述审核流程。冯·霍兹豪森事先准好四种不同的汽车中央控制台,在地面一字排开,依次装上以便马斯克逐一试验。但让二人组最伤脑筋的不是其他部件,而是中间一排座位的设计,马斯克希望每个座位各有独立底座可自由调节,以此取代每次只能调整一排座椅的传统做法。但看到三个座位各自处在不同位置之后,马斯克开始担心这样的做法会影响整体感。“这样一来,这三个位置很难再对齐,看上去一团糟。我们必须确保看上去不会杂乱无章。”
至于马斯克是怎么成为设计专家的这件事让我一直迷惑不解,因为他由内而外都散发着物理学家和工程师的严谨气质,根据硅谷典型的刻板书呆子形象推断的话,他对好设计的认知一五一十均出自教科书。而事实上,马斯克可能在某种程度上也利用了他刻苦勤学的特点帮助他入门设计学。他有很强的视觉感,脑海里保存了大量大家公认的好设计,并能信手拈来为己所用,视觉积累加上原有的理性判断使其整体鉴赏能力迅速提升,与此同时,他也在不断锻炼把抽象视觉具化为语言的能力。
马斯克这样的训练效果显著,不但让他更了解消费者的心理,而且让他表达起来更加顺畅自如,具有说服力。像乔布斯一样,马斯克能够精准地把握消费者心理,甚至比消费者更清楚他们想要的是什么,比如说自动感应的车门把手与触屏操控系统。这样的前瞻性在特斯拉所有的产品和服务中均有淋漓尽致的体现,使特斯拉出品有了统一性。冯·霍兹豪森说,“埃隆把特斯拉定义成一个以产品为先的公司。我必须把他的设想落到实处,把产品做得天衣无缝,尽善尽美。”
马斯克再次从父亲这一角色中找到灵感,塑造了Model X最耀眼的设计性突破。他和冯·霍兹豪森在洛杉矶车展中交谈时发现,他们都很不满意现成的SUV中后部车门开关设计。父母在把儿童安置在后座上时常常要大幅度侧头扭腰,并且任何一个标准体型的成年人要挤进最后一排都难免会有压迫感。“厢型车看上去宽敞一些,但实际上1/3的入车空间都被推拉门挡住了。只要我们能找到别出心裁的开门方法就能出奇制胜,”冯·霍兹豪森说,“我们当天回去就以此作为突破点开始着手设计解决方案,在40~50套方案里面,我们选择了其中最具颠覆性的一个。”
Model X的车门设计采用了马斯克所谓的“鹰翼门”,相当于在德罗宁等高档汽车的“鸥翼门”基础上加多了一套铰链,使得车门在上升的过程中同时把翼宽收窄至特定角度,从而避免与并排停放的车辆或者车库顶部发生碰撞。最终的目的是让大人们可以轻松自如地把孩子安置到后座上。
特斯拉工程师第一次听说“鹰翼门”的时候都一筹莫展。“每个人都试图找借口逃避问题,比如放不进车库、放不下滑雪橇等。于是埃隆把大家带到他家并展示车门如何在车库里打开。大家小声嘀咕着,‘在价值1 500万美元的房子里什么样的车门都打得开吧。’”结果Model X的“鹰翼门”像Model S智能门把手一样吸引大众眼球,成为舆论焦点。贾维丹说,“作为最初几个尝试安装婴儿座位的测试者,我亲身感受到车门设计改良带来的便利,相比之下,我们家的厢型车也许只有会伸缩术的瑜伽大师才能在后座安置婴儿座位。即使硬要说这是个噱头,也得承认是个实用的噱头。”
我于2012年去参观设计工作室时,附近的停车场里面停放着几辆竞品,马斯克每次经过都必然会做出对比,指出竞品的不足与Model X的优越性。马斯克亲自挤进一辆7座讴歌SUV(Acura Suv)的最后一排,他得抱膝且弯腰才勉强挤得下,膝盖甚至碰到了下巴。马斯克依次向我和冯·霍兹豪森指出这些传统车辆的不足之处。“这简直像个小矮人的洞穴一样。让车的外观看起来宽大容易,但要做到内部空间同样宽敞实用才是真本事,”马斯克说,“我们非常有必要摸清楚竞品的劣势在哪里。”
第一次听见马斯克对其他汽车的负面评价时我感到很惊讶:这个用了9年时间才制造3 000辆车的年轻人居然在调侃每年产量上亿的汽车公司,怎么说都有点荒唐。但马斯克对汽车制造的理解是建立在柏拉图式的精神层面上的,从他的角度来看,汽车制造只有达到设计和科技的完美结合才称得上有意义。他黑白分明的衡量成败的标准与竞争对手们的截然不同,导致得出的结论也大相径庭。这样的态度在局外人看来也许不可理喻,但正是这种极端的哲学鞭策着马斯克和他的团队不断突破世俗的条框,追求心中的极致。
2012年6月22日,特斯拉邀请全体员工、部分顾客和媒体成员来到弗里蒙特的工厂观看第一辆Model S的交货仪式。特斯拉的交货日期有18个月到两年不等的延期,等待长短因顾客具体需求而异。推迟交货有主观与客观原因:一是马斯克对车辆本身诸多天马行空的想象需要时间落实;二是这支初出茅庐的特斯拉工程师队伍还没有足够的经验驾驭奢华座驾的生产,需要经过长时间不断历练试错才能与大公司的批量生产规模匹敌。
第一次造访斯拉工厂的客人瞬间被这个地方的魅力震慑住了。马斯克在工厂外墙上喷上巨大的“特斯拉”字母,让驾驶路过(甚至上空飞过)的过客都能感受到特斯拉的存在。
工厂里面也把通用汽车与本田汽车原来沉闷单调的黑色主题改成了马斯克标志性的白色,使工厂充满个人特色和设计感:地面铺上洁白的树脂地板,墙壁梁柱均刷成白色,30英尺高的冲压机也是白色的,而机器人队列和其他工具则被喷成红色。红白颜色的搭配让厂房看起来像是圣诞老人的大型车间。马斯克沿用了SpaceX的格局,把工程师集中在首层,在带隔板的办公桌围起来的区域里办公,当中包括了马斯克本人的办公桌。<sup><a id="note54" href="#note54n">[10]</a></sup>
Model S的发布会就在工厂完成产品最后一道工序的地方举行,特斯拉的工作人员在那里完成车子的检测工作。一部分区域的地板布满凹槽和凸带,是技工用听觉检查经过车辆有无松动零件的地方,另一部分区域是高压水测区,用来测试车辆防水性。最后一个步骤是曝光检测,需要在竹子铺成的平台上进行,工作人员在强烈的发光二极管的照射下检查车辆喷漆是否光洁无瑕。Model S出产的前几个月里,马斯克在这个竹台上亲自检验了每一辆成品。投资人兼董事会成员史蒂芬·左维森说:“有时他(马斯克)会趴在地上,从轮轴向上仔细检查。”
当天有几千人聚集在这里观看前十几位特斯拉顾客的签收仪式,当中有不少工作人员是昔日新联合汽车制造公司倒闭时失业的员工,现在在特斯拉参与制造属于未来的汽车,他们戴着红白蓝国旗色的鸭舌帽,纷纷晃动着国旗。当看到Model S一字排开亮相的时候,不少人还因心情激动而落泪。马斯克在机器高速运转的背景音中做了言简意赅的致辞,并把钥匙交付到顾客手中。特斯拉的新主人们逐个把车开过竹台,最终驶离工厂大门,特斯拉团队随即站起身欢呼鼓掌。即使是和马斯克有过节的批评家都会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软下心来。不管特斯拉拿了政府多少钱,又把电动车这一噱头炒作得多么炙手可热,这个公司和团队的的确确在为开辟电动汽车前景的远大目标一步一个脚印地付出努力,并且在此过程中为成千上万的人创造了就业机会。
仅仅4周前,SpaceX成功往国际空间站运送补给并使太空船安全返回地球,成为首家完成此壮举的私有企业。SpaceX的成功加上今天的Model S发布使硅谷以外的世界对马斯克这个一直勇于大胆承诺的年轻人有了全新的认识。马斯克在Model S发布会结束后接受媒体采访时说道,“我也许低估了完成某些任务所需要的时间,但是最终结果一定令人满意。事实证明,我做到了我承诺的所有事情。”
但莱莉无缘与马斯克分享这次成功的喜悦,因为两人在此前已经离婚,而马斯克也在极短的闲暇时间里开始试着和别人约会。即便感情生活一波三折,马斯克的内心世界却是久违的平静,他说:“终于感觉到肩上的担子稍微减轻了一些。”马斯克带着儿子们一起到夏威夷的毛伊岛度假,探望了金巴尔和其他亲戚,这是他若干年来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假期。
正是在这次假期之后,马斯克开始渐渐放下防备,对我敞开心扉。马斯克刚度假回来,晒伤的皮肤还在脱皮,但已经迅速进入工作状态。当时马斯克参与投资的纪录片《霍乱时期的棒球》(Baseball in the Time of Cholera)分别在特斯拉与SpaceX总部、特斯拉设计工作室以及贝弗利山庄上映,我们在这些场合都有面对面的交流。《霍乱时期的棒球》是一部关于海地霍乱爆发的纪录片,题材沉重但制作精良。马斯克对海地的关注由来已久,一年前的圣诞节,他便把礼物和苹果电脑MacBook Air塞满他的私人喷气式飞机运至海地当地的孤儿院。纪录片的副导演布林·穆瑟(Bryn Mooser)告诉我,马斯克在拍摄过程中趁着烧烤的时间教会孩子们怎么发射模型火箭,随后便坐着独木舟深入丛林探访更偏远的村落。
放映会结束以后,马斯克和我到街上散步暂时躲开人群。我开玩笑道:“人们都乐意把你看成钢铁侠一样的角色,但其实你并没有散发出那种‘一边喝着苏格兰威士忌,一边随着军车横扫阿富汗’的纨绔子弟气质。”他反驳说自己也有放纵不羁的时候,“我在海地乘独木舟的时候喝着当地称作‘僵尸’的鸡尾酒,结果烂醉如泥。”随后他笑着邀请我到马路对面名为“周先生”的酒馆继续饮酒交谈。可以看出来他的事业正如沐春风,而他此刻也在享受成功带来的喜悦。
但这样的轻松时刻并没有持续多久,特斯拉很快便再次陷入了事关生死存亡的搏斗中。在初始阶段,特斯拉每周的产能只有10辆小轿车,远远不足以应付数以万计的庞大订单。那些通过赌公司股价下跌从而赚取差价的卖空者开始对特斯拉发起猛攻,瞬间让特斯拉成为纳斯达克交易所上市排名前100家企业里被卖空最严重的一家。特斯拉认为,Model S的问题会如雨后春笋般地出现,这样的负面言论对消费者的信心造成不小的打击,人们开始纷纷取消订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