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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部门其实就是基于21点和投资。”他一边说着一边指向交易室,“虽然我不想这么说,但从风险管理的角度看,我们无非就是以职业手法在这里玩21点,这给我们带来了巨大的成功。”
他说:“难处在于人性,我们是在为人建模,不是为机器。”
索普点头表示赞同。凯利规则的精髓就是防止投资者建立超过风险承受能力的仓位,索普解释道:“你所要做的就是确保不过度下注。”
威尔莫特希望热情的听众明白,自己绝非普通宽客——如果他们没有从自己与华尔街风格迥异的穿着打扮上看出这一点的话。许多宽客(按威尔莫特的说法是绝大多数)都是书呆子,他们平时两耳不闻窗外事,只知道捣鼓自己的数学研究,根本不适应世俗混乱的金融世界。
他们的对话又转移到对冲基金和杠杆上来。近几年来,资金向洪水一样涌入对冲基金,使其资产管理规模从20世纪90年代的1000亿美元膨胀至20000亿美元。但索普说实际投资机会并没有增加多少,这个行业已经没有多少利润了,但对冲基金经理和银行家的胃口并没有因此而停止放大,这导致了大规模的杠杆使用。换句话说,就是过度下注。如此一来,不可避免的后果就是:全球的赌徒全部输个精光。
门外冰天雪地,但这位戴眼镜的英国数学家却穿着夏威夷花衬衫、褪色牛仔裤和皮鞋。威尔莫特面前摆着一排排塑料椅子,坐满了各个专业的科学家——物理学家、化学家、电子工程专家,应有尽有。这些人有一个共同点:他们都是前来听取威尔莫特CQF宣讲课程的未来宽客。
索普说:“长期资本管理公司就是典型的例子。我们还会看到更多的长期资本管理公司。”
不过,并非所有宽客赶了这趟浑水。对宽客批评最犀利的人恰恰是成就最大的宽客之一——保罗·威尔莫特。
格罗斯对此十分赞同,并强调太平洋投资管理公司就像巴菲特的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一样,基本不使用杠杆。“利润正在减少。”要维持回报率水平,就必须增加杠杆率。而正是杠杆,也就是过度下注,导致了大崩盘。稳定性导致了不稳定,这就是我们的世界。想当然的稳定性欺骗了所有人。
市场崩溃发生于波诡云谲的次级贷款市场,最后蔓延到金融世界的几乎每个角落,从商业地产到货币市场基金无不遭受了巨额损失,而且还威胁到主要产业,比如囤积了大量高风险债务的保险业。
索普说:“再好的投资,如果使用了过多的杠杆,也只能导致灾难的后果。”
在2009年9月的《纽约时报杂志》(<i>New York Times Magazine</i>)上,诺贝尔经济学奖获得者保罗·克鲁格曼发表了一篇题为《经济学家大错特错》的文章。文章猛烈地抨击了有效市场假说,指责经济学家对曼德尔布罗特几十年前就提出的警告:价格和环境有可能出现巨大波动,视而不见。克鲁格曼批评道:“经济学界没能看到市场经济出现灾难性失灵的可能性……在我看来,经济学界之所以走入了歧途,是因为经济学家作为一个整体错误地理解了真谛之美,以为那就是数学形式上的漂亮。”
大约一个小时后,格罗斯起身和谈话发起人握手,走向太平洋投资管理公司的交易室,查看自己打理的近1万亿美元的资金表现如何。
他们渴望发现数学秩序,作出精致的模型。因此,经济学基础弱化了不良行为……以及非理性彻底爆发的重要性。有效市场理论断然是错的,但却被不少金融界的头面人物所笃信,而且几乎所有人都或多或少地相信这一谬论。有效市场理论让我们的经济和政府自信满满,即使是资产泡沫、宽松管制、有害激励以及为害甚重的复杂金融工具所形成的致命组合摆在我们眼前,都无法让我们摆脱有效市场理论的束缚。“别担心,这种事情在理性、有效的世界中断无可能发生”,似乎人人都这么认为。而这一信仰中最危险的地方在于,它导致了我们长期低估资产泡沫破裂的危险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