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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耿国王已经穷途末路,只有他自己还处于幻想之中。拜拉席恩公爵在国王大道惨败的消息一传开,国王身边的密谋者们就立刻将秘密制订的计划付诸实施。
阿尔佛雷德·布鲁姆爵士踏上通往梅葛楼的吊桥——伊耿王子被软禁在楼内——“跳蚤”佩金爵士及其属下六名“阴沟骑士”拦住去路。“以国王之名,给我让开。”布鲁姆喝令。
“抱歉,我们有了新国王。”佩金爵士答道。他一只手搭住阿尔佛雷德爵士的肩膀……随即猛然推去,猝不及防的阿尔佛雷德爵士一个踉跄摔下吊桥,插在护城河中的铁刺上,挣扎扭动了两天方才断气。
“弯足”拉里斯伯爵的手下业已救出贝妮拉·坦格利安,将其转移到安全的地方。“夹舌头”汤姆离开马厩进入城堡庭院时遭遇突袭,当场授首。“他死得跟他说话一样含含糊糊。”“蘑菇”评价道。“夹舌头”的父亲“乱胡子”汤姆不在红堡,他在鳗鱼巷某家旅店就擒时辩称自己只是“普通渔夫,不过来讨杯麦酒喝”,密谋者便将他淹死在麦酒桶里。
密谋计划实施得如此巧妙、迅速和干净,以至君临的老百姓对红堡事变几乎一无所知。即便在红堡内部,也没有谁发出警报,目标人士都被悄悄处死,其余的宫廷成员没受打扰和波及,完全蒙在鼓里。尤斯塔斯修士说密谋者一共杀了二十四人,慕昆的《真史》则说是二十一人。“蘑菇”自称目睹了密谋者杀害国王的试毒者——名为尤米特的超大号胖子——还说自己也差点送命,只好钻进一桶面粉中,直到第二天夜里才敢现身,那时“我从头到脚裹满面粉,发现我的女仆把我认作还魂的幽灵”(这几乎不可信。密谋者为何要对付一个弄臣?)。
阿莉森太后登上螺旋梯回房时就擒,俘虏她的人外衣上绣有瓦列利安家族的海马纹章。他们杀了太后的两名卫士,但没伤害太后本人及其身边的女伴。阿莉森又一次被戴上镣铐、打入地牢,等候新君主发落……而这次,她还失去了最后一个儿子。
“绿党会议”散会后,伊耿二世国王由两名强壮的侍从抬进庭院。轿子照例在院子里等待,国王萎缩的左腿即便借助拐杖支撑,也无法上下楼梯。负责指挥卫队的御林铁卫盖尔斯·贝格莱佛爵士事后作证说国王被搀扶上轿时显得异常疲惫,“脸色灰败苍白,皮肤耷拉松垮”。他没回房,反要盖尔斯爵士带他去城堡圣堂。“也许他意识到劫数难逃,”尤斯塔斯修士写道,“想为曾经犯下的罪行做最后忏悔。”
冷风吹拂,起轿后国王便拉下轿帘御寒。轿内照例为他备下一壶青亭岛的红葡萄甜酒,这是伊耿的最爱,他这回也品尝了一小杯。
盖尔斯爵士等人未觉有异,直至抵达圣堂,轿帘却迟迟没掀开。“我们到了,陛下。”骑士向内报告。没有回答,一片沉默。盖尔斯·贝格莱佛爵士又问了第二遍,第三遍……他终于动手掀开轿帘,发现国王死在软垫上。“除开满嘴鲜血,”骑士回忆,“陛下就像是睡着了。”
无论在学士们的圈子,还是老百姓酒余饭后的闲聊中,大家至今还在争论伊耿二世被下了什么毒,下毒的又是谁(有人坚称只可能是盖尔斯爵士,但对其他人而言,御林铁卫谋害誓言毕生守护的国王委实无法想象。更可能的嫌疑人是国王的试毒者尤米特,即“蘑菇”声称自己亲眼目睹遇害的那位)。尽管这两个问题始终存在疑点,但那壶青亭岛红酒的幕后黑手为拉里斯·斯壮却是确凿无疑。
坦格利安家族的伊耿二世就这样驾崩,他是韦赛里斯·坦格利安一世国王和出自海塔尔家族的阿莉森王后的长子,其统治时期短暂而苦涩。伊耿二世享年二十四岁,称王仅两年。
两天后,徒利公爵的前锋部队来到君临城下,科利斯·瓦列利安带着忧郁的伊耿王子出去迎接。“旧王已崩,”“海蛇”严肃地宣布,“新王万岁。”
在黑水湾对面的喉道,里奥恩·科布瑞伯爵站在布拉佛斯平底船的船头,目睹眼前的瓦列利安战舰阵列降下伊耿二世的金龙旗,升起伊耿一世的红龙旗——在“血龙狂舞”爆发之前,所有的坦格利安君王都沿用了这面旗帜。
内战结束了(尽管随之而来的和平并不平静),接下来是忧郁的伊耿·坦格利安三世国王的统治时期。
<a id="ch1" href="#ch1-back"></a> 注:也许是七神怜悯,博洛斯公爵战死七天后,他的妻子终于在风息堡诞下他渴盼已久的儿子和继承人。公爵曾留下指示,若生的是男孩就命名为伊耿,以表对当今国王的敬意。但得知夫君沙场殒命的噩耗,拜拉席恩夫人却违背指示,转将儿子命名为奥莱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