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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华的脸颊火辣辣的,才发现是父亲打了自己一个耳光。她抬头看着三云尊。
“你知道自己办了些什么事吗?不光是我和你妈,你让你奶奶、你哥哥都走投无路了。我要和你断绝父女关系!你走,现在就离开。除了盂兰盆节和过年,都不要再回来。”
“不用你说我也会走的!”
小华恼羞成怒,血压直升。早该离开这个家的,为什么没有早点这么做,她发自内心地后悔。伪装成举目无亲,一个人活着会更好。这样的话,也许就能跟和马结婚了。
她继续向走廊深处走去,听得背后三云尊呼喊的声音:“大家来集合!”阿涉听到父亲的声音,打开门走了出来,他像是困了,一直揉着眼睛,接着,祖母三云松也走了过来,小华有许多的话想对她讲,却只能忍住,独自走进了房间。
小华从衣柜里拿出拉杆箱,装进几件换洗的衣物,几分钟就收拾完了。她本来就没有很多件衣服,一直过着最简朴的生活。
拉起拉杆箱,小华走出走廊。全家人都聚在客厅里。祖母担心地凝视着自己,小华感觉心有不忍。向玄关走去,身后传来追上来的脚步声。
“小华,快跟你爸爸道歉,你道歉他就会原谅你的。”
是悦子。小华没有理她,穿上鞋子。
“小华,你去哪?回答我,小华。”
“我已经和他断绝关系了,我不再是这个家的人了。”
打开大门,小华走到外面,另一只手带上了门。拉着拉杆箱,向电梯走去。
“也就是说,这根头发的主人就是三云悦子,对吗?”
草野再次确认道。和马回答:
“嗯,没错。”
和马来到警视厅搜查第三科,他请组长松永与自己同去。虽说是提供信息,和马犹豫过是否该自己一个人去。如果组长松永陪自己去,就可以做成图表的形式,场面上说是一科给三科提供的信息。
“L一族啊,”松永在一旁摸着下巴道,“我也听说过,还以为只是传言呢,没想到真的存在。”
“嗯,不仅如此,小松川警署管辖范围内发现的立岛雅夫的遗体,极有可能是三云岩。根据一位出租车司机的描述,案发当天,他曾经载三云岩到现场附近。”和马概括地说明道。
草野听到三云岩已死的消息,并未露出震惊的神色,和马问道:
“三云岩死了。草野先生,您一点也不惊讶啊。”
“当然惊讶了,”草野咳了两声,“但是,我的目标是他的儿子三云尊,迄今为止他捞的钱少说也要上亿了。他好像从一个大人物那里偷过美术品,搞不好地方检察厅也不会坐视不管,这可是个大案子啊。”
草野的眼神闪着兴奋的光,看不出是半年后即将退休的刑警。这也无可厚非,和马心想,毕竟他多年追查的团伙终于浮出水面了。
“总之,明天我和科长去说,要检举三云还需要更多的证据,需要三个,不,五个专门的搜查员。要忙起来了啊。对了,松永,你的部下提供了非常重要的线索,感谢你们。”
和马与松永走出搜查第三科的办公室,回到一科。时间过了晚上八点,大厅里冷冷清清,只有几个值班的刑警。由于所属辖区时常发生案件,一科的刑警很少待在办公室,有时屁股还没坐热就要去办案。
“小松川的那个案子,”松永坐到椅子上说,“我暗中打探了一下,警视厅仍旧认为被害者为立岛雅夫,并且凶手已经死亡,准备把有关资料送交检察厅。”
“怎么能这样?”
“没办法,我也说不上话,现在已经不能回头了。被害者另有其人,总不能在记者发布会上这么说吧。”
和马注意到了一点。最初在荒川的河岸上发现遗体时,很快就断定死者是立岛雅夫,关键性证据是警视厅数据库中的指纹,与死者指纹一致。和马向松永讲述了自己的推理。
“有人篡改了数据库的数据,你是想这么说吗?”
“嗯,只能这样想,有人调换了数据,我想查找一下记录。”
“数据库好像在总务部。”松永拿起内线电话的听筒,“我来说吧,一会我回赤坂那边。樱庭,你今天先回去吧。”
“好的,我知道了。”
和马行过礼后,走出房间。在走廊上,他一边思考。终于要揭开三云家的面纱了,开弓没有回头箭。
傍晚的时候已经和小华委婉地透露了消息,如今只能祈祷三云家安全逃走了。希望他们能金盆洗手,过上正常的生活,这是和马的心愿。
总务部还有人。一个男人看到和马,从座位上站起来。
“是樱庭先生吧,我听松永先生说过了,到这边来吧。”
男人年纪与和马相仿,看上去不像警察,更像是事务员。他身材较胖,将近八十公斤,并不是练过柔道的人,只是单纯的肥胖。
“坐吧。”
和马坐到椅子上。桌子上有几台电脑,屏幕上跳动着代码一般的文字。
“那个,立岛雅夫是吧,找出谁曾经访问过他的数据就行了吗?”
“是的,可以吗?”
男人没有作声,静静地看着电脑。用鼠标和键盘操作了一阵子,他抬起脸。
“查到了,八月一次,九月一次,其余的访问主要集中在十月。”
进入十月以后访问激增,是因为发生了案件吧。搜查本部的人应该多次查看过被害者的数据。
“八月这次很奇怪啊。”
“哪里奇怪呢?”
“查不到访问点。一般来说,是可以看到警视厅管辖内的哪个警署,用哪台电脑访问的,定位很准确的。问题是八月二号晚上的这个记录,看不到是从哪里访问的。九月那次是地域科,应该没有问题,他们经常比对有前科人员的名单。”
“访问点不详,有问题的吗?”
“嗯,相当严重的问题。你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点,非法路径访问。这是顶尖的黑客才能办到的。”
男人掏出手帕,擦了擦汗。并非房间太热,他是易出汗的体质。和马问道:
“访问警视厅的数据库,需要密码吧,能不能看到是谁访问的呢?”
“具体是谁,我们不清楚。但是他用了谁的ID,很容易就能知道。”
“请告诉我,是谁?”
男人用键盘操作了一下,抬起头,一脸不解。
“难道是你的亲戚?记录显示八月二号访问数据库的是警备部的樱庭典和。”
回到家已经晚上十点多了。典和去洗澡了,美佐子和伸枝与往常一样在客厅看电视。和马走进客厅,对二人说道:
“我有重要的事想说,等爸从浴室出来了,你们到和室来吧。”
美佐子表情十分讶异,说道:
“和马,你不会真的和小华……”
“我会解释清楚的。”
和马走出客厅,向和室走去。他拉开纸拉门,走到常坐的位子上,盘腿坐下。
他在回想总务部的男人说的话。那个男人说,八月份有人通过非法路径访问了立岛雅夫的数据,偏偏用的是父亲典和的ID。正常的话,可以认为是典和的操作,但和马不这样想,他了解典和,根本不可能更换数据。
所以,有人盗用典和的ID非法入侵了数据库。和马问过那个男人,典和的密码是自己的公历生日,八位数字。虽然不清楚有多少人知道典和的生日,但和马知道有几个人肯定知道,那就是家人。
“和马,你要说什么?”
纸拉门被拉开,典和走了进来,身后跟着美佐子和伸枝。大家分别坐好,伸枝抱歉地说道。
“你爷爷已经睡了,小香出去慢跑了。”
“之后再转告他们就行了。让大家担心了,我终于得出了结论。”
“太好了,和马,”典和插话道,“谁都难免一时糊涂,而且结婚生活是一场漫长的马拉松,趁现在吵吵架挺好的。”
“不是的,爸,我们没有和好。正相反,我们不结婚了,分手了。”
“分、分手了?和小华?”
“为什么,和马?这么突然。上星期不是刚和三云家的人一起吃了饭吗?”
典和与美佐子齐声问道。和马继续说:
“是我太蠢了,隐瞒自己是警察的事和她交往,下场就是这样。如果我早点表明自己是警察,或许就不会这样了。”
典和的眼神变得认真起来,他似乎从和马的话中读出了什么,向和马问道:
“他们家发生了什么吗?”
“嗯,你们听说过L一族吗?上了年纪的警察应该听说过。L一族世代以偷盗为生,就像一个都市传说一样,在犯罪者之间流传。”
“啊,我听过,好像是专偷坏人东西的一群家伙。但我听说,这是毫无根据的传闻而已。和马,难道三云是——”
“没错,爸,三云家正是L一族。他们全家人都懂得偷盗的技术,在警察眼皮子底下一次次犯罪。小华的爷爷三云岩是传说中的扒手之王,她的爸爸三云尊是专偷美术品的窃贼,据说在泡沫经济期卷走了上亿的钱财。恐怕三云悦子是三云尊的搭档。”
“太荒唐了,那个三云竟然是……”
“这是不可改变的事实。爸,所以我放弃和小华结婚了,我只能放弃。”
“和马,”一直缄默不语的美佐子开口了,“既然你这么说,那三云家……是叫L一族吗,有能证明他们犯罪的物证吗?”
的确是鉴识科科员切入问题的角度,看重物证是美佐子一贯的风格。和马解释说:“十年前,一个黑社会头目的家中有一幅卷轴被窃走,现场采集到的犯人头发,与三云悦子吸过的香烟滤嘴,二者DNA是一致的。”听完这些,美佐子长长地叹了口气。
“这是,真的啊。那位太太,我就觉得她不是一般人,真没想到。”
典和在一旁附和道:
“她老公也是,难怪他那么不正经,没想到是个不简单的人物啊。居然敢骗我们,胆子真大。就是因为他们是和马结婚对象的家人,所以我们也高兴得忘乎所以了。冷静想想,真是不值。”
“所以说,你们明白我为什么不能和小华结婚了吧。”小华的面庞出现在脑海中,和马挥去她的形象,继续道,“三科已经掌握了证据,明天就会着手调查了吧。只要证据足够确凿,三云尊和三云悦子很有可能被通缉。”
“小华呢?那孩子也是小偷吗?”
听到典和的话,和马回答:
“她是清白的,我相信她。她只是在图书馆上班的一个普通女孩。”
一阵压抑的沉默。祖母伸枝率先打破了寂静,她端坐着,挺直上身问道:
“和马,你看这样呢?你辞掉警察的工作,和小华一起私奔吧。如果你不眷恋这个职业,这也不失为一个办法。”
“不行的,奶奶。爸妈还在警视厅工作呢,如果我走了,一定会连累他们的。”
其实,和马内心无数次想过私奔的事。但是考虑到会牵连家人,最终也未能想出万全之策。
“还有一件事,之前在荒川河岸发现的男性遗体,搜查本部认定是一个名叫立岛雅夫的流浪汉,其实并非如此。有人故意——警察内部有人故意想以立岛雅夫的身份结案,我只能这么想。”
话题转到了现实中的案件上,典和的表情完全变成警察的模样,眼神锐利起来,插言道:
“这是真的吗?不过,和马,这件事和三云家有什么联系吗?”
“死者是三云岩,小华的爷爷。”
和马感到有人倒吸了一口冷气,原来是祖母伸枝,她面色苍白。和马想不通,为何她的神色会如此不安。
“杀害立岛雅夫,不,三云岩的凶手已经找到了,是住在现场附近的一个身份不明的流浪汉。但我感觉凶手另有其人,也许——”
和马戛然而止,没再说下去。他认为不该讲一些胡乱的猜测。和马站起身,对三个人说道:
“事情就是这样,我说完了。我不会和小华结婚。不能结婚的理由,你们会理解我的吧。”
三人一言不发。当然了,再过几日,小华的父母很有可能被通缉,怎么可能同意和马与她的婚事呢。
“妈,刚才的话,请您转告小香。明天晚上,小华会来咱们家,我阻止过了,可她非要正式地给你们道歉。希望大家明天都在场。”
说完,和马走出和室,拉好纸门,他深深地呼出一口气,在心中不断细细回味方才说过的话。
刻意隐瞒三云岩遇害的案件的人,或许就在这个家里。
空间好窄,正上方有一个液晶电视,小华戴着耳机在看综艺节目。她根本看不进去节目内容,只听得见里面空洞虚无的笑声。
小华住在东京站附近的一家胶囊旅馆。跟家里干脆地切断了联系,跑了出来,却不知道要往哪去。小华也想过回月岛的空房子里住,但是房子名义上是父亲的,她莫名地有些排斥。烦恼许久,最后选择住进了胶囊旅馆。
小华第一次住胶囊旅馆,出乎意料地干净,让人放心。楼里面有女性专用的楼层,还有茶水间,十分舒适。但住在这里也不是长久之计。
接下来怎么办呢,小华一直在思考。每个月的工资,她都存了一部分,算是有一定的积蓄。现在还能去工作,暂时不会为生活所困。但是一旦警察开始通缉三云家的人,该怎么办呢?最糟的情况,父母都可能被逮捕,他们做的坏事简直罄竹难书。
如果父母被双双逮捕,恐怕自己也不能在图书馆干下去了,只是很担心祖母和哥哥。祖母三云松还好,根本无法想象哥哥阿涉怎么一个人活下去。或许可以找个地方,三人一起生活。
以前从未想过,三云家的秘密会人尽皆知。从记事起,小华就知道全家人都是小偷,并认为理所当然。自从知道了三云家的特殊性,小华像是反叛一般只希望能做个普通人,于是去了图书馆工作。
每天回到家,父母都在制定偷窃计划,哥哥闭门不出甚至当上了黑客,祖父在外面当扒手。本以为这样的生活会一直持续下去,却顷刻间崩塌了。
如和马所言,这或许是个契机,一家人金盆洗手,过与平常人无异的生活。但是一想到父母就很头痛,无论如何也想不出那两个人正常生活的样子。
余光瞥到角落里有光在闪,原来是枕头边的手机,收到了一封邮件。小华摘下耳机,将手机拿起来。
是和马发来的。“我和家人把一切都说了。你明天真的要来吗?”小华心里一沉,按道理来说,是该和樱庭家的人道歉。如今他们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想要再跨进樱庭家门,颇需勇气。
小华没有回复,把手机放回枕边。她拿起遥控器关掉了电视。如今她心里十分在意樱庭和一讲的话。
樱庭和一与他的妻子伸枝,以及三云岩。这三人是大学同学,又同在剑道部,关系十分密切。让孙子孙女见一见吧,樱庭和一仿佛以轻松的心情设计了恶作剧,但小华认为这不是理由,应该还有更深层次的原因。并且,这个理由与他们大学时代发生的事情有关。究竟那时候发生了什么?祖父三云岩辞去了贸易公司的工作,决心当一个扒手,恐怕也与这件事有关。
小华将手伸到一侧,关掉电灯,一片黑暗袭来。闭着眼睛也异常清醒,毫无睡意。
“啊,小华,你来了。”
和马出来迎接,时间是下午六点整。和马刚下班,还穿着西装,笑容略有些尴尬。
“打扰了。”
小华在玄关脱下鞋子,眼睛看向鞋柜上方的全家福,照片中每个人都身穿制服摆出敬礼的姿势。第一次看到这张照片的时候,小华惊讶得眼睛都要飞出来了。谁曾想那之后发生了许多事,最终变成今天的局面。
“大家都聚齐了,在这边。”
和马引导小华往走廊走去。他停下脚步,拉开纸门。小华战战兢兢地走进去,只见典和、美佐子和伸枝坐在屋里。小华跪下来,将头抵在榻榻米上。
“对、对不起,给大家添麻烦了。”
小华听到身旁有声音,斜眼看去,和马也跪了下来,低着头。
“请抬起头来,三云小姐。”典和说道。
小华抬起头,典和脸色严厉地继续道:
“事情的大概,我听和马说了。虽说可能责任不在你,但是我们也无法接纳你成为这个家的一员了。今后请不要再跟和马来往了,并且希望你忘记今天的事。”
“爸,小华没有责任……”
“闭嘴,和马,我在和三云小姐说话。三云小姐,我们会把你忘得干干净净,所以你也把和马,以及我们樱庭家都忘掉吧。我们两家没有关系,不管是过去还是将来都没有一点关系。你能答应我吗?”
“我知道了,我会忘记的。”
“我要说的就是这些,”说着典和站起身,“请回吧,三云小姐,我们不会再见面了。”
小华看着樱庭家的众人,大家的视线都在看别处。尽管很悲伤,但这就是现实。因为自己是小偷的女儿,本就不该被接受。
小华最后再一次低下头。“阿姨,对不起,奶奶,对不起,一起做的咖喱,很好吃。”
二人没有作声。小华正要起身,听到身后纸拉门打开的声音。回头一看,小香站在门外。她的脸红红的,眼睛吊起来,像是一直在门外听着。
小香气势汹汹地走进和室,叉着腰说道:
“你们不要合起伙来欺负她。什么啊,突然翻脸不认人。爸,你以前不是动不动‘小华小华’的,叫得那么亲热吗?妈你也是,你不是特别积极地要去看婚礼场地的吗?”
“小香,闭嘴。”典和呵斥道,脸上仍是严峻的神色,“事情你该听说了。还有,你这是在跟谁说话?注意你的态度。”
“我听说了,不就是小偷的女儿吗?但是你们想想,她的父母被捕了吗?被通缉了吗?”
“小香,谢谢你。不用了,真的。之前他们还去偷了青山的珠宝店。”
和马在旁吸了一口气。
“小、小华,这是真的吗?”
完蛋,不小心说漏了。不过那种程度的偷窃只算是最低等级的。小华干脆自暴自弃道:
“准确地说,只是生夺硬抢。真正实施盗窃的是外国的窃贼团伙……”
“好了,你别再说了,”小香岔着腿说道,“这种时候,我们家要开会决定。家庭会议,爸,不是该开家庭会议吗?”
“知道了,那就按你说的办。”
典和清了清嗓子,坐下来。之前从小香那里听过家庭会议的事,会是怎样的场景呢?小华抱着疑问,在一旁静静地观看全程。小香也在榻榻米上跪坐下来。典和再次清清嗓子,开口道:“现在开始家庭会议。今天会议的主题是,三云华作为和马的结婚对象,是否适合。公平起见,少数服从多数,每人只能举手表决一次,大家没有疑问吧?”
典和看看众人,每个人都老老实实地点点头。他继续道:
“那么,认为三云华适合与和马结婚的,请举手。”
小香率先举起了手,但之后再没有人举手。和马咬着嘴唇,视线落在榻榻米的一角,膝盖上的拳头攥得紧紧的,不住地颤抖。
“怎么回事啊?”小香大声叫道,“哥,你怎么能这样啊?这可是你深爱的女孩啊,你都不举手,谁还能举手啊?”
和马没有回答。美佐子开口道:
“小香,安静一点,你要理解和马的心情,他也很痛苦的。而且,你冷静地考虑考虑这件事,你不也是警察吗?”
“我很冷静,妈,我赞成大哥的婚事。”小香将胳膊伸得笔直,环顾其他人,“快,赞成的人举手,难道只有我自己吗?大家这是怎么了?快点举手啊!”
小香用尽浑身力气呼喊着,这份心意让小华很感动。谢谢你,小香。
“快点啊,赞成的人举手啊。”
其他人没有要举手的迹象。这时,外面传来狗吠声,像是诉说着什么。
小香站起来,拉开窗边的拉门。东在窗户外面直立着,前爪奋力地扒在玻璃上,汪汪地叫。
“东,你也赞成吗?”
听到小香的声音,窗外的东叫得更响亮了。谢谢你,东。看到它拼尽全力的样子,小华内心百感交集,眼眶一热。
“爷爷没在家,东替爷爷投一票。奶奶,你是它的主人啊,东都赞成了,你怎么能不举手呢?”
“到此为止吧,小香。”典和严厉地说道,“东没有投票的权利。一票赞成,接下来,认为三云华不适合与和马结婚的人,请举手。”
典和首先举起了手,美佐子跟着也举手了,伸枝极不情愿地慢慢举起手来。看向身旁,和马的双拳还放在膝头上,他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
“对不起,我弃权。”
“知道了,”典和点点头,看着众人,“一票赞成,三票反对,一票弃权,最终结果是反对。”
“等一下,喂,你们是怎么了?你们脑子坏掉了?”
“脑子坏掉的是你,小香。有点分寸!”
典和与小香争吵起来。小华感觉不能再待下去,最后看了一眼身旁和马的侧脸。这是最后一次看他的脸了吧,小华心中不由得怅然若失。她大声说道:
“樱庭家的各位,我先走了,真的对不起,给大家添麻烦了。”
小华站起身,鞠了一躬,转身去拉纸拉门。门一打开,小华当场愣住了,樱庭和一站在门外。
樱庭和一缓缓地踱步进和室。典和看着他问道:“爸爸,您不是身体不适吗?”
和一没有回答,看了一圈众人说道:
“我在外面听到了,看来你们得出结论了。”
他的表情凛若冰霜,像一把尖刀刺向周围的人。他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