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线疑案 (第4/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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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斯汀小姐身体有什么病痛吗?我在楼上看到一大堆药品。”
“我不知道她到底有什么毛病。”管理员回答,困惑地皱起眉头,“她脑子好像不太正常,行为有点古怪。我想,卡贝尔先生大概是出于好心,才让她暂时住在此地。我们是绝不会接受这种房客的。”
哈奇兴致勃勃地闯入思考机器的实验室。
“看这个。”他得意洋洋地将在卡贝尔浴袍上找到的一小段红线拿出来,放在思考机器先前给他的一小段红线旁边,“两者一样吗?”
思考机器将两段红线都放在显微镜下观察,然后再做化学成分分析。
“完全一样。”末了他说。
“那么,谜底已经揭晓了。”哈奇很肯定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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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考机器目不转睛地瞪着记者欢欣鼓舞的眼睛,看得哈奇全身都不自在起来。根据过去的经验,他猜想自己大概是犯了错误,虽然他不知道错在哪里,狂喜的心情却冷静了下来。思考机器说的话就像在他头上浇下一桶冷水。
“哈奇先生,”思考机器责备道,“记住,除非是每个可能的问题都有了妥善的答案,否则不要吹嘘说有结果。难道你心中一点儿未决的问题都没有吗?”
记者静静地考虑了一会儿,然后说:“主要的问题已经找到答案了。也许还有一两个小问题没有答案,这对大局应该没什么影响。”
“那么,你就对我讲清楚你的发现,一个细节都不要忽略。”
凡杜森教授舒适地躺在他巨大的扶手椅上,听哈奇叙述调查工作的发现以及他的想法。他也提到亨利被枪击后奇怪的态度,以及他到公寓去拜访卡贝尔的所有经过。思考机器听完之后,提出一连串的问题。
“你知道奥斯汀小姐现在哪里吗?”
“不知道。”哈奇只好承认。
“她的精神状况?”
“不知道。”
“她和卡贝尔的确切关系?”
“不知道。”
“那么,男仆让对这件事到底知道多少?”
“这个我也不知道。”记者说,脸色因一连串问题都无法回答而涨得通红,“他每晚都到套房外面去住。”
“那么,他会不会就是放出煤气的人?”对方不客气地问。
“就我所知,没有人能偷偷进入亨利的房间打开煤气。”记者信心十足地说,“亨利每天晚上都会亲自确定门窗都关好、上锁。”
“可是一旦他倦极睡去,煤气管就被打开,几乎置他于死地。”思考机器说,“因此,我们可以推论,有人在监视他的作息,比他自己还要清楚。”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哈奇想了一下说。
“我也希望能搞清楚,亨利、卡贝尔和男仆三人对那个死去的女孩知道多少。”思考机器建议,“此外,我还要知道亨利的房间或死去女孩的房间里有没有大镜子,不是放在梳妆台上的那一种。去帮我找出这些问题的答案——啊,算了,我和你一起去好了。”
科学家起身走开。当他回来时,已经穿上大衣,戴好帽子,哈奇立刻跟着他一起出门。他们默默地走了两个街区,思考机器先开口说话。
“你认为卡贝尔就是想杀死亨利的人吗?”他问。
“坦白说,我认为是他。”记者说。
“为什么?”
“因为他有动机——失恋。”
“怎么做的?”
“我不知道。”哈奇承认他不清楚,“亨利房间的门窗都关好、上锁。我看不出有谁进得去。”
“还有那个女孩呢?是谁杀死了她?为什么?怎么办到的?”
哈奇不快地摇摇头,一言不发地走着。他无法回答。
“别乱下结论。”科学家不客气地说,“你认为卡贝尔该为这件事负责,也许是这样,不过我还不知道。你也找不出他是怎么办到的。我早就对你说过,想象不能代替逻辑推理。”
他们来到亨利住的豪华公寓。哈奇耸耸肩。他相当怀疑卡贝尔是否愿意和思考机器见面,毕竟现在已是晚上十一点了,而卡贝尔还要赶搭半夜的火车到南方去。
“卡员尔先生在家吗?”科学家问电梯管理员。
“在家,他正准备要离开。他不愿见任何人。”
“将这张便条拿给他看。”思考机器说,他在一张纸上写了一些东西,交给对方,“他会见我们的。”
电梯员接过便条,乘电梯上了四楼。不久,他就回来了。
“他愿意见你。”电梯员说。
“他停止收拾行李了吗?”科学家问。
“他读了两遍你写的便条,便让他的男仆暂停打包。”电梯员回答。
“哈,我想该是如此。”思考机器说。
一脸困惑的哈奇随着科学家走进电梯,几秒钟之后,走出电梯,来到四楼的走廊上。他们看到卡贝尔的房门仍然开着,卡贝尔本人就站在门口。哈奇看到年轻人的眼中露出焦虑的神色。
“凡杜森教授?”卡贝尔问。
“我就是。”科学家说,“我来见你为的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否则我不会在半夜赶过来。”
卡贝尔挥挥手,表示接受对方的解释。
“我本来急着要赶搭半夜的南下火车,”他说,“当然,看过你写的便条之后,我知道不该离开了。我已经让男仆停止收拾行李,至少等到明天再说。”
科学家跟着记者走进摆有昂贵家具的房间,看到男仆正在一个大行李箱前弯腰,取出里面的衣物,对进门的访客理都不理。
“这位是你的仆人吗?”思考机器问。
“是的。”年轻人回答。
“他是法国人吗?”
“没错。”
“会说英文吗?”
“说得很不好,”卡贝尔说,“我和他说话时都是用法文。”
“他知道你被控犯下谋杀罪吗?”思考机器平静地说,似乎只是闲话家常。
但这句问话对卡贝尔的影响却是巨大的,他好像被人迎面给了一拳似的,吃惊地后退了两三步,脸涨得通红。男仆也突然站直身子,四处张望,眼中露出奇怪的表情。
“谋杀?”卡贝尔气喘吁吁地说。
“不错,他听得懂英语。”思考机器说,“现在,卡贝尔先生,请你告诉我谁是奥斯汀小姐?她现在人在何处?她是不是患有精神病?相信我,坦白告诉我会省下你很多麻烦。我在便条上说的绝对不是虚张声势。”
年轻人在房间里来回踱了好几趟,几分钟之后在思考机器面前站住,后者正不耐烦地等候回答。
“好,我告诉你。”卡贝尔坚定地说,“奥斯汀小姐是位中年妇女,她在我妹妹年幼时当过她的监护人,现在我妹妹和她还是朋友。最近几年,她的精神状况不太稳定,生活相当困苦。我本来已经安排好要让她住进一家私人疗养院。在我回南方期间,我好心地收留她暂住此地。当时我并没带让一起走,他留在此地,和公寓员工住在一起。奥斯汀小姐一人住在这间套房里。”
“你为什么突然决定今晚回南方去?”科学家问。
“我拒绝回答这个问题。”对方绷着脸说。
“奥斯汀小姐认识亨利先生有多久了?”
“我猜大概是从她住进这栋公寓后才认识的吧。”对方回答。
“你确定你不是奥斯汀小姐吗?”科学家问。
这个惊人的问题不但吓坏了卡贝尔,连哈奇也大吃一惊。突然间,脸色火红的南方人冲上前去,好像准备要痛击思考机器似的。
“这样做对你没有好处,”科学家冷冷地说,“你确定你不是奥斯汀小姐吗?”他重复一遍。
“我确定我不是奥斯汀小姐。”卡贝尔气呼呼地说。
“你的套房中有没有一面大镜子,约十二英寸见方的?”思考机器问了一个似乎毫不相干的问题。
“我……我不知道,”年轻人困惑地说,“让,我们有吗?”
“有。”男仆点点头。
“好,”思考机器轻快地说,“请说英语,让。能让我看一下吗?”
男仆默不作声,用愠怒的目光瞪了思考机器一眼,转身离开。
一会儿之后,他走回来,手中拿着一面镜子。思考机器仔细检查了镜框、上下边缘以及正反两面。当他检查完抬起头时,男仆又在弯腰整理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