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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我意外的是,那个被偷的大闺女反而急了,冲上来跟我们理论,随着面神经急剧颤动,她那一脸绿油油的浓妆在路灯下愈显狰狞,眼睛每眨一下都隐有风声,至少戴了三副假睫毛,张嘴说话时,口腔比刚起了萝卜的泥坑还显大。反正我打心底里觉得,自己每看她一眼就离变瞎又近了一步。她抱怨几句,又伸手从皮包里掏出一小卷钞票,连说带比划,刘易斯叹了口气:“那个男的是在给她塞小费……”
原来这姑娘做的是皮肉营生,真糟蹋人才,那张血盆大口的资本多么雄厚啊,分明应该投身吃人事业。
大概发现我们说的是中文,这一对男女得理不饶人,抓住我跟刘易斯唧唧歪歪没完没了。我平生有三怕,一怕撒泼打滚的女人;二怕撒泼打滚的男人;而比这两种更可怕的是,同时遇到一对撒泼打滚的男女。我越听越心烦,胸中翻涌着冲上去把他们头砸破的欲望,久久不能平静,遂振臂把那大嘴女一把挥开,连续几个耳光劈脸扇向那男的,无论他怎么伸手格挡、退步躲闪,我总能从容地变幻数个刁钻角度打中他的脸,响亮的巴掌拍肉声不绝于耳,直到他整张脸被抽得通红,现场要是有SM爱好者听着声音就能直接高潮了。
最后我一脚踹在他肚子上,带了自己一个趔趄:“骂你的时候不赶紧滚,非要等我揍你,才知道什么叫文武双全!”
那女的早就慌慌张张地跑远了,男的弯腰捂住小肚子,恨恨地看我,又看了看刘易斯。我善意提醒他:“别打歪主意了,对付咱俩你都不是个儿,让我踹一脚最多疼一礼拜,被他踹一脚你得疼到明年开春!”
他含泪转过身,抱着肚子步履蹒跚地离开。
我想这位兄弟会牢记今天的教训,以后二半夜出来泡妞,必定随身携带一把捕鲸叉——那也不一定有用,不会耍的话,杀伤力不会比一把挖耳勺强多少。
“嘿,今天真冷,揍他一顿暖和多了。”我搓搓手,再度揪住老刘的袖子。
刘易斯默默注视着我的举动,低下头盯了我片刻,才继续举步往前走,似乎是轻描淡写地告诉我:“这是东新宿区,拿锄头随便一挖就是一具尸体,你如果不改掉喜欢闹事的习惯,以后被奸杀多少次就由不得你自己选了。”
这话听得我又惊又喜,还有这样的好事?那我以后就在这儿混了。家乡的流氓们一般都对我很警惕:“对不起,强奸这种副利限量发放,请节约使用!”
踉踉跄跄地跟着老刘的脚步,走到街边,忽然听到熟悉的手机铃声传来,我下意识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大声问:“喂,是谁?”
听筒里没动静。不远处一个人翻开手机说道:“么西么西……”
“你的手机出国没信号,不是一直当手表用的吗?”刘易斯伸手拦车。
哦,我这才反应过来,自嘲地冲他晃了晃手机,这时冷不防脚下被台阶一绊,手机脱手飞出去跌在雪地里。老刘把我塞进车后座里,拾起手机检查了一下,把它的惨状汇报给我听:“电池摔飞了,CPU好像也断成两截了,看样子你这手机彻底报废了,明天我领你出去买个新的。”
“CPU摔成两半,那岂不是变成双核的了?”我歪在靠背上,没心没肺地笑。
看他作势把手机扔出车窗,我连忙拉住他的手,抢回手机,珍惜地抚摩着它陈旧的外壳:“你别歧视它的长相,破手机好处可多了,一般被贼偷了都会含着泪还给我的……”不骗人,这是真事,当时那位小偷的义举可把我给羞辱死了。这手机跟了我四年,陪我经历许多故事,曾在外地车站被人抢过,我顺手又抢回来了。
“你手怎么冰凉?”刘易斯触到我的手指,一惊,伸手摸向我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