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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魔眯起眼睛,仔细端详了一小会儿,笑嘻嘻地埋汰我:“你这点肌肉是充话费送的?”
我顿感恼火,三分气愤心理加七分炫耀作崇,甩开大衣一手按着桌面跳将上去,半跪在桌上,冲着小魔劈脸就是一拳。
小魔疾速伸手架住,也来了兴趣,易掌为爪,捞住我的手腕拉向怀内。
我前跨半步,左脚踩在桌沿稳住重心,右腿早已悄无声息地屈膝、冲上,坚硬的膝盖骨凸出如剑,以泰拳之狠直撞他咽喉。
小魔闪电般伸出另一只手拦在喉前,扣住我膝头。我后仰弹腿,使出法国踢击术的短距速踢,正中他胸腹间,可惜没有蓄势力道不大,只沾上了一脚背滑溜溜的臭汗,但也迫得他松开了手。仰身之际我凭借柔韧的腰力全身后弯,双手抓住桌边一个旋体,左脚迅速从桌上挑起,飞起一个后转踢横扫小魔的面门。
用手支撑身体,以腰背力量带动双腿发起攻击,这是卡波耶拉战舞的一个基本动作。
“漂亮!”小魔赞了一声,单手握拳竖在脸侧一挡,卸去几分力道,另一只手遽然拍在桌沿,生生将桌子推开了半尺,将我的扫踢轻松化解。百忙之中,他还不忘补充一句,“我是说这双腿。”
我一踢不中,左脚在空中划满圆弧,翩然落回桌上,腰一拧,俏生生坐在桌边。
以卖弄为主的切磋,当然只图姿势美、种类多,要是当真开打,我早在上桌子之前就把铁钳摸在手里了。
“怎么样——”我得意洋洋,话还没说完,小魔陡然发出一声沉闷的鼻息,欺身抢近我身前,双手速开急拢像守门员扑球一样将我紧紧收在怀中,当视线再与我对上时,已经又是熟悉的赤红。他这一招使得全无章法,发狂前也毫无预兆,我正在得意忘形,哪里会有防备?一瞬间就被他搂茫了。随着呼吸愈发沉重,他的双臂也越收越紧,犹如钢箍,勒得我骨头都快断了。
我紧贴他赤裸的上身,野兽一样凶悍的脸就在我眼前晃动,他粗暴地将我压倒在桌子上,撕开礼服,伏身吮吻时,肩背肌高高耸起,象征不可抵挡的力量。
背后被硌得一阵刺痛,肯定是什么小工具被我压住了,但愿别是刀片才好。我努力将手伸到一旁,摸住了一把尖头锉刀,举起来,想插进他空门大露的后脑,却又怎么都无法下手,只能拼命挣出一点声音:“小魔!住手……”
他一只手已探至我小腹,猛地停住,似乎有了一点清醒,理智正在拼命压抑兽性,忍得浑身颤栗。
我牢牢盯住他混浊而挣扎的眼睛,清晰地呼唤他的名字:“小魔!快醒一醒!不要害怕,就算你被整个世界遗弃,我不是还陪在你的身边吗……听我说,小魔,总有一天,你会抛却这十三年来所有的仇恨和恐惧,你会真正爱上一个女人,还要保护她很久很久,像现在这样脆弱怎么办呢?你必须是个内心强悍的男人,而不是被魔性控制住的弱者……小魔,那么多苦难的厄运你都坦然面对了,为什么不能坦然面对一次幸运……”
“幸运……”小魔呆呆地重复,似乎口齿不清,眼神却渐渐清澈起来。
“小魔你看着我,现在,你是我的,我不会把你让给别人,上帝或恶魔都不行。”
“不行……不行……”小魔木然重复两遍,突然他神色一凛,伸手抓向旁边固定刀身的铁架,刀尖刺入了手掌,鲜血狂溅。
他紧紧抓着铁架,冷静地从我身上离开,然后才抽回了手。
我一翻身,从桌子溜至对面,抓起大衣套在身上。开始系第一扣钮扣时,才终于放开了手心紧攥的锉刀。
——假如他没有及时清醒,我这一刀会不会真的刺下去?
不知道。当他狂性大发覆身于我时,我确实有陡然升腾的盛怒,却不似往常那样,伴着不可遏止的杀意,反而,心软得就像一块煮熟的年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