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庭一树提示您:看后求收藏(350中文350zw.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我和淳悟同时回望窗户方向。

“啊”——我短促地泄一口气。

应已拉上了的窗帘,角落处打开了一点。回想起来,是刚才开窗看流冰,之后不留神没有关严。感觉窗外有个人影。眼看着、愣着不知所措时,人影远去了。淳悟伸手去拿遥控器,关掉电视。此时,感觉到微弱的、踏雪行走的脚步声从窗外传来。

我和爸爸面面相觑。

“刚才的……是大盐先生……吧?爸爸。”

我颤声说道。

“因为,流冰接了岸……”

淳悟小声说着,站起来。

“老爹一早就兴头十足到处转悠,也不奇怪吧。”

淳悟绷着脸,缓缓侧一下头。

我跑过去拉开窗帘,外面已不见人影。只有反射着阳光的流冰,像巨型玻璃一样,远远地、炫目地摇晃着。

因为召集令,淳悟必须立即上巡视船。负责海上的保安部,必须一有紧急事态马上全体乘船出海,这是规定。所以,即使是休息时间,也有义务处于可通手机的状态,不可远行至不能立即返回的地方。没有手机的时代,必须从所在地点不断打电话到船上,报告此刻所在地点和电话号码。这是从淳悟的上司、一位大叔那里听说的。现场检查停泊中的货船,或被召唤救助翻沉渔船时,一两天就能回来,但若是巡视流冰,则要北上很远,须离家一周左右。因为出海不能通手机,所以这个期间听不到淳悟的声音。

爸爸匆忙出门,我在宿舍就一个人。

我慢吞吞出门,要去上学,却见章子特地上坡来迎我。她猜到因流冰接岸,我就变成独自一人了。

她一见我的表情,就说:

“又无精打采了!”

她取笑说,之所以有气无力,是因为爸爸不在家吧。二人走在雪道上,一身保暖打扮:松软的护耳、毛线帽子、围巾、还有校服裙里悄悄穿上的针织线裤。在坡道中间,阿晓也等着,不知是否章子约了他。

一见阿晓白皙、稳重的脸,我的心顿时冻凝。第一次感到阿晓这朋友……好可怕。虽然他是个老实、温和的男孩子,但他的侧脸很像大盐老爷爷。他目眩似地仰望着这边,把戴着厚手套的手挥动两下。

“花没精神哩。你看,垂头丧气的。”

章子笑着指指我,阿晓嘿嘿笑。

“又得一个星期孤零零了吧。今天早上,爷爷唠叨了好多遍:叫上花来吃晚饭……你来吗,今天?”

我僵硬地猛摇头。不知是否面露恐惧,阿晓感到奇怪似的来窥看我。三人并排慢慢走在坡道上。

“我宁愿孤零零一个人等待爸爸。”

“你真怪!”

章子横插一句。

“我爷爷呀,昨天也说了:花在宿舍门外念着爸爸、爸爸的,等着爸爸。他好担心,说那孩子会变得很寂寞的吧。”

“是吗……”

“我爷爷喜欢孩子。自从花来到镇上,就很关心,老跟我说花。让我帮忙干家里的活呀,在学校跟她说话呀之类的。老实说,真是烦。他不说我也会嘛。大家好朋友。”

阿晓笑得怪怪的。还是那张像极了大盐老爷爷的温和的笑脸。我移开目光,含糊地点头。

“今早也说出门拍流冰,反正就是来宿舍这边吧。喜欢拍照是真的,可那是借口,是过来看花的情况吧。是不是孤单呀,有没有好好吃饭呀。”

“我说自己年轻不会感冒,他就看成得指望他了。”

我嘀咕道。

下坡的路一下子走过了,我们说着话,就到了海岸线。流冰反射着炫目的朝阳,还没有冻结实。处处冰块堆叠,形成小山,其余的像大片莲叶,以“莲叶柄”的形状,在波间浮荡。冰块之间,露出黑色的海面。过一段时间,这些冰块就在风和潮的推力下凝结起来,变成苍白的冰封原野,上面到处有高约十米的小丘。从陆地已不大能看见海面,波涛声消失了,代之以风刮过冰面的尖利响声。或像金属声,或像某种哭声,多种多样。

到那时,白色海岸线延伸到很远,一下子模糊起来了,几乎弄不清哪里为止是陆地、哪里开始是海。

哪里为止是陆地、哪里为止是海?

对我们来说,很难画出这条线。

什么都是。

巡视船在染成白色的海岸线上,变成一小块灰色悬浮着。日章旗和海上保安部的旗帜悬得老高,在夹着冰粒、冻封一切的冬季寒风中飘扬。海被青白色的冰封闭起来,太大,太可怕,巡视船看起来像个玩具,小小的,很无助。

不安在胸中蔓延,一个念头挥之不去:想听听淳悟的声音。不过,即使巡视船仍处于电波可达范围,但人既已上船,就不可妨碍他工作。船只摇晃一下,就无声地开始离岸了。我止步,默默目送巡视船昂然破冰驶向鄂霍次克海。玩具般的船摇晃着远去了,仿佛被闪耀着青白色光的大海吞没。此情此景,充满一去不复返的宁静。

爸爸走了……

我背向大海,和朋友们一道踏入校门。此时,书包里的手机突然响了。因为一路上边走边聊,此刻已快迟到。我用门牙咬住手套前端,脱下手套。用苍白冻僵的手拿起手机。章子他们正朝教室猛跑过去。

手机里传来爸爸慌张的声音。讯号不佳,声音如同来自另一个世界,遥远、微弱。

“花呀,我走啦……”

“嗯,注意安全……”

电话另一头传来匆忙的脚步声和保安官们的谈话声。淳悟又喊了一次“花呀”,要说话的时候,杂音响起,然后讯号断了。因为上课铃响了,我手握手机走近鞋箱,慢吞吞穿上室内鞋。

恐惧扎根在内心深处。今早,感觉曾听见微弱的按快门声,怎么也忘不了。虽然要迟到了,我却跑不起来,晃着走过一楼走廊。章子返身跑回来,说道:

“好个没精神的孩子哩。来呀,快跑!”

她拉着我的手冲上楼梯。我被扯着,对她嘻嘻笑,抵抗反抗充满全身的恐惧感。

从那个早上起,寒冷如滚下坡一样迅速增长。积雪越显沉重,景色开始变为暗灰。

我一个人吃了早饭去上学。在窗边座位托着腮,凝视绵延的、冰色的海。流冰反射着冬日微弱的阳光,聚拢来,仅数日之间,眼看着就冻结成一片雪白。原先冰与冰之间看得见黑色的海,现已消失无踪,开始变为表面平滑、苍白的平原。海被冰封盖,潮水味也远去了。各处仅大型船只通过之处,仿佛在冰雪中开出一条大道,显露其下昏暗无边的海水。

托着腮,一连好几天边听课边凝视大海。像冰覆盖海一样,我的决心也雪白、冰凉、沉静地凝固起来。

——巡视船已远远北上,早就不在手机讯号范围。一想到那条船远离冰封的北边海域,心中便不安起来。虽然上课心不在焉,放学后还是参加兴趣班活动。坐在有两个暖炉、热得呛人的音乐室,从窗口看下雪和对面的海,比从教室看清楚得多。手握长笛,贴在唇边,练习春季甲子园预选赛啦啦队的乐曲。我追着乐谱,吹出差劲的音。使用同一乐器的二年级前辈不时过来看看我。小号洪亮的声音从教坛传来。章子嘴巴离开乐器,笑道:“能吹了。”她跟练习同一乐器的人挨着肩,开心地聊着。

我站起来。长笛从校服膝上滚落地上。前辈问我:“怎么啦?”我摇摇头说:

“心情很差。再练一下,我要提早回家。”

我转身望向窗外。冰的海已变成平原,诱人地闪亮。

到周末为止平安无事。星期天早上,因为没有食物,只好出门购物。平时淳悟值班时,会准备好食物才出门,免得我为难。但这次是紧急出动,虽然邻居不时有心送食物给我,但冰箱还是空了。

在岸边超市的停车场,我遇到了大盐老爷爷。停车场与旧火车站的木建筑相邻接,大盐先生从变成了公共汽车总站的建筑物里慢慢走出来。我吃了一惊,注视着他。大盐先生整张脸干枯了,变得皱纹纵横,身体也略瘦了一点。他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

“小花呀。”

大盐先生喊我,我止住脚步。

双方都没有接近对方,呆立了一会儿。海鸥在头顶低空飞过,叫声尖厉。只下着稀落的雪粒。天气很好,来自海上的、流冰反射的朝阳炫目。冰块彼此摩擦,隐约传来“吱、吱”的声音。

大盐先生晃眼似的眯眼看着我,然后下了决心似的慢慢走近来。

“早上好。”

“嗯,早啊。正好为你的事情跑了趟旭川。最早一班公共汽车,现在回来了。”

“我的……事?”

大盐先生移开目光。他的样子跟周初见时大不一样,甚至让人惊讶他为何老成这个样子。大盐先生往前走,我也跟着他。看他走起来一摇一摆,不禁伸手去搀扶他。我的手掌触到他,他一哆嗦。像被脏东西碰上了一样,皱巴巴的脸颊抽搐一下。我吓一跳,缩回手。

我逃走似的快步走。走向海边。

……他会跟来吗?

我担心地悄悄回望。大盐先生摇摇晃晃追上来。我松了一口气,放缓步子。心想,是被伤着了,但在这里相遇,也正好。

“你小时候,”

大盐先生突然清晰地说道。我回头,侧着头,像是说:怎么?大盐先生大声说下去。

“那时候,拓银还好好的。我在薄野有很多店子,在旭川也有三家。唉,就因为泡沫经济爆破啊。那以后,景气直往下掉,因为拓银出问题了,北海道的公司相继倒闭,雇佣年轻人少了。当然,那时候我也很惨……对了,我记得哩。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

我和大盐先生并排走。肩头之间,有相当距离。他的哆嗦伤害了我,虽眼见他走路摇摇摆摆,我却再没勇气伸出手。我低头咬着唇。

黑色翅膀的虎头雕从头顶上缓缓飞过。天空呈浅灰色,朝阳从云间闪烁,落下。

来到海岸,冰的原野伸展开去。冰原与岸密接,与铺了雪的陆地的分界模糊难辨。冰反射着朝阳,炫目得恍如另一个世界。

“不知你记不记得最初见你的时候。你孤零零待在避难所的体育馆,那里很脏。你默不作声,小小的身体一直发抖。是冷吧。害怕吧。全家就你一个活了下来。我看见你,流下了眼泪。可那时我帮不了人啊。为经营薄野的店子,借贷膨胀,不愿全部失去,收不住手,乱套了。我跟你爸妈认识,但不密切。可一眼见你,实在太小,可怜啊。我自己感觉,自那以后,自己心肠变得好一点了。”

大盐先生前所未有地把无精打采的我喊作“花姑娘”,显得生疏。

我从岸边跨过海陆分界,蹒跚着站在冰面上。流冰冻得结实,白晃晃几乎可以照人。大盐先生担心地嘀咕:“喂,危险啊。”我回头看,他摇晃着追上来。伸手要去扶他,伸一下又害怕了,止住。大盐先生俯视着我慢慢垂下的手,表情一下子僵硬起来。

“那个家伙,淳悟……”

他的腔调有一些改变。是那种强压怒气的、晦暗、哆嗦的声音。流冰在脚下吱吱尖叫着。声音很大。仿佛脚底下潜藏着名为“黑海”的怪物,不时发出啼叫声。冷飕飕的寒气从鞋底渗入,我不由自主地哆嗦起来。

低沉的声音和脸色,他是在生淳悟的气吗?大盐先生继续说话。

“那个领养你的家伙,我从前就很了解他。他也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

“哦……”

“他有一点跟你相像。花姑娘,那家伙的爸爸,在能大量捕蟹的时期,就驾船出海,是个不坏的渔民。可他待女人不好,弄得家属哭哭啼啼。有一次他去北方领土一带,遇上风暴,船翻人亡。尸体没浮起来,也就是北方的海上男人消失在海上。淳悟那时还在念小学,自那以后,母亲变得很严厉。简直是取代了消失的父亲。她拼命干活,严厉管教孩子。淳悟简直是因为在海上失去了父亲,也就失去了和蔼的母亲,给父亲似的母亲严格管着。可他长大成人,不知为何,也特地要去干北方大海的工作。是他爸爸沉没的海啊。又大又黑、吓死人的海啊……他那个变得不像妈妈的妈妈,也在淳悟高中毕业时死了。说来,他妈妈身体坏掉时,他也曾住到亲戚家,就是你父母处。跟现在的你差不多大,或者稍小一点吧。就在你即将出生前。”

“大盐先生,危险。”

“唉哟。”

我看着脚下小声道,大盐先生差点滑一跤,有点滑稽地笑着,停住脚步。

流冰上没有任何其他人。也许因为是星期天一大早吧,岸边不见人影,只有反射的光使冰的原野银晃晃,恍如另一个世界。白色平原亮晃晃,无边延伸,直至大海远方。大海静得令人毛骨悚然,仿佛下面藏着怪兽。呼气白蒙蒙,风冰凉;站在流冰上,不安、寂寞的心情汹涌而来。唯有自然,能让寂寞逼人。

不要害怕,我心想。我很清楚海里藏的怪物。从前曾被它吞噬,曾被救助。

可是,我自己不是怪物,普通人而已。再迈步时,就慌得六神无主。

——不知道能否行得通。

海鸥发出高亢的叫声,振翅飞过。

“听说你的情况时,花姑娘,”

大盐先生的声音因怒气还在颤抖。

“哦……”

“我挺在乎的。我问淳悟,你生长于有缺失的家庭,不了解家的人,能抚养孩子吗?那小子脸带讥讽地笑。啊,对了,那是领养你时的事。从前的那个责任嘛……可他是那么想问题的人……那时他二十五,经济上稳定,但他是海上保安官,常不在家。而且是个有点怪的男人。”

“是吗。”

“我挺担心的。不过,我觉得他干得还行。原先是那么想。”

“是呀……”

“过了一段时间,因为小町姑娘离开了镇子,我想这是怎么回事?你记得她吧?我觉得那姑娘打算跟淳悟成家的。她似乎也很疼你。可是,某天起她突然不见了。淳悟也不追她,置之不理。我甚至想,也许淳悟是天生对女人不好的,我……万万不曾……”

他打住话头。

我发觉只有最后一句,大盐先生的声音里没有了怒气。代之以沉痛的腔调。

我低下头。置身寒气之中,却因羞耻而感觉后背热得潮湿起来。大盐先生上翻着眼睛,观察我的表情。我倒退一步,在冰上抽噎了仅仅一下。我咬牙忍耐。

大盐先生的声音越发带着悲腔。

“我……其实,那小子自小想着什么,我就不明白。一直不明白。感觉有点可怕之处。因为说不清,怕人家也会犹豫:一个大男人为这样模糊的东西去反对。但是,我也许该按直觉去做。跟拓银打交道时也是,有直觉的,自己却犹豫不决,对应晚了。店子一间间脱手,很后悔自己的愚蠢。花姑娘……”

流冰白晃晃,恍如另一个世界。

“我们,不该把你交给那样的男人。”

“不是的。”

“是我的责任。孩子无从选择。首先,孩子不懂事啊。”

“不是的,不是的!大盐先生……”

“不,就是那样。”

“我明白。是我挑的。我……”

“你不懂。直到现在,你仍旧是个小孩子。”

我一退后,大盐先生就摇摇晃晃跟上来。眼看他笨拙的步子,我转身走开,同时不住地回头看他。从陆地上看似乎要延伸到西伯利亚的冰原,走到这里,已清晰看见与黑色的海的分际。好几块没有凝在一起的小流冰随波摇晃。流冰的吱吱声,令人联想到有东西潜藏在黑色海里,此时声音更大、更高亢了。这里不是陆地、也不是海,而是什么也不是的、奇特的地方。我加快步子,向着海。向着海。迅速走近。

——还有一点点。

流冰到头了,来到了看得见黑乎乎海面的地方。我停下脚步。大盐先生像是担心跌跌撞撞急步走的我,拼命追上来,他战战兢兢地把手放在我肩头上。他的手掌使了很大劲,按住我,意思要我别再走,哪儿也别去。

我咬紧牙关,忍耐着。

……该怎么办?

我产生了一丝不知所措的感觉。搁在肩头的手很有劲,不像是老人的。我仿佛心脏被握住一样,害怕得缩起来。

“昨天晚上啊。我去了一趟旭川。”

“嗯……”

“因为那里有你的亲戚。没说别的,就求他们收留你,直到你高中毕业。他们经营一家罐头厂,就是你爸堂妹的家。他们也说在做法事时见过你。虽然经营厂子也不轻松,但我说了资助他们,他们就说那就没问题,虽然大家庭吵闹一点,但有家庭温暖。那才叫家庭。我去认真确认了。所以,你会好的。”

“……”

“高中毕业了,你想升学的话,我来资助你。条件是:你进入社会后,得还我。长大之后,结婚成家,别再回来纹别。”

风大了。冰发出无力的吱吱声。海涌起黑乎乎的波涛,波浪也发出微弱、寒冷的声音。冻住了的海草随波摇荡。

我想,他不会提到孙子了吧。我不是一头健康成长的、健全的小鹿,所以大盐先生已不提阿晓的名字。又刮起大风,围巾飞扬起来。冰的寒冷从鞋底渗进来。

我悄悄伸腿去够边长二米的小流冰。提心吊胆地跳上这冰筏似的流冰上,回头望去。大盐先生慌张地大叫:“危险啊!花姑娘!”声音与之前一样,担心孩子的那种。他像忘了自己是个老人,追着跳上来,使劲抓住我的手。

他窥看我的脸,我咬紧牙关不做声。他教导我似的说:

“那家伙得好一阵子,到下周才回来。到他爸沉没的、很远的北边海域巡视。趁现在吧。越早越好。男人跟女人纠缠不清,我明白的。简单收拾一下,马上出发。你去的地方,我不告诉那家伙。你肯定觉得之前是一场噩梦。好吗?明白了吧,花姑娘?”

“大盐先生,我……”

“然后你注销腐野的户籍,恢复原来的竹中。因为旭川的亲戚姓竹中。忘掉吧,花姑娘。忘掉吧,那种事情。”

“注销……户籍?”

“对啊。就那么办。那是最好的。”

其他小说推荐阅读 More+
我的美人鱼不可能那么凶残!

我的美人鱼不可能那么凶残!

荆棘之歌
总裁痴迷的盯着美人鱼的尾巴........... 如题,薇薇的脑洞,先放在这里,更不更的随缘。 请宝子们不要轻易点进来看,因为我也不知道会不会写完……
其他 连载 0万字
病娇狐狸魔尊不经撩

病娇狐狸魔尊不经撩

星羽梦
关于病娇狐狸魔尊不经撩: 一朝穿越,南星辰成了毫无灵力修为的废物!一千年还未结出内丹,偏偏生得倾国倾城的绝世容颜。被好友背后射杀,鞭打凌辱,言语辱骂,扔下悬崖!恰遇真身九尾神狐美艳魔尊苏慕为(司空无月),初次见面陷些被冷血魔尊掐死……为了活命,她对他百般讨好,怎知冷血魔尊这般不经撩,竟对她这个废物对了情。南星辰挑着魔尊大人的下巴问:“妖魔两界那么多美人,你为何心悦我?”魔尊大人将女子拽入怀中:“别
其他 完结 62万字
昭君秘闻

昭君秘闻

也猪
昭君出塞,尘沙万里,古道西风瘦马,荒漠戈壁掩埋着多少秘密? 狼烟四起,大汉被迫和亲,国耻情殇。 家仇私怨,爱恨离愁,金戈铁马,塞外秋风...... 时光穿梭千年,历史的大门缓缓开启......
其他 完结 0万字
震惊!还能这样修仙?!

震惊!还能这样修仙?!

桃花醉春风
苏沐穿越仙侠世界,依靠神秘鼎炉,踏上茫茫修仙路。开局宗门覆灭......又遭妖族追杀......后遇天降神罚............虽然危机四伏,却总有美艳仙子相伴。“法器,除了修仙,还可以修仙子。”---《苏沐语录》。
其他 连载 23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