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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他看向窗外,大路另一边耸立着巨大的生日蛋糕。

那是一个顶上插着三角旗的白色蛋糕。

竹梨给妻子买回那个东西已是十多年前的事情。虾蟆仓中央邮政局强盗案的嫌疑人被起诉,他参加了警署的例行庆功会,走在回家的路上,初夏的太阳尚未沉入地平线,竹梨在商店街买了奶油蛋糕和“Happy Birthday”的小旗子,回到公寓。因为只有夫妻两人,那个蛋糕摊开来只有一只手的大小。

可是,妻子只吃了一口,就放下了叉子。

“我不喜欢生奶油。”

当然,竹梨立刻绕到桌子另一边向她道了歉。他慌乱的原因并不是不知道妻子讨厌生奶油,而是两人已经结婚六年了,他还不知道这件事。刺痛了妻子的事实,恐怕也是这个。她浅笑着摇摇头,不愿意直视竹梨的眼睛。第二天,他对当时的搭档隈岛说起这件事,果然被一句话打发了:“你还有买蛋糕回去的对象,就知足吧。”

“你再怎么熟读那玩意儿,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站在他对面的老代,说话依旧比别人落后了一个时代。他说的人不是竹梨,而是他旁边的新人刑警水元。所谓的那玩意儿,就是老代写的取证报告。

“可我就是放不下心来,觉得是不是看漏了什么。”

“那是自杀。”

老代皱着眉,然后用掌根揉了揉眉头,仿佛要把皱纹抚平。“老代”(SHIRO)这个称呼来自他的姓氏“代田”(SHIROTA)。不过他头发全白,还穿着白大褂,所以从外观印象来说,他更像老白(SHRIO)<a id="jzyy_1_164" href="#jz_1_164"><sup>(1)</sup></a>。

“现场没有遗漏,解剖也证实了的确是自杀。”

判断凶案性质有无的人既不是老代这些取证人员,也不是负责解剖的验尸官。这是竹梨他们刑警的工作。如果换作平时,老代不会对这件事插嘴,而他现在之所以如此肯定,可能是因为他少见地亲自负责了现场取证。竹梨这样想着,又一次看向窗外的生日蛋糕。

“你瞧,这前辈已经压根儿不听你说话了。”

“我在听。”

“盖大楼有这么好看吗?”

老代把长满白发的脑袋凑过来,跟竹梨看向同一个地方。

“不是……我觉得它长得像蛋糕。”

“啊?”

“你瞧,顶上的吊臂就像小旗子。”

大路另一头是一栋正在修建的写字楼。密密麻麻的脚手架反射着四月的阳光,红色吊臂正在屋顶慢吞吞地移动。塔吊本体竖直,吊臂微微向下倾斜,看起来就像一个斜三角形。当然,只是缺少了底边。

“你说塔吊像旗子吗?原来如此,还真的有点像。”

“星期日本来大家都休息,建筑工地的人好辛苦啊。不过,我们也一样就是了。”

“日历又不能代表全世界的人。”

“那个吊臂……塔吊?楼盖好后,它要怎么办?”

“不知道。”

“会被拆掉。”水元闷闷地说。

“楼盖得越高,它就长得越高,到最后就被拆掉。”

“最后要被拆掉啊,好可惜。”

听了竹梨的话,老代“哼”了一声。

“又不是要扔掉。”

“因为塔吊跟人类不一样啊。”

水元盯着文件说。

这句话是在讽刺即将退休的老代和比水元年长的竹梨吗?

水元是刚从警察学校刑警专业毕业的新人,到虾蟆仓警察署赴任只有一周,目前跟在负责带他的竹梨身边,忙着学习工作内容。竹梨六年前还跟前辈刑警隈岛搭档,后来的搭档就一直是同期的刑警。这回跟新人一起工作,新鲜倒是新鲜,只是水元浑身散发着大剌剌的气息,让他很难适应。

隈岛离开的六年间,虾蟆仓警察署发生了很大变化。原本破破烂烂的电脑全部换新,所有刑警都配发了智能手机。警署里的烟灰缸全都被撤走,这其实是竹梨最喜闻乐见的变化。以前跟隈岛共事时,他就饱受二手烟之苦。

“对了代田先生,上回那片花瓣结果出来了吗?”

水元抬头问道。因为他个子小,从旁边看就像老师和学生对话。

“今天之内出结果,只是不知道能派上什么用场。”

他们说的是遗体衣服上附着的不明花瓣。

昨天早晨,宫下志穗的遗体在她的住处被发现。她是在全国建立了支部的宗教团体—十王还命会的干部,而发现她的人,则是该会虾蟆仓支部的支部长守谷巧。

十王还命会的会员总数超过一千人,十二年前就在虾蟆仓市设立了支部。这次的死者宫下志穗是该支部底下“侍奉部”的领导。这个部门专门从事分发传单和上门访问的工作,目的是增加会员,相当于普通公司的营业部。换言之,宫下志穗相当于营业部部长。她现年三十七岁,是全国支部中最年轻的干部。

宫下志穗在市内某公寓独居,每天早晨驾车前往市郊的十王还命会虾蟆仓支部。可是三天前的早晨,她没有出现在支部。支部长守谷巧拨打了她的手机,但是无人应答,第二天同样如此。于是到了第三天—也就是昨天,守谷亲自驾车前往她的住处。到达时间为上午十点多。

宫下志穗的房间在一楼,根据守谷的陈述,他先按了几次门铃,但是没有反应。于是,他又去查看公寓停车场,发现宫下志穗的奶油色小车停在那里。守谷继而联系了公寓物业格雷护家说明情况,请他们打开门锁。后来中川徹就赶了过来。此人才三十五岁,已经是格雷护家的董事长了。

接着,中川就使用万能钥匙打开了门锁。守谷开门时,赫然发现宫下志穗死在了那个状态。

根据报案内容判断,那显然不是自然死亡,于是警署马上派出了调查人员。赶往现场的刑警是竹梨和水元,以及法医绢川、取证官老代。老代身为取证课的课长,很少亲自赶赴现场,只是最近市内频发交通事故,他的下属都抽不出空来。若是大辖区的警署,一般会配备专门负责交通事故的交通取证课,然而虾蟆仓警署人手不足,搞不了那种配置。

竹梨等人到达公寓后,从负责保护现场的警员那里听取了简短的报告,然后开始检视宫下志穗的遗体。对新人水元来说,这其实是他第一次目睹“陌生人的尸体”。竹梨本以为他会吓得面色发青,没想到他意外地冷静。就是那副很像在模仿刑侦电视剧的主人公的样子,让竹梨很是不爽。

宫下志穗背靠玄关门,坐在门口的三合土地面上。她脖子上缠着白色电源延长线,线的另一头绑在室内一侧的门把手上。她身穿疑似家居服的粉红色运动服和牛仔裤,脚上没有袜子和拖鞋。脸上化了妆,也戴着眼镜。脖子被扯得老长。

在老代和绢川忙着检视现场和尸体时,竹梨和水元向发现遗体的守谷和中川询问了情况。

“我请中川先生开了门,然后把门一拉,觉得手感异常沉重。”

五十八岁的守谷头上看不见一根白发,还仔细梳成了中分,结实的身体上穿着合身的黑色西装,显得格外冷静,丝毫不像刚刚发现了一个人的尸体。

“还有一股怪味。”

守谷说,还没等他意识到沉重的房门跟那股怪味有什么关系,就从大约十厘米的门缝里看到了室内的情景。那是个带餐厨和客厅的一居室,门口是厨房和餐厅,里边是客厅,旁边的卧室拉门半开着。他喊了一声宫下,但是听不到任何反应。屋里拉着窗帘,光线很暗。守谷与背后的中川对视一眼,再次看向门缝。就在那时,他终于发现门内侧好像有什么东西。

“可笑的是,我当时以为她……以为宫下君坐在那里,立刻为私自开门的事情向她道了歉。唉,不过她的确是坐在那里。”

在警员接到报案赶到现场之前,这里都维持着门开了大约十厘米的状态,守谷和中川都没有走进房间。

“报警的人不是我,而是中川先生。我不小心把电话落在车上了,于是他就用自己的手机报了警。”

中川的狐狸眼特征明显,他在竹梨他们询问情况时,不时对守谷的话点点头,对警方提出的问题或是摇头或是点头,始终没有放下闷闷不乐的态度。他不断吸着电子烟,还不时大声咂舌,丝毫不掩饰他对死人毫不关心,只觉得人死在了自己公司管理的公寓里才是更大的问题。

他们结束了对两人的询问,正在登记联系方式时,老代和绢川正好也做完了检视。竹梨和水元放走守谷和中川,转而走进了现场。宫下志穗的遗体已经被转移到担架车上,只等待搬送出去。

单从公寓外观来看,他就知道宫下志穗的收入很高,此时走进室内,感觉就更加强烈了。房间里东西并不多,不过桌椅、沙发、厨房里的餐具、卧室的床等,一眼就能看出是高价货。桌子一角有个玻璃杯,老代说那是“Baccarat”的牌子。床头柜上摆着苹果笔记本,地上还躺着一条小狗,已经一动不动了。

“它贴着遗体死去了。”

老代单手揪住狗脖子,把它拎起来。

“怎么还有狗?我刚才都没看见。”

“因为它倒在死者屁股另一头。”

从门缝看过去,因为角度问题无法发现它。

“这家伙会跑到主人身边玩耍嬉戏,没电了就自动走到充电桩去充电。不过死者左手正好搭在它身上,导致它无法移动,所以才会倒在这里。”

那是一个机器狗。老代说的充电桩是个扁平的平台,跟狗一样呈灰色,就插在床边。

“可能出于公寓规定或者别的原因,无法饲养真犬吧。”

水元说完,老代不高兴地咕哝了一句。

“又不是所有人都想要真家伙。”

竹梨听到那句话,心中冒出了疑问。

老代有个女儿,年纪轻轻就死了。她结婚没几年就离异,一直单独带着孩子努力生活,但是七年前不幸罹病去世了。竹梨知道,老代一直把她的照片放在钱包里。他总感觉那张照片和老代刚才说的话有点矛盾。

不过,他很快就改变了想法。死去的家人和照片,真狗和假狗,这完全是两码事。

“老代,你挺清楚这些啊。”

他朝机器狗努努嘴,故意调侃了一句。老代竟露出了罕见的微笑。

“我孙女吵着要过,还让我看了手机上的宣传视频。”

那是死去的女儿托付给老代夫妇的女孩子。七年前竹梨在葬礼上看见过小姑娘一眼。当时她才两岁,现在应该读小学三年级了吧。葬礼那次,小姑娘压根儿理解不了母亲的死,一直咬着手指,四处寻找着什么。现在她竟能把智能手机玩得很溜,真是让人吃惊。

“请允许我汇报遗体情况。”

法医绢川来到旁边。他跟竹梨同龄,都是四十多岁,之所以说话如此恭敬,是因为老代在旁边。绢川还在上警察大学的时候,就听过老代的课。

“死者已经死亡两天左右,死因应为延长线缠绕在脖子上导致窒息。”

绢川绷直了豆芽菜似的身体,全程看着老代,声音生涩僵硬,仿佛在接受面试。

“坐姿缢死与普通上吊不同,死亡过程更加缓慢,应该十分痛苦。如果是自杀,可能需要酒精或安眠药进行辅助。”

后来解剖证实,宫下志穗的确摄取了安眠药。那是她的常用药,由市内医院开出处方,目前也确认到了处方笺。

“有什么异常吗?”

为了保险起见,竹梨问了一句。

“目前看来并没有。”

绢川不小心对竹梨也用了敬语,顿时一脸尴尬。

“有个花瓣。”

听到老代的话,所有人都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还不知道是什么花。总之,遗体穿着的运动衫腹部附着一个花瓣。”

竹梨和水元查看了已经被装入证据袋的花瓣。老代之所以没说“一片”花瓣,而用了“一个”,可能是因为那东西已经皱成了小小一团。它虽然变成了褐色,看着有点像橡皮擦碎屑,不过的确是花瓣。可是房间里没有花。

“可能是两天前,也就是死者死亡那天从什么地方粘到,带回来的吧。”

竹梨说完,老代并不理睬,而是转身开始收拾东西,仿佛在说“那是你们的活儿”。

不久之后,放有宫下志穗遗体的担架车就被现场人员从蓝色塑料布遮挡的通道中推走了。光线透过塑料布,把死者面部映照得格外苍白,让她此时竟显得年轻了许多。

然后,竹梨与水元二人在室内做了调查。

朝向公寓背后停车场的窗户上着锁,遗体被发现时,门也上了锁,这足以判断死者应该是自杀。格雷护家管理的住房好像都以高质量安保为卖点,不仅窗户上安了双重锁,就连玄关门锁也使用了个人无法复制的法国GARDIEN品牌产品。该公司的门锁属于所谓的凹凸锁,而且是非常复杂的一种。配对的钥匙上有无数凹点,即使是专门做钥匙的店也复制不出来。如果要配钥匙,只能直接给厂商下订单,届时必定会在厂商那边留下记录。另外,竹梨还让水元确认了,宫下志穗房间里的钥匙没有被复制过的记录。她入住时从格雷护家那里拿到过两把钥匙,他们在挂在椅背上的手提包里找到了其中一把,另一把则放在卧室斗柜的抽屉里。

下午,老代提交了书面报告,缠绕在颈部的延长线上只发现了宫下志穗的指纹,桌子上的玻璃杯也只检出了她的指纹。而且,杯子边缘还有清楚的唇印。取证课还对放在卧室里的智能手机进行了检查,并未发现疑点。对公寓居民和周围街坊的侦查也没有任何收获。

简而言之,没有任何否定自杀的材料。

宫下志穗服用了常用的安眠药之后,把延长线一端缠在自己脖子上,另一端绑在门把手上,死于安眠之中。她之所以使用延长线自杀,是因为找不到其他有强度的绳状物体。而将延长线绑在门把手上,也是因为屋里没有其他可以悬挂人体的地方。

这就是警方的结论。

“不过,那真的是自杀吗?”

水元还是不依不饶地盯着文件,口中念念有词。

“你希望那是个刑事案件吗?”

老代问了一句。他想了想,用力摇头。

“那当然不是刑案最好啊。”

“对宗教团体的偏见?”

“啊?”

“如果死者是普通企业的管理层,发现者则是企业负责人,你还会产生怀疑吗?而这次被发现的死者是宗教团体干部,发现者则是支部的负责人。你肯定觉得这很可疑吧?日本过去的确也发生过宗教团体内部的杀人案,但如果统计一下,可能公司上层杀害下属的案例更多。”

听了这些话,水元也很夸张地摇了摇头。不知是因为被老代戳中了痛处,还是真的很不以为然。

“怀疑一切事实不是刑警的基本要求吗?警察学校和竹梨前辈都是这样教我的,所以我才会怀疑。当然也可能因为这是我参与调查的第一个案子吧—”

“案子。”老代咕哝了一句,水元似乎没注意到。

“要是就这样定性为自杀,我今后看到十王还命会的大楼,或是打开宿舍信箱,都会想起这件事。”

“不想看大楼就躲着走。信箱又是怎么回事?”

“之前有人往里面塞了传单,就是叫人去参加集会那种。”

就在这时,一名年轻的取证官走进来,把一份报告书交给老代。老代拿起老花眼镜,看了一眼文件,简单说明了一下。

“那是樱花的花瓣。”

“樱花……”水元咕哝道。

“品种是染井吉野—这个季节随处都能看到的樱花。”

“支部的樱花!”

水元大喊一声,转过身来。

其实,竹梨也想起了同样的事情。

十二年前,十王还命会虾蟆仓支部突然出现在市郊。那是一栋白色外墙的三层建筑,带拱顶的细长窗户整齐排列,有人说让人联想到澳大利亚的著名图书馆。竹梨没出过国,也没在网上检索那个图书馆,所以不知道是否真的像。

每到春天,十王还命会虾蟆仓支部的前院就会盛开一大片樱花。他们在正门两侧各种了五棵,合计十棵染井吉野,彼时樱花都会开成好像圆滚滚的花椰菜,风一吹就花瓣乱舞,足以遮蔽视线。支部长守谷说,种植樱花是为了增进与当地人的感情,看来他的尝试非常成功。因为每到樱花季节,支部就会开放前院,让许多人进来赏花。当然,那里并不像公园或河边那样能够随意进入,因此不至于挤满了人,不过普通人在宗教团体的设施内散步这件事本身就可谓十分罕见了。

“会不会是那里的樱花瓣啊?”

水元突然凑到他面前,竹梨忍不住退了一步。

“那就是说……三天前,宫下志穗去了支部,当时有一片花瓣附着在她的衣服上,她把花瓣带回家,然后自杀了?”

“不对。因为她死亡当天没有去支部。也不可能是昨天发现遗体时守谷或中川先生身上的花瓣落在了宫下女士的衣服上,也不是从门缝吹进去的。因为花瓣完全枯萎了。枯萎的花瓣不会落下来,也不会被风吹起来。”

“……意思是?”

他虽然问了一句,不过根据敬称的有无,已经能判断水元在想什么。

“三天前,守谷走出支部时,一片樱花瓣落在了他的身上或头上。守谷没有察觉,直接去了宫下女士的房间,当时花瓣就转移到了她的运动衫上。可是运动衫是粉红色的,因此守谷没有发现花瓣,而是直接离开了。过了两天,已经枯萎发黄的花瓣就被我们发现了。”

“你是说,守谷先生杀害了宫下女士。”

“我可没这么说。”

“你就是这么说的。”

老代用掌根敲了敲满是白发的脑袋。水元马上凑过去问:

“代田先生,你能给樱花做DNA鉴定吗?”

“就是鉴定了才知道是染井吉野啊。”

“不对,是染井吉野之间的比对。你能鉴定那个花瓣来自哪一棵染井吉野吗?”

“全世界的染井吉野DNA都一样。原本就是一棵染井吉野的克隆。顺带一提,这次要鉴定DNA以外的要素也很困难。因为现场发现的花瓣上只检出了这里罗列的成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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