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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诺?”威尔发出了一阵嘶嘶声。他已经想办法坐起来了,正靠在洞壁上。现在兄弟们都走了,他也就不装了。即便他的眼睛被蒙着,我也能看出来他相当恼火,下巴绷得紧紧的。“给我解开,把这蒙眼布拿下去!我应该待在婚礼上——朱尔斯会气死的。你们的玩笑现在已经开完了。不过这一点儿意思都没有。”

“对,”我说,“没错,我知道没什么意思。你看,我也没笑。当玩笑的对象是你的时候没什么好笑的,对吗?但你不会知道的,直到现在也不会。在特里维廉时,你从来也没玩过‘幸存者’游戏,是吧?不知道用什么办法就豁免了。”

我看到他在蒙眼布下皱了皱眉头。“你知道吗,乔诺,”他说话的语气轻松友好,“你那段演讲……还有现在这番话——我觉得你可能是那好东西嗑得有点儿太多了吧。说正经的,哥们儿——”

“我不是你哥们儿,”我说,“我想你大概也能猜得出来为什么。”

在演讲过程中,我装得比我实际上要醉得厉害。其实我没喝得那么高。而且可卡因还使我更加敏锐了。我的头脑现在非常清醒,就像有人在里面打开了一盏又大又亮的聚光灯。很多事突然之间被照亮了,也说得通了。

这是我最后一次让人当猴耍了。

“直到差不多今天下午两点以前我都是你的哥们儿,”我告诉他,“但现在不是了,再也不是了。”

“你在说什么啊?”威尔问道。他的声音听上去开始有些不自信了。是啊,我心想,你觉得害怕就对了。

在演讲的过程中,我能看见他自始至终都在看着我,想知道我他妈到底在干什么,也想知道我接下去还要说些什么,给他所有的客人讲什么跟他有关的事。我真希望他当时都吓尿了。我希望我能在演讲中一不做二不休,把所有事都告诉他们。但我临阵退缩了。就像我那么多年以前也临阵退缩了一样——当时我也应该去找老师,去证实那个告发我们的孩子所说的话,告诉他们我们究竟做过些什么。他们不会对我们两个人的话充耳不闻的,对吗?

但我当时没能做到,在演讲中我也没能做到。因为我他妈是个胆小鬼。

这是件第二好的事。

“我之前和皮埃尔聊得很开心,”我说,“受益匪浅。”

我看见威尔咽了口唾沫。“听我说。”他小心地开口说道,语气非常坦率,通情达理,而这只会让我更加生气。“我不知道皮埃尔跟你说了些什么,但是——”

“你他妈耍了我,”我说,“皮埃尔其实并不需要说那么多。我自己也想明白了。对,我自己。傻了吧唧的乔诺,必须得更加努力啊。你就不能让我去那儿,对吧?实在太累赘了。会让你想起你曾经是什么样子,还有你干过的事。”

威尔一脸苦相。“乔诺,哥们儿,我——”

“你和我,”我说,“你看,注定要一直互相支持的就是你和我。我们一起对抗这个世界,这是你说过的话。尤其是在我们做过那些事,也了解了彼此之后。我支持你,你也支持我。我就是这么想的。”

“是这样的,乔诺。你是我的伴郎——”

“我能告诉你一件事吗?”我说,“关于威士忌生意的事。”

“哦,好啊,”威尔迫不及待地马上说道,“捣蛋鬼!”这次他想起来了,“看,我没说错吧!你自己干得多好啊。没必要那么苦大仇深的——”

“才不是,”我又一次打断了他,“知道吗,它根本就不存在。”

“你在说什么呢?你给我们的那么多瓶……”

“都是假货。”我耸了耸肩,虽然他看不见我,“那就是些超市里的单一麦芽威士忌,倒在普通瓶子里。我找我的哥们儿艾伦帮我做了些标签。”

“乔诺,怎么——”

“我的意思是,一开始我真觉得我能干得了。那正是结局如此悲剧的根源所在。所以我一上来就找艾伦来模仿那个设计,想看看会是个什么样子。可你知道现在要推出一个威士忌品牌有多难吗?除非你是大卫·贝克汉姆。要么就是你有富裕的父母能给你提供资金,或者跟重要人物能拉上关系。这些我哪样儿都没有,从来没有过。特里维廉其他那些兄弟都知道这事。我知道他们有些人在背后叫我流浪汉。但我们之间的关系,我觉得都是实实在在,经得起考验的。”

威尔在地面上挪动着,努力想要站起来。我不打算去帮他。“乔诺,哥们儿,天呐——”

“对啊,哦,我可不是因为要创建一个威士忌品牌而离开那个荒野度假村的。这能有多悲哀啊?听好了……我是因为在上班的时候嗑药嗑得恍惚了才被解雇的。就像个十几岁的孩子。有个胖小子参加了一个团队建设的课程——在沿着绳索往下滑时,我让他滑得太快,结果他把脚踝摔断了。而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嗑得恍惚了吗?”

“为什么?”他警惕地问道。

“因为我不得不吸那玩意儿才能勉强过活。因为那是唯一能够帮助我遗忘的东西。看见了吗,感觉我的整个生活在很多年以前的那个点上就戛然而止了。像是——像是……从那以后就再也没发生过什么好事。离开特里维廉的这些年里,我赶上的唯一一件好事就是电视节目里的那些镜头——结果你还把它们从我这儿夺走了。”我停顿了一下,深吸一口气,准备说出我在将近二十年以后终于意识到的事,“可是对于你来说并不是这样的,对吗?过去好像并不会影响到你。这些对你来说也一点儿都不重要。你继续夺走你需要的东西,而且还总是能够逃脱惩罚。”

汉娜陪同来宾

那四个迎宾员回到主帐篷时显得十分亢奋。彼得·拉姆齐在木地板上来了一个膝盖滑行,差点儿撞到摆放着华丽的婚礼蛋糕的桌子。我看见邓肯跳到安格斯的背上,胳膊紧紧环绕着他的脖子,勒得安格斯的脸都开始变紫了。安格斯脚步踉跄,半是笑半是大口喘着粗气。接着费米跳到了他们俩的上面,三个人一起倒下来,胳膊腿纠缠在一起,乱成一团。他们就像打了鸡血,我猜他们是为自己像刚才那样把威尔扛出主帐篷的噱头激动不已。

“兄弟们,到酒吧那儿去吧!”邓肯跳着脚地吼道,“该大闹一场了!”

其余的客人把这个当作了提示,也跟着他们一起又是大笑又是嚷嚷。我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多数人都会为刚才的演讲以及后来的场面感到兴奋和激动。但我却不能说我有同样的感觉——尽管威尔一直在微笑,可一切的背后都隐含着一种令人不安的意味:那块蒙眼布,还有就是像那样捆住他的手脚。我看向主桌的方向,看到那里除了朱尔斯之外已经空无一人,她坐在那儿一动不动,显然陷入了沉思。

突然,从酒吧帐篷那边传来了一阵骚动。说话的嗓门也提高了。

“哟——冷静点儿!”

“你他妈怎么回事啊,哥们儿?”

“天呐,别冲动啊——”

接着很清楚地传来我丈夫的声音。哦,上帝。我站起身来,赶紧朝酒吧走去。一大群人在那里围观,个个如饥似渴,仿佛操场上的孩子们一般。我用最快的速度挤到了前面。

查理蹲伏在地板上。随后我意识到他正举着拳头,胯下半骑着另一个男人:邓肯。

“再说一遍。”查理说。

那一瞬间,我只能直直瞪着他了:我丈夫——地理老师,两个孩子的父亲,平时那么温和的一个人。我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看到过他的这一面了。随后我意识到我必须采取行动。“查理!”我大喊一声冲上前去。他转过头来,那一刻只是惊愕地看着我,就好像他没认出我。他的脸涨得通红,身上因为肾上腺素的缘故在发抖。我能够闻到他嘴里呼出的酒气。“查理——你到底在搞什么?”

听到这句话,他似乎有点儿清醒过来了。谢天谢地,他随后便很轻松地站起身来。邓肯整了整自己的衬衣,喃喃自语。查理跟在我身后的同时,人群为我们分开了一条路,我能感觉到所有客人都在默默地看着我们。此刻,我刚刚的恐惧已经消退,只是觉得有些难堪。

“究竟是怎么回事?”等我们回到主帐篷,找了一张最近的桌子坐下以后我问道,“查理——你中了什么邪?”

“我受够了,”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肯定是言语不清的,从他嘴里那股苦啤酒的味儿我就能知道他喝了多少,“他一直在口无遮拦地说那次单身派对的事,我已经受够了。”

“查理,”我说,“那次单身派对上发生了什么事?”

他用双手捂住了脸,发出一声长长的呻吟。

“告诉我吧,”我说,“还能有多糟糕啊?真的那么糟吗?”

他的肩膀低垂下来,似乎突然之间就听天由命地打算告诉我了。他深吸一口气,在一段久久的停顿之后,最终还是开了口。

“我们从斯德哥尔摩坐了几个小时的轮渡到了那个地方,在那群岛当中的一座岛上扎了营。都是很……你也知道,很有男生特色的,搭帐篷、生火之类的。有人买了些牛排,我们就着木炭的余烬烤着吃了。除了威尔,其他那些家伙我一个都不认识,不过我觉得他们看上去都还不错。”

突然一下子,他喝下的酒打开了他的话匣子,他一股脑儿说出了所有事。他告诉我,他们都是一起上的特里维廉学校,所以其间就有了一大堆关于那儿的无聊回忆;查理只是坐在那里,面带微笑,尽量表现出很感兴趣的样子。很显然,他并不打算喝很多酒,他们还为此嘲笑他。然后其中的一个人——查理觉得是皮特——就拿出了一些蘑菇。

“你吃蘑菇了,查理?迷幻蘑菇吗?”我差点儿笑出来。这听起来完全不像我那个又理智又有安全意识的丈夫。我才是那个准备好要去尝试毒品,十几岁年纪就在曼彻斯特的俱乐部里接触过好几次的人。

查理的眉头都拧到了一起。“是,对啊,我们全都吃了。当你跟这样一群家伙在一起时……你也不会说不的,对吗?而我又没上过他们那所贵族学校,所以我已经有些格格不入了。”

我真想对他说,可你都三十四岁了。如果本的朋友让他去做一些他不想做的事,你会怎么跟本说呢?接着我想起了昨天晚上,他们全都冲着我高喊的同时我把那杯酒一饮而尽的情景。虽然我并不想喝,也知道实际上我不是非喝不可。“的确如此。那你吃了迷幻蘑菇吗?”这就是我丈夫,在他的学校里坚持严格的毒品零容忍政策的副校长。“噢,我的上帝啊!”我说,这次我真的笑了——实在忍不住了。“想想家长教师协会对此会怎么说吧!”

接下来,查理告诉我,他们都坐进各自的独木舟去了另一座岛。在那儿他们赤身裸体地跳进海里。他们怂恿查理朝着第三座很小的岛游过去——其实还有很多类似这样的挑战——然后等他游回来时,他们全都走了。他们把他留在了那里,却没给他留独木舟。

“我没穿衣服。当时也许是春天,但那儿他妈可是北极圈,汉。到了晚上冻死人。最终我在那儿待了好几个小时他们才来找我。蘑菇的劲儿已经过了。我太冷了。我觉得我都要失温了……我想我就要死了。而当他们找到我的时候,我——”

“怎么样?”

“我正在哭。我躺在地上,抽泣得像个孩子。”

他现在看上去羞愧得都要哭了,而我的内心非常同情他。我想要给他一个拥抱,就像我会给本的一样——但我也不知道这么做会引起什么样的反应。我知道男人们在单身派对上会干蠢事,不过这件事听起来是有针对性的,他们好像就挑中了查理。那样是不对的,是吗?

“这也——太可怕了,”我说,“这很像霸凌,查理。我想说,这就是霸凌。”

查理的脸上是一副僵硬而恍惚的表情,我看不懂。我一直都认为我对我的丈夫非常了解,并且引以为傲。我们已经在一起生活了很多年。但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只用了不到二十四小时,这种假设就变成了一种假象。自从我们跨海横渡来到这里,我就已经有了这种感觉。查理对我来说似乎越来越像个陌生人。那次单身派对则是又一个明证:他一直瞒着我的那段可怕经历还是让我发现了,我现在怀疑那段经历有可能已经以某种复杂且无形的方式改变了他。事实是,我觉得此时此刻的查理并不完全是他自己:或者应该说不是我所了解的那个他。这个地方对他——对我们产生了一些影响。

“那全都是他的主意,”查理说,“我敢肯定。”

“谁的主意?邓肯的吗?”

“不。他就是个白痴,一个跟屁虫。是威尔。他才是罪魁祸首。你能够看得出来。乔诺也是。其他人全都是奉命行事的。”

我很难想象出威尔让其他人做那种事。不管怎么说,发号施令的通常都是那些单身汉,而不是新郎。没错,我能想象出乔诺是背后的主使,没问题,尤其在经过了刚才那一幕以后。他身上散发着一点点野性的味道。倒不是说心怀恶意,但他却有可能在并非出于本意的情况下把事做得很过分。肯定是邓肯,而不会是威尔。我觉得查理把责任推给威尔只不过是因为讨厌他。

“你不相信我,对吗?”查理说道,同时脸上的表情也阴沉下来,“你觉得不是威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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